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你不该这样糟践他

-----正文-----

八

毕竟是修行中人，我为他调养之后，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大半。

唯独眼睛，我无能为力。

宗流已经离开，我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他，段雪厌醒来后，反倒比我还紧张，夜里梦魇，也是死死地抓住我。

不像是被双眼盲瞎所困，倒像是……怕我消失。

每回清晨，他醒来察觉我还在时，喜悦染上眉梢，是掩藏不了的。

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段应雪长得很像，才让他这般……神魂颠倒？

古有传说，一名姓王的书生因爱慕某家小姐，日思夜想，夜晚不自觉神魂离体，前去窥伺心上人的容颜。

假使段雪厌有这等能力，怕是我连洗澡都躲不了。

叹了口气，我走出客栈，见天上下起了雨，便买了把油纸伞在雨中慢吞吞走着。

回到客栈时，我瞧见大堂已经坐满了人，和小二要了一坛酒，便对着空白处发呆。

身后传来商人压低的谈话声，本不在意，直到突然听见段应雪三字。

“哎，这世道太难了……不是我说啊，段家现在那位，能力是有，但是论起别的，真不如段应雪……”

“段应雪？”那人话音一顿，声音更低，“你不要命了，提他？”

“命？妈的这年头命值几两银子？多少人因为他们说要捉妖捉妖，我的房子都烧没了，段家说要给我钱，钱呢？老子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啊！他们花的还不是段应雪攒下来的信用！不然老子早就和他们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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