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顾琛压榨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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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情被拉到赌场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微红的脸陷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里居然也不算怪异。
顾琛请来的医生说他本身身体素质就不好,还在这个入冬的季节着了凉,烧要至少两天才能退。
撑着昏沉的身体,他给唐哥打了好多电话都没通,想来是真被拉黑了,现在自己身边就只有宋言这个助理看着自己了。
“咳咳咳……咳咳咳……顾先生……”
顾琛的人把他带到了温暖如春的一层楼。
香槟和茶歇散发出香醇甜蜜的味道,人人穿着奢牌,低言碎语伴随着筹码和纸牌在桌上传递、滑落的声音传进陈道情的耳朵,和过于甜腻的味道一起,形成一条无形的绳索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里叫人喘不过气来。
“坐下,来过赌场吗?”
陈道情缓慢摇摇头。
“会玩什么纸牌游戏吗?”
模糊的眼前清晰起来,他才看清了自己坐在闲家的位置上,并排坐着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今天见过的那个拿着球杆的人还有顾琛。
面前正襟危坐的荷官正敛眉等待客人。
顾琛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还有闲心摸了下自己的额头。
“怎么还没退烧?”
“嗯……唔……我,只会二十一点?”
“那就二十一点吧,他看上去也不像能学其他游戏的样子。”
陆契握着女孩的手安抚着紧张的人,闻言为难起来:
“二十一点中胜负只在庄家与闲家中,你们俩怎么……”
“那有什么?”
顾琛递了杯冰水给陈道情,强迫他喝下去。
“单比他们俩之间的数字之和就好了,谁更接近二十一点谁胜,但有一个前提,胜者必须在与庄家的对决中同样胜利,如果没有,则算闲家中点数更小的人胜利,怎么样?”
顾琛和陆契直视对方的眼睛,后者明显能感觉到前者又在给自己挖坑。
他看了自家的荷官一眼,把心里那一点子的不安压了下去。
无论规则如何,牌面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顾琛根本没有一点获胜的希望。
“好吧,开始吧。”
妆容得体的荷官先向四人鞠了一躬,用平稳的语调讲述了一遍二十一点的游戏规则,确保两位闲家都听懂后才开始发牌。
二十一点可以说是赌局中最常见的游戏。
简单来说,就是比哪位玩家点数相加之和最接近21,但超过21则会“爆掉”,庄家轮流给每位玩家发两张牌,闲家的牌都需亮出。
庄家,即荷官的牌只展示一张,闲家先表态,可选择“停牌”或“要牌”,即保持目前牌面不变,或为了让点数更接近21点向庄家再多要牌,但如果在要牌过程中“爆掉”,则庄家获胜。
所有闲家表态结束后,庄家展示暗牌,若庄家在要牌过程中“爆掉”,则闲家获胜;若庄家没有爆掉但点数小于闲家,则闲家获胜;若庄家点数大于闲家,则庄家获胜。
“唰啦啦——”
绿色绒布的赌桌上,荷官面前摆满花花绿绿的筹码,纸牌在她漂亮的手法操作下流畅铺开、收拢。
现场演奏的管弦乐悠扬,纤长的手指翻飞,经过洗牌后,陈道情分到了两张K,女孩则是2和Q。
“Q是……?”
“10点。”
陆契倾到她耳边说。
“陆总不能徇私啊。”
顾琛品了一口这里的香槟,透过酒杯,眼神落在陈道情发红的后颈上。
“她又不懂这些,对手却是玩过的,我们占劣势,说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他一个病人,又在你的赌场和你的人作对手,怎么看都是你们占优势吧?基本的规则她也可以问荷官,陆总还是别说话了。”
陆契想说些什么,却被荷官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目前顾琛那边点数是20,自己这边只有12,荷官翻开一张牌,是A。
陈道情几不可见地皱眉,如果庄家另一张牌可以凑齐21,那就会形成黑杰克,除非闲家也有黑杰克,否则都会失败。
荷官先看向女孩请她表态,女子不断向陆契投去求救的眼神,她对目前的局势一无所知,神情慌乱。
顾琛淡定喝着酒,如果是他在那个位置,会选择要牌。
会“爆掉”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拿到10、J、Q、K,而目前已经出现了三张字母牌,自己“爆掉”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如此一来就要尽量增大自己的点数,就算拿到数字牌中最大的9,陈道情和自己最多也只能达成平局。
女孩似乎想了很久,才怯生生开口:
“……停牌吧。”
“咳咳咳……”
正在喝酒的陆契喉咙一紧,这种情况下陈道情就算停牌,只要庄家的牌不是黑杰克就能稳赢,虽然他相信这家荷官能让这副牌变成黑杰克,那这种可能性太小了,顾琛不可能看不出来。
陆契用余光看向淡然自若的顾琛,后者双手撑在赌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荷官胸前的铭牌。
“闲家陈先生请表态。”
“我记得这是你的赌场里业绩最高的荷官吧,陆总?”
两人相视。
陆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
以胜利者的姿态,顾琛拍拍陈道情的肩膀。
停牌吧,闲家之中他们已经赢了,只要不输给庄家就能拿下这局,而荷官形成黑杰克的可能性很低,到此可以收手了。
“我要求分身。”
顾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担心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分身,是在闲家拿到两张牌面一样的牌时可以做的选择,把两张牌分开,分别与庄家对战,明明停牌获胜的希望就很大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仿佛没有看到顾琛难看的表情,陈道情顶着三十九的烧专心于眼前的牌局,荷官按照规则又发了两张牌——7和3。
“闲家陈先生请表态。”
陈道情没有半分犹豫,手指扣在在第一组点数为17的牌面上要求加牌。
刻着精美图案的牌翻开——6。
“爆掉,庄家胜利。”
荷官收走了第一组的筹码,继续请他在最后一组牌上表态,这局再输的话,就彻底输了。
面上泛着不均匀的红,虚汗汇聚在一起从陈道情的额头上流下来。
他拿牌的手指开始轻微颤抖,顾琛忽然有些后悔把他叫出来了。
“我,我要求加保险。”
二十一点中,当闲家怀疑庄家可能持有黑杰克时可以要求加保险,如果猜中,则得到两倍筹码,如果没有猜中,则保险的筹码被收走。
汗珠从鼻尖滴落,濡湿了陈道情面前的赌桌绒布,他很确定看到了荷官刚才的手法动作,她在陆契和顾琛视线移开的时候把暗牌换成了Q,形成了黑杰克。
她的速度很快,手法隐蔽又精妙,和当年那个人展示给自己看的手法一模一样。
“庄家展示牌面。”
荷官的手伸向那张暗牌,四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决定胜负的纸牌。
陈道情有些脱力的手不由得攥紧,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那一定是黑杰克,他没看错的,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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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对这种棋牌游戏一无所知,作为一个四川人麻将都不会打😭😭😭懂的鱼们当看个乐子吧ε(┬┬﹏┬┬)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