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愿意永久留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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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人会郑重其事地道别吧;但那样的人一定不是我。成年人的别离是心照不宣的疏远。电话接得慢一点、消息回得迟一点,回话的语气再漫不经心敷衍平淡一点;“在忙。”“今天事有点多。”“哦……你刚刚说到哪了?”——你甚至不用费心专门找什么借口,对方追问也很好回应:谁的生活里没点儿自己的破事呢?然后收到讯号的对方会识趣地默默远离;生活的最新动向,你不再是第一个听闻受分享的人。“分享”本来就是一种特权;这行为下意识默认:我已经把你划入我的领地之中了。
你不想待?那就拜拜吧。
人来人往;多得是人想待。
也许有人愿意永久留下。
交换婚戒,签订过时迂腐的契约。
——但那样的人,一定不是我。
我们从一开始,就对这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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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随男友去欧洲了;后来我毕业了,离开这个冬日过于荒凉阴冷的小镇。我有许多朋友去了西海岸:阳光沙滩,才是所剩无几的青春最后应该安葬的地方。记得以前,十月的尾声,冬令时迫近却又离正式抵达还剩一周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抱怨起过早阴黑的天;敷衍完学业,今夜又去谁的公寓里喝酒。热红酒配橙子的雅兴装不了多久,最后还是冰啤一罐一罐碰着吹。
“真受不了这个鬼地方。”
“还是那谁聪明,第一年就转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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