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正文-----

谋逆者告诉我，我要是生在寻常人家，少不得几顿板子。

我很喜欢他和我说话时没大没小的样子，我实话实说，只有我打别人板子，我打死了好几个宫女太监呢。

一旁的高壮农民闻言又是将大刀一戳，“昏君！”

我朝倒在阶梯的一具穿宝蓝绸布褂子的尸体看过去，没有裤裙，双腿敞开屁股流出了一点艳红肠子。尸体的肚子鼓了起来，脸色灰白惨白，一截乌黑的舌头被不自觉地顶了出来。

我指了指死去的女人，你们不是和我一样吗？为什么斥责我？

谋逆者不言，高壮的农民横眉说，当然和你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大义。

我摇头，你是杀了她才有大义，自然由她来评判。可对她来说，她不过是一命呜呼。我听闻前朝有富商爱好奇异，喜断肢残人，但天生残疾少之又少，他便砍断少女少年双脚双腿，过程多是不虞者，一半活一半死。你告诉我，死的一半眼下和那个宫女有什么区别，你说你们饿死了很多人，饿死的人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凶手都杀了人，被杀的人都死了。

我盯着那截乌黑发胀的舌头，想研究下它究竟怎么被死人吐出来。

谋逆者终于开口说话：“诡辩。”

城池宫殿被包围，他们像被赶进陷阱的猎物，慌张惊恐地呆守在议事的大殿后方。他的泪沟很深：“我们杀人是为了活下去，你杀人是为了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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