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条：当你凝视人类时，人类正在重塑你。

-----正文-----

夜色像融化的沥青包裹着观察箱，我数着二二腹部的妊娠纹路，那些粉色沟壑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人类受孕周期比手册记载的慢了十七个昼夜。

“要补充促孕素吗？”我戳了戳深度睡眠时二二软塌塌的小腹，指尖传来类似发酵面团的手感。

冰柜里还存着三支从黑市买来的催卵针剂，针头细得能穿进人类毛孔。

在我努力思考时，一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淡粉色血沫溅在观察窗上，我慌忙打开清洁系统，那些血珠却像活物般在玻璃表面游走，拼凑出扭曲的符号。

“语言中枢感染？”我翻找医疗手册的手在颤抖，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人类文字像蛛网般爬满纸面，墨迹中混着干涸的血痂。

二二到来后的第三个满月，观察箱里开始出现磷火般的荧光。那些光斑总在凌晨三点浮现，沿着人类皮肤下的血管游走，最后汇聚在二二的尾椎骨处。

“是生物荧光蛋白泄露？”我把脸贴在恒温箱外，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霜。二二的脊柱正在发烫，热成像仪显示她后腰处的温度达到43.2℃——这个温度足以让人类细胞凋亡。

当我打开急救舱时，一一正用牙齿撕扯二二的病号服。月光下，两个人类交叠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无数只蚂蚁在皮层下搬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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