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篇

-----正文-----

五十二

我并不想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揣测。

第二日，我特意提早了一个时辰回去，这回，我亲眼看见段雪厌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割掉小鸟幼嫩的爪子。

他脸色很白，眼眸沉郁，唇边却勾着笑。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笑。

往日里，他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向我撒娇。

“段雪厌。”

这是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喊他。

小刀失手掉到地上，段雪厌猛地抬头。

另一只手里还抓着小鸟的尸体。

我走上前，分开他僵硬颤抖的手指，将小鸟裹在帕子里埋起来，才伸手去拉他的手。

冷。

段雪厌的手冷的像是寒冰。

我把人拉回家，端了盆热水帮他清洗，段雪厌突然冲我跪了下来。

“哥哥，别……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真的，往后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我。”

他是真的怕了，从未哭得这般凄惨过。

“为何？”

我头痛欲裂，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残害弱小，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我只是……很害怕……”

他的眼珠很黑，含着泪看起来及其可怜，“很多人都说我是孽种，他们都说哥哥会丢了我，我不敢问也不敢说，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啃树皮，我想活下去。”

“他们还说……段几尘会杀我了，我害怕，哥，我害怕。”

年幼的身躯哭得不停颤抖。

“我不想……”

“我不……想……”

我叹了口气，将他抱在怀里，“段雪厌，你听我说，既然养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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