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考虑考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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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助,软糯,可怜,漂亮。这些词都完美的适配段灼此刻的状态。
“疼吗?”
“再给你次机会,来选,是在这儿吊上砝码。”宋砚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摆在了段灼面前,满盒子的砝码从小到大被整整齐齐的摆在盒子里,四排五列,足足二十个,“还是,我直接帮你摘掉。”‘摘掉’两个字说的轻松,段灼当然也没傻到认为这就是简简单单的字面意思,怎么摘掉先生刚刚不是已经示范过一次了么。
又一次选择权交到了段灼手里。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感觉,看似每一次的选择权都在他,实则,他从没有过真正选择的权利。
宋先生的意思是摆在明面上的,砝码是肯定要挂的,不在现在就在一会儿,他没什么好挣扎的,宋砚聿给了他准确的答案,他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按着聿先生的性子他八成真的会被直接扔出去。
“请先生帮奴隶戴上砝码。”段灼挺直脊背将自己的乳尖送到了趁手的位置。
“乖狗。”宋砚聿取来了一条深色领带蒙住了段灼的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两根交叠的布料被系成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视力被剥夺,其他感官就会变的格外敏感,他听着布料摩擦的声音,乖乖的等待着先生来装饰自己,他看不到,但不妨碍他依然会感到期待和害怕。宋砚聿和段灼此刻的距离只有半个手掌宽,他能清楚的闻到段灼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的味道。
第一个砝码被挂上去的时候,段灼险些痛的咬到自己的舌头,身体晃动,胸前的砝码冷不丁的挨上他的皮肉,很凉,金属没有任何温度。
“先生...”段灼不安的呼唤着宋砚聿,以此来让自己安心,可他好像不记得了,又或者是还不清楚了,归根溯源,聿先生才是给他施加痛苦的那个。
“准你说话了吗?”比问话更快的是巴掌,夹着风来的一耳光,比起打,段灼觉得这更像是抽,甩上来的巴掌,痛当然还是痛,但也多了一层羞辱意味,段灼暗自一件件数过今晚犯过的错,有点多。宋砚聿的手掌再次贴上段灼的脸颊,染上热度的皮肉摸起来更软,手指钳着他的下颌骨,强硬的重新摆正了spider的挨打姿势。“咬紧牙。”接二连三的巴掌让他不得不下意识遵从着这条命令,左半边脸被扇的红艳,依稀还能辨别出指印。
“你有脸哭吗?”蒙着眼睛的小狗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在不安中等到的全是主人的惩罚,宋砚聿摆明了是在一点点蚕食掉他的耐力和底线,段灼挨了打,根本不敢胡乱挣扎,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声地掉着眼泪,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他天生泪窝就浅,眼泪是最不受他控制的。
“没...没有。”否认的话和浓重的哭腔组合在一起,听起来跟赌气似的。
短鞭再次咬上他的皮肉,这次落在了段灼的阴茎,从没被如此对待过的脆弱部位,只需要一下让段灼彻底丢了规矩,本能的夹紧了腿根,上半身也弯折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了虾米,饶是看不清先生此刻的表情他也知道,这次是真完了,下一秒,段灼就被宋砚聿踩住了肩背,硬质鞋底碾着段灼挨了打的那寸肌肤,毫不留情,段灼被丢在一片黑暗里,摸索着想跟先生挨的近一些,他没安全感。
可这双乱抓的双手落在宋先生眼里就全然变了味道,不够驯服的奴隶是要被狠狠教训一顿的,落到手臂上的每一鞭都算做是收取的学费,短鞭被折了个圈,套在spider的脖颈,分明没用什么力气,但段灼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挣扎着想要逃开。
宋先生最看不得没规矩的狗,直接踢翻了踩在脚下的笨蛋,用鞋尖踩住了段灼的脖颈,这下spider不敢再扭着身子躲了,宋砚聿能清晰地感知到脚下这只不听话小狗可怜又无助的呼吸幅度和频率,段灼前胸被抽的艳红,瞧着就可怜,直到段灼的身上布满诱人的红痕,宋先生才大发慈悲的放过那块地方,不等段灼喘口气,脸上就立刻挨了一下,被鞭子抽耳光,这还是段灼第一次体验,和巴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躺在地上任人动作的spider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勾人,正当年纪的小男生拥有一具漂亮又健康的躯体,反应青涩随人描笔,宋砚聿踢了踢还稳稳咬在段灼右边乳头上的夹子,“跪好。”轻飘飘的命令,不给他半点缓和的时间,要求段灼立马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他面前跪好。
spider也再不像一开始一腔勇气跪在聿先生面前求他时那样了,现在的spider是一只挨了教训变得蔫哒哒的小笨狗。
“学不乖,也没记性,spider,你没有任何能打动我的地方。”段灼知道宋砚聿对他的评价是客观又真实的,所以他说不出一句为自己争取的话,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做得不好,身体上的疼痛因为这句话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蒙着眼睛的领带还未摘除,spider独留在黑暗里,他一整个晚上都在爽和痛中来回切换,像是被人拖着沉水又被拉着搁浅,反反复复,折腾的要命。
