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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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的附庸者有少数收到了不轻的伤害，关于新诞生的编号进行了回馈，郁祁凝视着这个新的编号，许久才缓过神来。

“哥哥…？”程褪头上那深黑色的羊角已经不再掩饰了，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在书房内显露出来，注意到郁祁有微弱的情绪波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郁祁揉了揉程褪顺滑柔顺的发丝，掌心下的小羊撒娇似得蹭了蹭，余光扫到了附庸者回馈而来的编号，慢悠悠开口：“哥哥，用不用我去？”

“不需要。”

“好～”程褪身子上的痛楚还未完全散去，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想要时时刻刻和郁祁贴贴。

他相比普通的能力者更能察觉到接触人的情绪波动，同时共情能力也会更加的深刻、敏感。

郁祁的情绪，一直是平稳的，可以说是异常冷静的状态。

除了昨夜的情绪波动很强烈，程褪在感受到快感的同时，也因为这个剧烈的情绪波动，让身体的快感更上一筹。

他喜欢，郁祁为他失控的样子。

两人沉默了很久，直到封展岐的到来才打破了平静。

“老郁，要换一批人了。”封展岐大咧咧瘫在沙发上，双臂都是展开着的，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放松：“我让楚绫带一批新的附庸者去，小羊去逛逛不？”

程褪仍然是跪坐在地面上的，宽大的书桌挡住了他的身型，他抬眼看了看郁祁后又垂下了眼眸，轻声开口：“我想去。”

因为这只小羊身体的不稳定性，郁祁确实将“程褪离开自己身侧”这种打算，一丁点也没有。

大概率是因为刚刚自身的情绪波动导致程褪决定去地下城，按照剧情来讲，小羊对地下城的印象是模糊的、残破的。

郁祁的手垂下来，捏了捏程褪的耳廓。

算了，发泄一下也好。

“可以，带04开头编号的附庸者去。”

顿时封展岐就精神起来了，就连身侧的楚绫也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卧…老郁，你下血本了？！”

04编号开头的附庸者并非普通的人物，而是一批一批培养出来的高级编号能力者，因为忠诚于郁祁，而甘愿成为附庸者，负责保卫洁白国度的安危。

这一批高级编号能力者数量多、能力强悍，封展岐多次想要借过来帮空中基地“抓狗”都没借来。

和如今地下城那一批附庸者，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就连封展岐动手之前也要考虑一下会不会半死的程度。

郁祁指尖轻点了一下，光屏化作一缕缕泛着蓝光的丝线，如舞动起来的绸缎般缠绕在手腕上，随后书房内出现了三位精致非常的男士附庸者，一位位都穿着白色的西装，脖颈系着白皮带颈饰。

“郁先生。”

三位附庸者优雅的行礼后，姿态板正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像尊雕像。

“五个人就够了，带这个人回来见我。”

屋中的几个人看到了巨大展开的弧形光屏上的男人，相貌俊美，气质与郁祁相似，看起来更温润一些，相比于郁祁，皮囊倒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程褪记得这个人，他代替了哥哥的位置，是未来真正的1号，洁白国度的主人。

附庸者再度行礼，闭上了眼眸，声线温柔又具有力量：“是，郁先生。”

正常附庸者都需要管购买者称呼为“主人”，其他称呼皆为恩赐，这是属于他们的例外，也属于程褪的例外。

程褪拽了拽郁祁的衣袖，一副“我不要今天就出发”的模样。

“哦豁，好久没见过这个阵仗了，时间还来得及，后天出发怎么样？”封展岐站起身，一屁股坐在书桌上，看到了跪坐在地面上，尾巴疯狂扫动着的小羊。

郁祁头都没有抬：“不允许带狗。”

封展岐：……

站在沙发旁的楚绫紧抿着唇，双肩有些发颤，看起来憋笑十分的难。

作为附庸者是没有资格拥有曾经的姓名的，但封展岐仍是为楚绫留下了姓名，两人之间的事情，郁祁也是很清楚，也算得上是看戏一样。

封展岐不满的盯着郁祁，看实在没有回转的余地后，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蔫蔫的从书桌上下来，抱住了楚绫。

下了命令后不久，封展岐等人就离开了，反观程褪的表情却不太好，身后的尾巴上下拍动着，直到两人十指相扣才勉强回过神来。

刚刚光屏上那个人，曾经将洁白国度的进度升了一个非常高的层面，同时也将更多的主权者推向了高阶世界。

只不过那时的程褪不太清楚“高阶世界”的概念，现在一直跟郁祁，反而了解的更多、更详细，这样让他思绪无法平静。

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翻书的声响，程褪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缓缓松开了郁祁的手，坐在了他的身上，头枕着肩膀，又将手扣了回去：“哥哥…刚刚那个人不能留。”

不能留，他会代替哥哥。

即使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不会放过。

他根本无法承受“郁祁会被代替”这个严重的后果。

程褪从最初好奇“谁才是最后赢家”的思想改为了“保障哥哥安全”，他吻了一下郁祁的耳垂，继续说道：“他很危险。”

“所以，杀了他。”

