春日总是短暂，那两眼消融的湖泊又蒙上一层坚冰做的外壳，透不出生气，也透不出温度。

-----正文-----

都说南诏第一的公子自有天下一等的风流。

但在段方旬面前，段宴那常年混迹欢场的游刃有余，肆意洒脱都如潮水般褪去，不敢再露一丝痕迹。

段宴不敢更进一步，也不甘心就此离去，似乎打定主意要在段方旬床边枯坐一夜。

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房中陈设布局和三年前别无二致，这个房间段宴常来，只是从前多有伤怀，今日今夜却难得的心安。

书架不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只段宴从未见过的盒子，想来是段方旬带回来的，段宴的心被轻轻勾了一下，心中难免意动，正要起身一探究竟，但段方旬偏偏没能让他如愿。

只见方才乖巧的某人突然躁动起来，段方旬虽然看着脑子不灵光，手上动作却利落得很，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掀翻了被子，摘下了手套，褪去了外袍，现下正在拉扯自己的里衣，一侧的胸脯已经泄了出来，是白皙的，晃人眼的，缀上深深的一粒红。

段宴心中大骇，慌不择路伸手去拦段方旬，好巧不巧失了准头，他那只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只有指尖虚虚搭在段方旬手背上，剩下的指根乃至整个掌心都按在了柔软而饱满的胸脯上，浅浅地压出了痕迹。

段方旬迟钝地望向段宴，他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不聚焦的茫然，看着这样的段方旬，段宴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傻子什么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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