“对不起,对不起。”
“你求过我很多次,我答应过两次,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出奇的一致。”潜台词里都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合适,段灼觉得宋先生的言语其实远比巴掌和鞭子更有杀伤力。
段灼哭干净了所有的眼泪,蒙在眼睛上的布料早已被打湿的透顶,他朦朦胧胧的意识归拢不到一处,小声抽泣的时候一连带动整个躯体都在颤动,也怪委屈的。
被拒绝和否认叫人心里酸苦,可就连这样的机会还是他是千辛万苦地祈求才得来的,是他自己非要折断膝盖跪到宋先生面前当狗的,他自愿的,他向往的。
段灼稍稍抬起头,目光像是透过了眼前的布料与他的先生对望,语气诚恳也十分坚定,一字一句。
“我会学的,会努力的,我想做您的,最乖的小狗。”
经过一晚上的教训spider依然是什么也没学到,宋砚聿嗤笑了一声,“你是真的不知死活。”乳夹上的小环被人勾在指节上,向前拉去,夹子就那么被生生拽掉了,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刚才还在大言不惭的狗正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整个人面色苍白,好像领带那块的布料又再一次被濡湿了。
“现在呢?”宋砚聿揉搓着那颗饱受摧残的奶头,段灼只想哭,想不了别的,而始作俑者只觉得应当,不懂规矩的玩意儿不给个狠教训,他下次还敢。
“奴隶想…唔..想清楚了,真的…真的清楚。”哪怕他知道前路是何其艰险,但段灼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去了,他什么都不怕,他从没怕过,他一颗心剖出来,完完整整的都是他宋砚聿。
宋先生沉默着,他知道眼前的小蜘蛛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早已经过了那个浪漫又勇敢的年纪,段灼在他面前不过是一只还没学清楚规矩的幼犬,典型的不能玩也不能养的类型,更何况不老实的小孩心里还揣着一份明晃晃的爱意。
段灼或许能犯错,但宋砚聿——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希望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学明白了,什么叫乖。”
“现在,向我道歉,我会惩罚你。”宋砚聿的手掌轻轻拂过他的头顶,段灼觉得这应该是好孩子才能得到的奖励。
“对不起,先生,请您惩罚我,我会记住教训。”说的倒是干干脆脆,可下意识的害怕是骗不了人的,他的身体吃过太多苦头,光是听到“惩罚”和“教训”这样的字眼spider都会从心底里感到畏惧,害怕但不肯逃,活该被人吃干净骨头。
“手伸出来。”一把黑檀木戒尺被搁到段灼的手心上,沉甸甸的分量光是搁在手里都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厚重,“左右各三十下,好好反省。”
第一下是砸下来的,教训该是什么样的力度,段灼最是清楚,掌心即刻就红了一片,紧接上的是他的报数和感谢,他看不到眼前是个什么景象,每一下戒尺都是在spider惴惴不安中落入他的手心的。
左手和右手并排举着,但宋砚聿还是只照着一边打,绷直的手掌逐渐红透肿起,举高的手臂偶尔还会往下掉一些,只好要人提醒一下,戒尺只需要抵住小狗的手背,他自然就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再多教育两下,他就能学着坚持久点。
这样的教训是要在奴隶怀着诚心和感恩中进行的,手被打烂了不要紧,主人能原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砚聿沉默地挥动着手中的戒具,段灼连一声痛都不敢叫,手掌心就那么大点地方,每一下都是叠着上一下的,接连不断的刺痛叫他头皮发麻,破裂的血管好像还在突突地跳动着。
六十下打完,戒尺又被放回了spider的手心,这次举着就有些吃力了。额头上的汗几乎打湿了他的全部头发,连带着那条领带都变得黏腻凌乱,小狗看起来狼狈不堪。
窸窣的声响,宋砚聿轻轻扯掉住蝴蝶结的一角,一拉,一扯,领带从spider的眼睛前剥离,段灼缓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颤颤巍巍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几点水滴,很小,但非常惹眼,小钻石一般。
湿漉漉的眼睛,眼圈一周瞧着都红红的,鼻尖也是,身上也是,整个人不管是哪里都是白里透红的。
“谢谢先生管教我。”嘴甜,笑得勉强但也算明晃,要是忽略了那些伤和泪,倒是真一点看不出spider是刚挨了教训,在真心上他无人能及。
“去洗一下吧,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宋先生把眼镜摘了,金属边框磕到玻璃桌面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脆响,宛若冰面破裂的声音。
“那...您呢?”小狗想要黏着人的意思表达的不直接也不委婉,但眼神里却是期待的。
宋砚聿花了两秒理解了他的意思,只觉得自己是真的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
“还想挨揍?”宋先生答非所问,但到底段灼也不是真的蠢,他能明白先生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您能陪陪我吗?”他仗着自己一身的伤,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可怜可怜我吧。
宋先生挑眉笑道,“好啊。”