他感受到郁祁的情绪仍是平稳的，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自己的尾巴正在被对方揉捏着，力道不重，却很舒适。

郁祁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毕竟是自己代替了这个人成为了1号，剧情是一方面，如果自身不够格，他也不会获得这项任务。

地下城循环出一个从高阶世界坠落下来的人，还保留了能力，他自然不想放过的。

他要加快剧情的进展速度了，任务拖太久，他衡量的也就越久，不能犹豫。

郁祁搂住了程褪的腰，垂眸看着满眼担忧的小羊：“带回来，你就知道用处了。”

怀中的小羊盯了他一阵，将头埋进颈窝当中，闷闷开口：“好。”

既然哥哥说了带回来，那么就带回来。

好痛啊，身体又开始了…比之前循环的时候还要痛。

郁祁的手伸进了程褪的衣服当中，掌心的热度中和着体表冰冷的温度：“痛了？”

“嗯，痛。”

程褪平静的将郁祁的西装、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了对方的胸膛和流畅的腹肌，随后又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解开，张开双臂搂着郁祁的脖颈，身体与对方紧紧贴合着。

“哥哥…我好困…好痛。”

困倦、依旧无法散去的疼痛让他混沌不已却又清醒，这是曾经实验和无限循环带来的后座力，之前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几近崩溃。

如今，不是单独一个人了，痛楚的减弱让他无法轻松松开郁祁的手，他有点分不清是爱意还是奢求了。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能没有郁祁。

程褪在郁祁怀中带着重重思虑睡着了，不时身体还会轻颤，大概是做了噩梦，又或者是本身带来的痛楚。

待人彻底睡安稳之后，杨栖为程褪进行了长达6个小时左右的治疗，效果甚微，那股不知名的痛楚已经与程褪融合在一起，只能缓解，根本无法根除。

杨栖坐在地上，指腹揉着程褪的内腕，忽然愣了一下：“郁先生。”

“嗯？”

杨栖抬头看向郁祁，震惊的开口：“他身体内叠了很多能力，已经压缩到极限了。”

相比于程褪体内叠压能力的事情，郁祁反而更好奇杨栖居然有能力感应到，看来“无限治愈”这项能力，要比研究出来的片面理解还要更加强大。

“唔…”怀中的小羊有些不舒服的动了下身子，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郁祁的脸颊，尾巴也是稍微晃动了几下。

杨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虽说有了解过附庸者的“各种作用”，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讶异的，八卦之心都快超越恐惧的心态。

“他可能一直处于崩溃的状态，能力叠压的过多，普通的身体是很难承受的住的。”

“之前在A区的时候有位和他差不多的，死于崩溃，同时能力也被很多人分别继承占用。”

杨栖一直说着话，叨叨半天后，话卡在了喉咙里，然后巴巴的抬头。

“继续。”

程褪在郁祁身侧赖了很久才和几位附庸者前往地下城，地下城多数区域简陋、人员混杂，走三步就可以看到互相残杀的人。

附庸者区域则是好上很多，大部分附庸者都不是普通的花瓶，动起手来要比寻常能力者强上太多。

程褪距离郁祁很远以后，痛楚就会加剧，越是这样越烦躁，越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抱抱自己的哥哥。

明明从地下城诞生的，程褪却一丁点的记忆都不存在，依靠着直觉在各大区域中寻找着目标。

浓重的铁锈味道、嘈杂的人声在进入C区域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这里像是没有人存在过一样。

“？”程褪收了羊角躲在一侧的房子角落里，看到了一队穿着制服的能力者，为首的则是他寻找的目标。

白色西装，胸前则佩戴着被荆棘环绕的蔷薇上方是衔着橄榄枝的白鸽，这是Pure white的徽章，只有在洁白国度登记过编号的人员才可以佩戴，证明着自己的身份。

之前听封展岐说过，身为主城的Pure white是最安全、人员最忠诚的，没有人会想着背叛身为编号01的郁祁。

这位从高阶世界坠下来的人，当真是明摆着就要代替自己的哥哥。

单单是看着就已经起了杀心了。

就在这时，程褪听到了风声，眨眼间，从手肘处往下蔓延成深黑色，上面丝丝缕缕绕着红色的脉络，手刀扬过去的时候，立即停住了。

是楚绫，对方展开掌心，是一枚国度徽章。

被控制了，程褪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同时他也不想就这样躲藏着抓一个会威胁到哥哥的东西。

为首的目标察觉到了无法掩盖的杀意，反应过来的时候，程褪已经凑到了他的跟前，长出了尖锐指甲的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脖颈。

耳侧则是清冷平静的声音：“不要躲，不然我会忍不住让你死在这里。”

04开头编号的附庸者们迅速将其余控制的人员都打昏在地，站在一边看着程褪。

那双带有红色横线的双眸紧紧盯着对方，突然笑了：“你想控制我？”

说着，手下的力量加剧，看着那张脸逐渐涨红，但神色仍然不惧。

程褪脑中出现了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他霎时间神色柔和了下来。

【带回来，程褪。】

【好的，哥哥～】

楚绫：？为什么变脸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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