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朵花放在鼻间，却闻到了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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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朵花放在鼻间，却闻到了血的味道。

二

我是被疼醒的，空荡的房间中只有我一个人，窗外的阳光照入进来，空中的微粒轻轻飘荡着。

红日垂落天边，我竟分不清这是日出还是日落。

我全身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而床单上布满了白浊和血渍，可见那个男人在床上有多么残暴。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她见到我这副模样像是习以为常，没什么表情。

我几乎下不了床，她扶着我去清洗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我不死心，继续又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她拿给我一晚黑漆漆的“汤”，用手指了指，我这才明白，她其实是个哑巴。

这碗“汤”的味道着实不好闻，见我皱眉，她用手比划一番，可我不懂手语。

她逐渐露出焦急的神色，然后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啊，啊。”她想表达什么，却只能发出这种简单的音节。

没人愿意留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哪怕那个东西是自己亲手创造的。

我再次细细观看了这个女孩的模样，假以时日，她会出落的十分出众。

不过或许是常年发育不良，她的头发看起来干燥枯黄，在她那个年纪，多少人还是幻想着天真浪漫，而在她的眼中，我连那些东西的影子也没看到。

我捧起那碗“汤”喝了下去，喉咙中的苦涩警惕着我，绝对不能生下那个人的孽种。

我对她温柔一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贝琪尔，她在我的手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虽然活了下来，可是这几个月，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文森特喜欢拿鞭子抽我，我流着眼泪乞求希望文森特不要再打我，文森特低笑一声，然后对我更加粗暴。

在这个营地里，高高的铁丝网围的密不透风，甚至能看到血肉残肢挂在上面，那些企图逃走的，刚刚爬上铁网就被强行拖拉下人。

没有人能从这里逃脱。

我见到几个人被绑在木桩上，他们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我心里不知哪里来的愧疚，让我心虚的移开眼睛。

营地里时不时会有枪声响起，从开始的惊恐到现在有些麻木了。

焚化炉燃起的黑烟将天空染成了灰色，我们笼罩在这片阴影中。

“林洛！”

思绪回到现在，我端着酒来到文森特的书房。

白天我和贝琪尔一起做些杂活，而到了晚上我还要充当文森特的发泄工具。

文森特，他是一个残暴的人。

今天有人来拜访文森特，听说是一个商人。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金丝框的眼镜，年龄约莫三十左右，身上有着一种温润的气质

我低着头给他们倒上了酒，他似乎有些惊讶，这里竟然有一个东方面孔。

然后那个商人礼貌的向我道了一声。

“谢谢。”

我一愣，这句话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个活生生被尊重的人，我下意识想用微笑回礼，但是想到我处在一个什么境况下后，只冲他点了点头。

临走前，我朝文森特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在盯着我，我顿时毛骨悚然。

那双琥铂色的眼睛中发出危险的信号。

似乎觉得我还不够可怜，那个商人叫住了我，魔法般，变出一朵玫瑰。

“这朵花应当有个美丽的主人。”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欣然接受，可是在这里，几乎是下了死刑判决。

我听到一声笑声。

“收下吧。”

文森特一只手撑着头，看着我。

脱去外层的军装，里面是修身的白色衬衫，我不得不承认，文森特的身材很好，他手里的酒杯微微摇晃。

“还不谢谢这位先生。”

他看起来优雅有礼，而我深知这个斯文败类的皮囊下，是如何的凶狠。

我知道我躲不过了，硬着头皮收下了花，然后立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砰！”

手中的盘子差点滑落，又有枪声响了。

我不能离开这座房子，也不愿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怕那些人的惨状会加重我的恐惧而使我不能思考。

我看着鲜艳的花朵，轻轻低头，却闻到了血的味道。

我见到贝琪尔提着一桶衣服过来，见我脸色不好，她担忧的看着我。

我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我没事。”

彼德文秋天的落日很美，温暖的光落在我身上驱散了不少我身上的冷意，桌上有牛肉和牛奶，这是睡前文森特给我的奖励。

难得的宁静，这些天脑中紧绷的弦忽然放松了下来，恍惚中，我似乎回到了家。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我猛的睁开眼睛。

文森特看到一双布满泪水的黑色眼睛，女人苍白的面容上尽是恐惧，他突然想起以前豢养过一只漂亮的鸟儿，他非常喜欢它，可是后来它死了，为自由而死。

“啪”

清脆的巴掌响声，文森特轻柔的拨开那些碎发，捏住我的下巴，恶魔低语般道：“你就这么喜欢勾引别人？”

在死亡面前我是多么卑微，我知道我只能讨好眼前这个男人我才能活下去。

“vincent...”我用着生疏的德语叫着他的名字。

“我爱你。”

我亲上了他的喉结，突然我被他一把推开。文森特眼眸阴暗的看着我，良久，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心中一种恐慌升起，他生气了吗？我会死吗？我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都没见到文森特，听说他去执行任务了。

他打过一次电话，他说那边的樱花很美。

我嗯了一声，沉默良久后文森特挂断了电话。

这几个月我和贝琪尔亲近了不少，我总是格外怜爱这个小姑娘，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我总是能明白她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贝琪尔总是让我想起在孤儿院的妹妹。

"这些活没做完，不许吃饭！"

孤儿院的妈妈板着脸拿着教棍在我背上一抽，我咬牙忍住眼泪，洗衣服的手已经泡的发白，我却不敢停下来。

我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离世了，我和五岁的妹妹被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里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妹妹年纪太小，干不了太多活。原本圆润的脸蛋已经瘦的快要看到颧骨了。

"吃吧。"

我把藏起来的馒头塞给妹妹，她咽了咽口水，仿佛捧着什么珍馐一般，问道："姐姐你吃过了吗？"

我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当然了，今天妈妈看我干活干的多，还让我多吃了几个馒头呢。"

妹妹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很好看，"姐姐等我再长大些，我一定会让我们都吃饱饭！"

"怎么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了我的脸，文森特皱着眉，他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

文森特一星期前就回来了，这次他对我的态度相比之前格外的温柔，他甚至还给我带了一支樱花做成的标本。

他的手上有层厚厚的茧，近乎轻柔的擦去我眼角的泪。

"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让你哭了？"

我对着他笑，亲了他的脸。

"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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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鸽了这么久突然想起来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