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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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步伐漫无目的地寻找。
逃窜、哭喊、绝望,都是火焰焚烧的原料。焦灼的空气“噼啪”作响,黑烟吞噬下的环境狭隘逼仄。
在哪?
螺纹在恍惚的火影间扭曲。
践踏过焰尾的步伐仓皇且无力。放眼望去的世界尽被熊熊的烈火所覆盖。他竭尽全力推开面前的每一扇门。
在哪里?
触碰炙热,被烧毁的皮肤挡不住推开大门的气力。每一寸肌肤的撕裂都伴随着高温熔蚀的窒息。
推开的缝隙间,恍惚的视线闯入熟悉的身影。视线对视间,面颊上还有未尽的泪,但也像是找到了熟悉的人,摇晃着向他走来,孩童惶惶向他伸出手。
幼小的身躯在背后的焰火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对方。
由坚硬到软化,银色的胶体滴落,高温熔化的承重螺丝化为铁水。
“啪嗒!”
残屑与碎片齐齐飞溅,华丽的吊灯摔落,霎那间灼热的气浪排山倒海,贴地的火舌舔舐焦黑。
在被阻拦去路的同时,更为窒息的还是不远处突然出现的黑影。
少年发疯了似的手脚并用都想要攀爬到对面。
面具的颜色是燃烧的世界唯一的一抹苍白,手套上的血月与火焰相得益彰。
不远处的孩童踉跄跌倒,本该抽噎的喉间被双手掐着命穴,抽噎变成了挤出的沙哑,喊不出,哭不出,摔到的地面早已火焰滋生,从肌肤到内脏,由外向内的渗透炙热,稚嫩变为枯焦,鲜血洒为红焰,裹挟着身躯成为火焰炽艳的代价。
靠生命滋养而生的火焰高涨。
孩童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便被血焰所吞噬。
心脏骤然间的紧缩,噩梦惊醒后的反胃感随之而来。
“呕!”干呕的声音抑制不住,大幅度起伏的胸腔,弓起的脊背在颤动。
“嗬……”
强健的身躯浑身上下都已然湿透,自上而下的,汗水顺着重峦一般的肌肉浅壑滚落。
“醒了?”
陌生的声调刺进记忆的最深处,本该陷于浑噩的人因为意识警觉而挣扎着睁开眼。
勉强睁开的视线还是模糊的,但因为意识已经清醒,神经传来的身体的疲惫与酸痛感也纷至沓来。
谁……
浓眉下意识拧起,手臂撑着身子,他抬眼就瞥见了完全不识的身影。
黑黝的环境下只有对面掀起的一寸窗帘下才有一丝光线。
随着窗帘的逐步掀起,光线第一时间便是延伸过冷白的指尖。
男人侧眼瞥他,散落的发丝沐浴在晨光之下,墨色徜金。
但也就是因为这一个眼神,他将本该开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意识越发清醒之下,昨晚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回。
酒吧……酒……房间……
身体的酸痛和身后的液体的流出都在昭示着昨夜的激烈,而这一事实显然令他脸色不好看起来。
而alpha则因为这一侧身,本来揽在胸前的发丝随着转动而散落,让人的视线不自觉随着垂落的发丝看向背后。
无数的抓痕遍布在本来光滑的后背,长长的抓痕因为皮肤的白皙而更显得艳红,有些经过一晚上已然结痂。
凌琛皱眉之际,男人则是趁这段时间抚向后脑勺,像是看看自己昨天被薅秃了没,感觉到还隐隐作痛,不禁挑眉。
像是没想到有人能敏*感成那样,当时都还没进去,只是舔了下后面,头发差点就要不保了。
但是想起昨晚对方怎么抚都抚不平的紧锁着的眉,隐忍嘶哑的喘*息仿佛在这一刻还环绕耳边。
唔……
当然如果还有下次……再扯一次也不是不行……
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持续,眼前便是一阵黑影袭来,天旋地转之下,后脑勺随着“砰”的一声磕在冰冷的地面。
他只觉喉间紧缩,原本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缘由自然是锁在喉间的双手与对方压在他胸腔之上的大腿,导致他几乎不能呼吸。
鸦羽般的双睫轻抬,让那一抹苍蓝有了显现。
在他的视野里,男人硬朗的线条于半暗的环境下若隐若现,俯首之下,没有一丝一毫情事过后该有的虚弱。
但高大且具有攻击性的体魄却是从脖颈到腰腹都被烙印了他人的气息与印记。
“你在想什么?”
像是窥探到对面脑海中的念头,男人低沉的声音冷冷。
他没想到压在身下的人还有空眨眼,甚至还不慌不忙地细细打量起自己来。
“我在想……如果我这次没被打死,下次应该就可以再睡一次。”
凌琛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残留的齿痕和青青紫紫的吻*痕尽收对方眼底。
青年这一句诚恳自然的话让男人的右拳向下砸去,但那一刻失去的理智在那清澈的目光下又再度回笼,凌厉的拳风擦着发尖而过,但却只是堪堪砸在面容附近的地面。
对方没有感觉到惊险,俊美的面容反而因为眼角微弯。
掐在对方脖颈的手一松。他毫不犹豫的转身。
这是自己的失误。
男人清醒的认识到,并且不再想在这种事情上再度浪费时间。
在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时,后头传来搭话。
“处个朋友。”
“一夜*情还能做朋友?”
冷漠反问。
“带个“友”字,如何不算?
他自然知道他说的“友”是哪个词的友,健硕的双腿遮掩于衣裤之下,窸窣的穿衣声与闭口不言,用态度表明了拒绝。
只有身后的人还悠哉躺在床上,见人快走了也是不紧不慢,继续着未尽的话语。
“你是不是在找个组织?”
本来该离去的步伐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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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回来啦,写了两万多字的细纲,忍不住想更新啦,刚好拿副CP线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