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泊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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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时间过的最快，两天一眨眼流过去了。

经过方泊临老师对林诩同学数学的极力栽培，林诩心态好多了，自我感觉发挥良好。但还是忍不住犯考后后遗症——各种翻笔记检查到底做对没。

“别看了，我的林诩同桌，明天就知道成绩了。大后天运动会，去操场上练练项目吧。”方泊临抽走林诩压在手下的本子，逼得人和他对视，晃晃手腕的表，示意看时间。

下午五点四十七，离放学还有两个多小时。从今天开始，到运动会的晚自习吴春允许去操场上练习项目。

“走吧，走吧。先去食堂吃个饭，再去操场，还敢不好好吃饭，到时候铅球拿不起来可怎么办啊？”见林诩目光黏在数学笔记上，他将笔记本随便插入自个抽屉里的群书中。两手抓住林诩的右手，绞肉机似的快速旋转摆动，吸引注意力，把人笔都甩飞了。

咔擦——笔掉在了林诩的座位下。

老油条方泊临泰然自若地讲：“对不起。对不起笔，不是对不起你。”

林诩一言不发，默默弯下第n次腰捡起第一只林诩的笔。后颈的骨头因发力而拱起，有颗棕色的小痣失去头发遮掩显露出真面目，好像在和方泊临say hello。

“走吧。”林诩把笔用纸巾擦下，率先走出座位。方泊临紧追其后，大步流星赶超林诩。

由于他俩考场离太远了。方泊临每次跨越四层楼，从人挤人的熔炉下来，要花费蛮长时间。担心林诩嘴养刁后吃饭细致，他就让林诩先吃，林诩眼神闪烁下应了。

方泊临以为林诩在难过，挺惭愧。谁曾想林诩开心坏了，净挑些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光顾着节约时间，多复习去了。

“你数学第16题算出来多少？”林诩忽地凑上前一本正经发问道，眼里的愉悦藏不住。

上笔帐他还没计较呢，不省心的林诩又来招惹是非。

“二分之根号π，不准再聊考试了，不然抽你。”方泊临冷声道，凛凛地瞥人，不威而厉。

“好的。”林诩头如鸵鸟立即缩回去，和方泊临拉开点距离，中间能塞两个人。彻底不讲话了，肯定又在脑子里想题。

方泊临也是有些性子的。今天他偏要在林诩面前耍耍脾气整治下林诩，于是他停步不走站原地，等林诩来拉他手道歉。

可林诩似乎压根儿不关注方泊临那点脾性，走出去老远才意识到身边人没了。

那段老远的距离不过是三米左右，足够让林诩意识到方泊临不见了而已，却让方泊临气急败坏得担心再不追上去林诩到食堂都发现不了。

林诩回头迷茫地四周环顾。遽然间被一道重力拉起卫衣帽子，眼前的光被遮挡大半，耳朵里塞上块玻璃，一道闷闷的声音隔着层玻璃罩传进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不断回响。

“你、再、这、样、对、我、试、试？”

是方泊临。

视觉、听觉都障碍时，触觉变得格外明显。林诩能感受到方泊临的手掐上了他的袖口，拽他跌跌撞撞往前走。力道不重但也不容反驳、死活儿挣扎不开。

林诩点头如捣蒜，将帽子挥开，只有一个倔强的背影在前面。

“你走太快了。”他微弱地述说。

“你应得的。”话是这么说，脚步却放慢许多。

考完试大家都想放松下，吃顿好的，精品餐厅人多如麻。方泊临路过扫一眼都嫌累，直接带人上三楼教师食堂去了。

“无骨辣子鸡、油焖大虾、炒三丁、鸡蛋羹、酸辣土豆丝、炒青菜、西红柿鸡蛋汤，记账上。”

一套熟练流程下来，菜点好了，端盘子了，找位坐了，林诩还站那打探陌生的环境。

“你怎么还能上来......？”

“我妈是高中部老师，以前初中部放学早，为了等她一起回家，我经常在这吃晚饭。”

“那你之前还......”

方泊临丝毫没有说假话被拆穿的羞愧感，边剥虾边倒打一耙：“记性不好，你不也骗我好好吃饭了。”末了把虾蛮横地丢林诩碗里。

林诩低头吃饭，缄口不语，不再发扬好奇心。

操场几盏大灯俱开着最高档，冷调光线下人照得萧条、搪瓷制品一样苍白。

“这球你真的拿得动吗？”方泊临盯着林诩除了白，和鸡爪并不二致的手。不耐地把铅球拎在自个手里掂量重量。

“可以的，不是很重的。”林诩把手心朝人，藏住不好看的手指甲。

方泊临把球递给林诩，对方接过，用力抛出，六米。

第二次，球在空中低低飞出个抛物线，五米。

第三次，球偏离轨道，四米。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休息会？明天再练吧？”方泊临两眼一黑，扶额不忍直视这幅惨状。

“好。”脸上冒点汗的林诩轻飘飘地吐出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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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方泊临每天为什么做那么多自我感动的事？

答：当然是为了回家水在日记本上，等追人时拿出来“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