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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拉即开的门扉。

耳边是水滴的不断溅落，门内的湿气隔着门扉若有若无的渗透出温度，高挑的身影静静伫立了不知多久。

……

镜头转换至另一边。

目之所及的人蹲着身，被三五只猫咪围绕，高领的毛衣配着品蓝的风衣，除了办公室见面的那一次外，对方的服装都很有生活气息。

注视着对方手指弯曲着伸出，换来的是亲昵的蹭贴，唇间的挑起自然而然。

人们总说，只有心纯的人才容易招到这些有灵性的动物主动凑近。

男人到了之后没有直接打扰，反而是在不远处驻足了一段时间。

但随着对面的人像是察觉到身旁的动静抬首，男人眼中的平静也是再一次褪去，留给对面的印象也只希望是冷冽。

手头拎着一袋沉甸甸的猫粮，径直扔过去。

“你没有腿吗？”

当凌琛半路知道他从受害者家属赶到办公室拎走，又一路从办公室拎到公园的只是一袋猫粮，甩过去的方向毫不犹豫对准的是那人的眉眼。

猫粮还是被人很顺溜的接住，拆开倒在手心。颜色各异的猫咪纷纷凑脑袋过来。

“我不守在这，他们就跑了。”

诚恳的话语配上抬起头的温意，就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那般。

“我下班回来经常会路过这间公园，老是想着拿猫粮来喂，但老是忘，搁置在办公室许久，”他和颜悦色的说着，“如今多亏有你。”

被答谢的人没有丝毫领情，

“你不要跟我说让我兜那么一大圈只是为了帮你拿一袋猫粮。”

安抚般的话语随着陈秦的站起而慢慢吐露，随身携带的还有一只被抱起的黑猫，“自然还有一件事。”

他看着人将猫递了过来，皱着眉接过，都说黑猫是不详的特征，难不成这只猫……

“遇到了一只猫，很喜欢，想给你看。”

听到这句话其实已经晚了，男人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怕生的幼猫已经越过对面的手臂来到身前。

“喵。”在黑夜下圆润的双瞳抬起，望着这个抱着它僵硬的人类，自觉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着。

“温顺吗？”陈秦仿佛视而不见抱着猫的人的抵触，笑眯眯的说着，“野猫里难得有这么亲人的。”

怀中的生命太过脆弱，也太过柔软，第一次抱这种生物的人只得原地不动，没有暴露出抗拒，但也是十分不适。

他看着凑近过来抚摸猫头的人，压着性子，“领回去。”

“它看着很喜欢你，我似乎领不回来。”

这句话也的确没错，虽然陈秦的手伸了过来，但黑猫也只是蹭了蹭，没有丝毫想脱离当前怀抱的动作。

“亲近动物对于缓解紧张情绪有好处，”直直注视着拧眉的人，后面一句话才慢慢道出真相，“上一次做完之后，你就一直在做噩梦，上上一次也是。”

他还是那般和颜悦色。

“睡不好对工作效率也不好，对吧。”

视线在扫及黑猫时弧度轻勾。

“它似乎也看出来了，所以想帮你。”

似乎听懂了人话一般，怀中的黑猫自觉的埋首于凌琛的胸前，眯着眼打呼，温热柔软的触感抵在心脏处。

男人这回久久没做声。撇过头去的神色依旧不愉。

“以后只要不是正经的事务，不要给我发信息。”说是这么说，但男人并没有再次试图放下怀中的黑猫。

陈秦这回手头上也抱上了一只猫，不过是橘白，听了这话只是弯着嘴角没做声。

撸猫的时间总能不知不觉过得很快，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从头部的耳朵到身后的晃荡尾巴，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的感受过去，感受那柔软细腻的绒毛下的体温，抱着的是纯粹的生命，抱着的也是一种宁静。

眼前的一团黑色显然比抱的人还要悠闲自在，不自觉翻着肚皮就呼噜呼噜睡了，偏偏抱着的人还拿它没办法。

他可以对着另一人冷眼相向，对着另一人带来的猫却显然做不到。

凌琛看着旁边耐心给橘白揉肚皮的人，低垂下来的视线专注。撇开出众的外貌不谈，普通的爱好，普通的职业，稀疏平常的穿着。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又谁能看得出这是个手里或多或少沾过鲜血的人呢。

“像你们这种人，就没有想过其它事可做吗？”

侧头的瞥了眼，有进步，第一次开口不是针尖对麦芒。

“有。”

他答得自然。

凌琛本以为对方会说那种所谓“进来容易出去难”的话。

引着对方的手触向自己的脸，顺势轻贴，让对方感受自己的体温。

“我想讨个老婆，”逗着猫咪的人悠悠，“不过看你应该更愿意做‌‎‌‍一‍‎‎夜‎‍‌‎情‍‎的对象。”

男人不为所动。

“深情人设立得好玩吗？”

什么理由都能比这个来得真实，但偏偏对方选择了最假的方式。

“你要认为是馋身子也可以。”他毫不犹豫的承认，头也不抬的继续撸猫，“身体合拍，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反应过来后的人冷冷抽回。

“既然不想回答，就不要插科打诨。”

青年眼睁睁看着人放下猫离去，也不阻止，而是低头看了下表。

一直到身影消失。

不远处的人终于敢鬼鬼祟祟过来，谄媚的对着坐在长椅上的人。

“你的猫。”顺势把猫递了过去。

刚好两个小时。

来人赶忙点头哈腰。

“谢谢。”

“没事没事。”毕竟收了钱嘛。

男人不是没注意到冷淡离去的身影，“怎么，小情侣之间没哄好。”

“没关系。”

越生气，越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好。

以往失去笑容的人也会眼角微弯以示温和，但如今随着眼帘的真正抬起，是宁静致远，也可以说是没有情绪的精致人偶。

而在最后的人离开之后，渐渐的，是连微笑也被逐渐剥离，如同乳化消退的面具那般，余留的，只有如白纸那般的空白。

手中是不知何时而来的册子，他慢腾腾翻过上一面记录。

童年心理创伤，家庭变故疑为追查主因，待进一步观察。

“情报泄露者疑似近亲。”

最后一句话被标红。

抬起的手机上，对面的信息一片空白。

是自从他发过消息后久久的未回。

“明天的易感期检测，别迟到。”

随着“滴”的一声，最后一条消息发出。

同一时间，信息的接收伴随着机身的重重落地，摔落的瞬间屏幕亮起，

重响之下是温热的肌肤隔着面料一瞬间紧贴墙面的冰冷。紧绷的身躯带动着铁锈摩擦过地面刺耳，锁链剧烈晃动的声音嘈杂而紊乱，银亮的外表因而淋湿，雨雾还在继续，半开的衬衫洇湿纠缠起伏的胸膛。一路剥落的纽扣随着人的俯首而被一一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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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还在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