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敢不敢和我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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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华灯耀眼,车最终还是停在了小区外。
小区的安保并不好,顾宁没有登记。借着昏暗的灯光顾宁停在五单元。
楼道很窄,堆放着自行车和一些杂物。感应灯应着顾宁的脚步忽亮忽暗,顾宁走到四楼,掀开地毯在下面拿出一只银色的钥匙。
咔。
门开了。
房间里干净整洁,开着一盏暖灯。沙发上放着云澈的外套,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旁边放着一本有关半导体的专业书。
旁边的房间亮着灯,顾宁径直走去。推开虚掩的门,氤氲的水汽朦朦胧胧袭来,水雾里,热水哗哗而下,顾宁只能隐约看见人影。
顾宁取下挂在一旁的浴巾步入一片水雾里。而在淋浴下被打湿的人听着动静却全无反应,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他关上淋浴。
被热水打湿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水珠,云澈半垂着眼眸,顾宁在他身边蹲下,展开米色的浴巾将他裹住。
云澈缓缓抬起头。他没有穿衣服,光裸削薄的脊背弓曲出一个美丽的弧度,热水淋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烫出一片绯红。
黑发浸湿乖巧地贴在额头,清冷的双眼好似有些迷离,眼尾挂着一片薄红。他的睫毛很长,在看到面前的人时轻轻颤动了一下,挂在上面的水珠滚落,顺着他泛粉的脸流下。
“好好的怎么摔倒了。”顾宁拨开贴在云澈前额的黑发,微凉的手指勾去从他睫毛上落下的水珠,他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柔,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顾宁的语气堪称温柔。
“没注意……”云澈低低地说。
顾宁没说话,只是一手穿过云澈的胳膊,一手穿过他的腿,把人抱了起来。云澈顺从的搂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
顾宁进来时观察了房间的布局,出了浴室,对面的房间就是卧室。卧室半开着门,顾宁把人放在床上,转身打开衣柜在里面找出一套睡衣。
“刚刚摔哪里了,有没有不舒服。”顾宁站在床边问。
“没有。”云澈答。
“你只是单纯想找个理由让我过来。”
顾宁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更像是在随意陈述一件事实。
云澈不否认,抬起淡棕色的眼睛看向顾宁,清冷的声音带了丝哑,低声问道:“你生气吗?”
顾宁不答,而是反问:“你希望我生气吗。”
云澈摇摇头。他现在有些头脑发昏,已经逐渐无法思考顾宁的话,视线逐渐模糊,身体开始发烫发软,大脑生出缺氧,白净的手指扣着身下床单,两条腿无意识合拢,脚趾蜷曲。
房间里渐渐出现极淡的茉莉香,顾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澈今天一定要把他喊来这里。
顾宁没说话。
一个即将发情的omega邀请一个alpha来自己的家,目的是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顾宁并不是重欲的人,床伴他有很多。他玩,只是他不碰别人碰过的。
他在圈子里是低调。因为顾家一向低调,也正是这种低调才能让顾家稳坐政坛,多届更换而不衰。
顾宁自然循家风,凡事低调,圈子里都说他性子淡,有种书卷气。
但只有顾宁一个人知道,他淡然一笑与世无争的样子只是他不想。一旦他有想要的东西,那么,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得到。
顾宁转身去浴室拿来了吹风机,他把吹风机插在床头,让云澈跨坐在他大腿上。
吹风机呼呼作响,顾宁的手指穿梭在云澈柔软的发丝。云澈软在他怀里,灼热的喘息铺撒在顾宁的肩窝。
发情期来云澈没什么力气,难耐的发出小声的喘息和哼声。他脸埋在顾宁的肩颈,手搭在顾宁肩上胡乱抓着。
“云澈,招惹我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顾宁放下吹风机,把云澈从自己身上捞下来。他语气很淡,但了点不易察觉的喑哑。
他承认他对云澈有欲望。包厢里云澈风情的一瞥,高架上云澈冷淡的点烟,都在顾宁心里种下隐秘又不可言说的欲望种子。叫嚣着顾宁去和云澈共舞撕扯,但理智又占了上风,顾宁用最为冷淡和漠然的模样对待云澈,但终不敌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会放下原则和底线,在十字路口选择掉头。
这样的顾宁,真不顾宁。
或许是欲望作祟,或许是人莫名的情感,但从第一眼见到云澈,顾宁就好似对这个人没有丝毫说不的权利。
云澈想要的他可以给,但代价要明码标价放在桌上。
云澈的身份、他的身份、李宴的立场。
这是一场背德的游戏,而夹在中间没有背景的云澈,一定是这场游戏的牺牲者。而作为欲望驱使的顾宁,最为清楚他损失不了任何。
那么云澈,你作为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顾宁拨了拨云澈的头发,手指摩挲着云澈半张的唇,似乎在看一件即将破碎的珍品,惋惜他的坠落。
被发情热折磨的云澈堪堪保持着最后的理智,他似乎猜到了顾宁的想法,可他不在乎。他抬起水淋淋的双眸,轻轻笑了一声。
“招都招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云澈轻嗤,抬手扯掉顾宁的领带,撩起眼皮,带着微微的喘息挑衅道:“顾宁,敢不敢和我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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