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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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闲！”

秦闲刚从王锦明的办公室出来，迎面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狐狸！”秦闲忍不住笑起来，“好久不见。”

“掐指一算，是有一个月不见了，听老板说你开学了！”狐狸眼中有光微微闪烁，“在学校一切顺利吗？”

“嗯，都很顺利。”秦闲和狐狸拥抱了一下，转头却看到狐狸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人比狐狸高一个头，面容冷峻，他的眼睛不似狐狸那般柔和无辜，垂眼看人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不舒服的阴翳感。秦闲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却能敏锐地察觉到那人看他的目光带着一股浓浓的敌意。他忍不住往狐狸身边靠了靠，“狐狸，这是……”

提到那个人，狐狸也明显紧张了。他脊背僵硬，却又不得不装作轻松的样子给秦闲介绍：“啊，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我的……”他嗫嚅了半天，急得满头是汗，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朋友。”那人阴恻恻地开口，接下了狐狸说不出的话，“你好，我是洛梓言的朋友，我叫陆珩。”

他明明是开口来救场的，就是介绍完之后气氛变得更加古怪了。秦闲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狐狸，发现狐狸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细看上去，他又似乎有些伤心。

“……你好，我叫秦闲。”秦闲冲陆珩点点头，代表他们就此认识了。

“嗯。”陆珩低声应了一声，开口问道，“刚刚听你们说话，你还在上大学？”

“是的。”秦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今年开学已经大三了。”

陆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忽地朝狐狸转头：“你是不是很羡慕？”

狐狸几乎是瞬间就咬紧了牙关，他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拼尽了全力才挤出一个笑：“怎么会……”

“是么，我还以为你因为羡慕，就喜欢找这种乳臭未干的大学生。”陆珩玩味地看着他，“还是说，青涩一点的，更符合你的胃口呢？”

“陆珩！”狐狸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咬着牙说，“你不要以为谁都那么龌龊。”

秦闲直到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面前这两个人，似乎并不是真的朋友关系。于是他往前走了半步，将狐狸半挡在自己身后：“抱歉，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们只是同事加朋友的关系，你这样说话似乎有些伤人。”

陆珩却被秦闲的这半步彻底激怒了，他朝前走了一步，明明看着秦闲，话却是对狐狸说的：“洛梓言，你最好从他身后站到我的面前来。”

狐狸瞪大了眼睛，虽然瑟缩，但他仍然反射性地要往前走，但是这一次他的胳膊被秦闲拉住了。

“他看上去精神不太稳定的样子，”秦闲在狐狸耳边小声说，“跟个疯子一样，你别过去，没准他要打你呢。”

他的声音虽然小，奈何陆珩离得近，把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嗤笑了一声，抬脚就往前走。他不动还好，一动秦闲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把狐狸牢牢护在身后。

却没想到陆珩压根就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只见他径直越过秦闲和狐狸，直奔王锦明的办公室。重重的两声敲门声后，陆珩高声道：“赶紧出来把你的人领走，真他妈碍事。”

没过多久王锦明就出来了，他随手锁上办公室的门，一边悠悠然道：“你还会说脏话呢，真罕见。”

“没见过这么让我恶心的人，”陆珩嫌弃地皱眉，“哪跑来的小屁孩，真招人嫌。”

“除了有的人，谁不招你嫌？”王锦明笑着朝秦闲走过去，揽过他就往外走，“那我们先走了。”

秦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王锦明拉走了，等他好不容易从王锦明怀里挣扎着回头，走廊里还哪里有狐狸他们的影子？

……

王锦明把着方向盘，不看秦闲都知道他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眉毛一定是纠起来的，秦闲碰到想不通的事情就会这样，脸上是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疑惑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多了也会让人觉得可爱。

“又有很多问题？”

“嗯。”秦闲点头。

“问吧。”

“那，第一个问题。”秦闲整理了一下语言，“他们，我是说狐狸和那个陆珩，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第一个问题就是个好问题。”王锦明憋着笑，“我也不知道。”

“啊？”

“是朋友，是爱人，是床伴，是仇人，还是包养关系。”王锦明耸肩，“这个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

秦闲自己消化了一会，才慢慢问出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和狐狸……呃，是那种关系啊。”

“不知道，可能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神经病吧。”

秦闲惊了，转头去看王锦明的表情，但是王锦明面容严肃，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不像假的。他顿时有些凌乱，问话的语气也带了些颤抖：

“那，陆珩又为什么要说狐狸羡慕我？”

“因为洛梓言他大学没上多久就辍学了。”王锦明淡淡道，“他学习还是很不错的，考的学也很好，只是他没那个福气上。”

“啊？”秦闲震惊得张大嘴，“他为什么辍学？”

“家里的原因。”

“可是，如果家里很困难，也不是不能申请助学贷款啊，他为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上学当然有很多办法可以继续念下去。”似乎是到目的地了，王锦明把车停下来，熄了火转头看向秦闲，“但是假如有人不想让他继续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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