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承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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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生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离开家的第几日。那日他跌跌撞撞神情恍惚地走出房门,不顾父亲的劝阻,毅然踏出了家门。
“再等等吧,你母亲刚受了刺激,不愿意见你。等你哥回来,一起合计合计。”父亲的话犹在耳边。
决定向父母“坦白”的是他,决定一个人承担下任何埋怨和愤恨的也是他,舍不得离去却又狠心离去的也还是他。
这几日,他只觉得自己的耳边时不时就会传来母亲的痛哭声,和脆了一地的茶盏破碎的声音。
可是他又不后悔。
他耐心地等待着哥哥的离开,身上还没褪去的红迹是他们相爱的证明,也是他那天跪下“坦白”的底气。
他相信赴京赶考的哥哥一定能够拔得头筹,只是那时,他不愿见到那个该被人人称赞的哥哥要接受别人的非议和嫌弃。他更不能让一生清白的父母因为他们,而遭受白眼。
他要他哥哥的前途是一片坦荡的,只有为人称道,没有离经叛道。他要他哥哥的未来只有春光明媚,没有至暗淹没。
所以,他决定承担所有。他坦白了自己对哥哥的僭越之情,又只说是自己肖想已久。全全总总,他只说是自己犯了浑,起了歹念,将他的哥哥摘得干干净净。
宋念生有想过坦白二人的真实关系吗?想过的。
只是在每每看到母亲眼里对他们各自成家的憧憬后,在自哥哥赴京后,遇到的每一位邻居街坊的预祝声中,他的妄想终究只能是妄想。暗了亮,灭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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