这就答应下来是段灼没料到的,他早已做好被先生严词拒绝的准备,他永远会快一步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的心里宛如冒出一颗又一颗的小气泡,炸开在他的心上,他像是被泡浸在温热的柚子茶里,甜蜜又快乐。
浴室里,段灼跪在浴缸里,宋砚聿手拿着莲蓬头,温热的水流从头浇下来,段灼下意识的屏气闭眼,热水盖上刚才的伤口,说不出的爽痛,spider倒吸一口凉气,绷紧了身体。
“不舒服吗?”宋先生居高临下,问话也还是那么严肃。
段灼被水流冲的张不开嘴,只能紧皱着眉头无助的摇了摇头。
“不舒服。”水流从头顶移开,段灼争分夺秒的呼吸新鲜空气,“那也忍着。”宋砚聿踩着段灼的脖颈把他按进水里,让他维持着跪趴状,整个后背曝在人前,交叠的红痕被热水一烘显得更加诱人,水流从后背移到臀峰,后穴和阴茎也不免被温热的水流浇到,缺氧的小狗颤颤巍巍的往前躲,宋砚聿没有出声批评他,只是从一旁抽了柄发刷,到段灼的腰背上点了点。
警告。
“不是想我留下吗?”发刷落在一直没被照顾到的右臀,浸了水的皮肉再挨打,那滋味难以言说,唯有身体力行。
连续快速的抽打,激起一层层水花。
段灼被踩着不敢大力挣扎,可身后的痛也是实实在在的。
“spider,我不介意先给你上第一课。”水流关闭,宋砚聿俯身攥住小蜘蛛的发丝,将人粗暴、大力地拽起来,“谈条件之前要先想清楚自己有什么不可撼动的筹码,要是两手空空那可就是自寻死路。”密集的拍打均匀的落在他的屁股上,段灼此刻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火上浇油。
“唔…是,先生。”
不计数目的拍打,直到热气快要消失,宋先生才停了手。
“明白了?”发刷被扔到一边,宋先生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屁股,发烫,但是依旧柔软。
“明白了,奴隶知道错了。”察觉到先生的动作,spider讨好的压低了腰,伤痕被最大限度的撑开,疼得段灼一脑门的汗。
“可我觉得好像还不够深刻。”宋先生伸手摸进臀缝之间的小穴,又扫过会阴,最后落在阴茎,“知道错了?还能硬成这样?这就是你说的真的知道错了?”被刻意咬重的字眼,段灼完全把握不住先生此刻的想法。
“是奴隶没规矩,求...求..先生给奴隶上锁。”眼泪终于从眼眶落下来,砸进浴缸的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小狗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只会让人看起来更加的赏心悦目。
惹人垂怜。
“不用那么麻烦。”宋握住他的阴茎,拇指蹭过马眼,稍稍拨弄两下,段灼的情欲瞬间被调起来,先生的手法比起他是更加的娴熟,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的阴茎是被喜欢的人圈在手里呢,“spider,别走神。”宋砚聿看的清楚,不知死活的奴隶怕是快要爽死了。
“——啊!”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无法适应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被人一把掐软后的痛楚,后背冒起一层汗,一半是疼的,另一半是疼死的。
宋砚聿算着时间,把握着力度,等着欲望到了最高点再狠狠掐灭。
痛是难免的。
但是宋先生还是非常满意spider的反应,痛成这样,也还是没有半点要躲的动作,哪怕是他让他这么难捱,他还是一心想要扑进自己的怀里,本能的接受,也本能的依赖。
他只是不喜欢新手,又不是不喜欢乖孩子。
“把自己收拾干净。”
*
段灼趴在浴缸里缓了大概有两分钟,先生还在外面等着,饶是痛的腿根发软,段灼也不敢在里面磨蹭。
十分钟。
段灼来不及吹干头发,只能随手擦了两下,就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跑出来了。
“先生。”
“去把头发吹干。”
段灼还没跪下,就被先生一句话又打发进去了。
呜呜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展示着吹风机尽职尽责的工作,没一会声音停止。
段灼从浴室出来,乖乖走到先生身边端端正正的跪好。
“先生。”低垂的目光,温驯的姿态。
“我绝不会和新手建立关系,我还是建议你去找其他人,不然你就只能先被送去三层学学基础规矩,你喜欢哪个?”
“我......”他哪个都不喜欢,地下区是没有任何人权的地方,一层是出售区,二层是惩处区,三层是寄养区,那里的奴隶大多是漂亮但空洞的,但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宋砚聿都不会亲手来教养他,换成别人来和他做这样的事,他很抗拒。
“回去考虑考虑吧,下周六我再听你的回答。”
宋砚聿起身走了,spider的目光随之移动,直到宋砚聿的背影彻底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才起身再次去收拾自己。
整个人酸软无力,伤口被浸了水更是严重,段灼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伤痕,后背臀腿都是整整齐齐的鞭痕,跟前胸凌乱、毫无章法的打法完全不同,这是连惩戒和调情的手法也要区分开吗?段灼不懂,更想不明白,他现在只觉得痛,从头到脚都是痛的。
缩在被子里的小狗一动不动,稍微蹭一下伤口都会疼,宋先生走之前没说他到底能不能上药,他就默认了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硬生生地熬着,精神渐渐麻木,大脑终于停止了运转,spider躺在陌生的床上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睡得都沉。
明天会是个好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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