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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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崔小苑反而冷静下来，青天白日还能当场宰了自己不成？除此之外，管他什么金钱规矩，崔小苑向来态度都只有一个：随便。

他没再多做解释，干脆大摇大摆，直接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茉莉花茶。半盏还没喝完，能做主的人就来了，还是个老熟人，前些天才见过——正是穆家的二老爷。

“您转行在寺里做事了？”崔小苑见到人，一下子乐了出来。

穆二老爷阴狠狠地笑着：“我到底也是长辈，小辈儿做错了事，我不能不管。”

崔小苑冷了脸，“那您准备怎么管啊。”

“你跪地上给我嗑三个响头，规规矩矩，说老爷，我错了。”穆二老爷想着这场景，自己已经暗爽。给他支招的人是叫他拿捏住崔小苑，好把穆棠从北京叫回来。但穆二老爷才不管那个，他就是要报复，一个戏子，还敢和自己蹬鼻子上脸？

“就这？没意思，还以为您是想要钱——那我也不干。”

“你不干，形势比人强。老城里的戏园子，你去哪儿，这些兄弟就去哪儿起哄，砸你的场。偷牛的，嘿，我看到时候哪家老板还敢叫你来唱大轴。”

“您说我偷牛就偷牛？”

“那要是阿訇说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您捐钱多您有理。大不了就不唱戏了，给您低头，您也配？”崔小苑沾着血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话虽这么说，崔小苑身边的人却急坏了，小吕去找了能平事的，对方过两天却把礼退了回来，说是办不成，只能请穆二爷回天津。小吕传话时，崔小苑正教八哥说话，听小吕说了就说了，只是不为所动，连小吕后面问要不要找穆蓉，也再没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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