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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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供昼……不,或许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叫这个名字了。我拥有了全新的名字,也不算难听,甚至还很好听,叫“王锦明”。
因为我的妹妹出生了,她有个比我更好听的名字,叫“王锦月”。
如果说妹妹的出生让我失去了什么……?
好像也没有——
又好像有。
名字,疼爱……
可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吗?
从别人叫我“王供昼”到叫我“王锦明”?横竖不还是叫的我这个人嘛。
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吧。
好像也没有……吧?
二十岁的我带着迟来的迷茫,漂洋过海踏上了完全陌生的土地。
“嘿,你长得真帅。”
“我想和你做爱。”
和国内截然不同的文化。
或许大家都是这样?
我疑惑地偏过头,他吻上我的唇。我没有告诉他那是我的初吻,或许他也不在意。我学着他的模样学会了接吻,并且很快掌握了自己的节奏。
“你很有天分,”他在我耳边暧昧地笑,“第一次居然没有被我亲到缺氧。”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问我:“要做吗?”
我拒绝了他。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我又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听傅礼笙说,他被查出了HIV。
我也只是付之一笑。
“你似乎并不惊讶?”他问我。
“并不。”我说,“他们很脏,我都知道。”
他耸了耸肩,和我碰杯。
“Fine. ”
后来我回了国,事业稳定下来后,通过妹妹,我认识了一个小男孩。
我们的初见不算美满,他也并不能算是我的理想型。因为他天真、稚气,连朋友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的小孩,我和他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
可年轻就应该是我轻看他的理由吗?
并不是的。
他青春洋溢,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做。就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质朴却蕴藏无限可能。
我可以用任何美好的词汇来形容他。他值得被期待,被爱。
当然,也只能被我爱着。
放他离开去进修,是我反复斟酌过的结果。我以为我会平静地等待他归来,可事实并不尽如我意。
我很想念他。
任谁听到在我这个岁数因为一个比我小九岁的男孩而抓心挠肝地思念,都会觉得好笑吧。
我苦笑一声,去了很多趟北京。去看他。
可他呢?没良心的臭小子,居然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有怨的。
我故意冷落他,给他使绊子。又心软去找他,给他回到我身边的机会。
“我不在乎你是否是功成名就风光无限,我只想告诉你,你该回来看看我。”
“我在等你。”
他似乎是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眼泪最先冲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
“您可不可再要我一次?除了你没有别人要我了,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奴隶,您不能放弃我。”
年少的爱意直白热烈,饱含赤诚。
他哭得狼狈极了,眼泪婆娑的,看起来十分可怜。而我那时候却只有一个想法——他哭起来当真是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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