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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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一现身，顾夕照便知道自己该走了。这场战争泽悉等了太久，而他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理应站在他身边。可他此刻犹豫了，怀中的俞晚满面痛色，捧腹辗转，已然是将产之态。

战场上瞬息万变，魔尊带来的妖魔和天兵天将缠斗在一起，天地为之变色。无论这场仗结果如何，对于人界来说，都将是一场浩劫。云江冉的剑已逼近水牢，顾夕照只能将俞晚放到那日的灵泉之中。

灵泉之中的水是活水，上次灵力被俞晚腹中的龙蛋将灵力吸收殆尽之后，经过这些日子的流动，充盈着灵气的泉水重新灌满了池子，对于初产的俞晚来说，这点儿灵气聊胜于无，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了。

“龙儿，你再忍忍。我很快就回来。”身体浸入冰凉的泉水之中 ，他无力地伸出手想要顾夕照，却是徒劳。黑色的身影愈来愈远。伸出的手便也只能无力地垂下。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腹中紧缩的疼痛几乎没了间隙，将原本柔软的腹部变得坚硬。疼痛起时，俞晚只能侧着身子咬牙忍过。方才顾夕照的进入让容纳龙蛋通过的甬道变得松软了些，但对于偌大的龙蛋来说，远远不够。

修长白皙的双腿渐渐化作龙尾，圆润如珠的玉腹上覆了鳞片。蛋身下行碾压着甬道中的软肉，让他在痛苦之中竟升起一丝隐秘的快感。俞晚是初产，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用力，疼起来时便胡乱向下用力。龙蛋便卡在未曾开全的‎‌‌穴‍‍口‌‍，任他如何作动，也不再下行半分。

原本高挺的圆腹已下坠成水滴状，莹白的坚硬蛋身将‎‌‌穴‍‍口‌‍软肉撑得透明。腹前鳞片翻起，露出其中粉嫩的软肉。腹中像是揣了块沉重的石头，往下坠时扯得他心肝脾肺都泛起巨疼。但出口被牢牢堵住，动弹不得。

为今之计，只能把下行的龙蛋推回上腹，再外力开拓产口，给蛋身留出通行的道路。龙尾再在水中无力挣扎，拍打水面溅起浪，却丝毫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痛得意识模糊之际，俞晚好像看到有人朝着他飞来，想要睁开眼看清是谁，但腹中爆起的疼痛让他无法视物。

天界的小战神一路斩妖杀魔，身上溅满了别人的血和自己身上被划伤沁出的血。翩迁白衣被染成深红，伴着天边云霞而来。此时俞晚才真正相信，原来天上的神仙，与他这种海里无拘无束的小仙真的是不一样的。

红霞像是为他送行，在云轻鸿落入灵池之中时彻底消失了。天空又归于黑暗，但云轻鸿是亮的，他的身体、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俞晚晕过去之前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是重眸啊。

疼痛并没有让他在梦中安眠多久，但这次醒来，他是被人揽在怀中的。

“对不起，晚晚，我来得太迟了。”云轻鸿身上的伤口在冰冷泉水中浸泡着，蔓延开血色。刺疼围绕着他。但他明白，这些疼痛，不及俞晚产痛的十之一二。手覆在坚硬的下腹，感受龙蛋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的激动。手心蕴起一股温和的灵力，安抚躁动不安的孩子。

这孩子与他一样，是个火系。在俞晚的肚子里，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呢。但这时候也没有闲暇与他叙旧。

“轻鸿，把他推回去。”不知何时，‎‌‌穴‍‍口‌‍附近渗出殷红的血，融入水中被冲淡了。他一手托在腹底，一手紧紧攥着云轻鸿的袖子，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人也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晚晚，你别怕，魔界蓄谋已久，这场仗还有得打，有我在这儿，没人敢过来的。”他在灵泉上方支起结界，普通的妖魔触碰了，轻则烈焰烧身，重则魂飞魄散。

云轻鸿似乎不敢看他下身惨况，闭着眼将下坠的龙蛋往上推。龙吟声起，却是悲歌。龙蛋发现自己被推回去，不安地在狭窄的宫腔里作动，卯着劲往下钻。而这些苦痛，都由俞晚一人承载。

痛吟似乎没了宣泄的出口，俞晚咬着牙将被推回去的龙蛋捧着，断断续续地安抚着它。

“乖孩子，还没到时候，安静会儿，现在还出不去的。”短短几个字，他歇了三四次才说完。他手捧着上覆，防止龙蛋因着自身重量往下落。龙尾盘曲在云轻鸿身上。

“呃，帮我看看、泄殖腔开了多少了。啊！”破碎的声音听得云轻鸿心都要碎了，虽不愿直面他痛苦的来源，云轻鸿还是忍着泪意将手探进翕张的红肿‎‌‌穴‍‍口‌‍。原本紧闭着的，小小的一道缝，如今被撑得已经可以进出三根手指了。

“三指。”手指刚探进去便被缠住，腹中剧痛穴肉却还在谄媚地迎合‎‎‌‌‍插‍‎‎‍‌进‍‌去的手指。俞晚心头升起难言的羞愧，几乎要在云轻鸿面前流下泪来。可是，还不够。

龙蛋不必人类胎儿，蛋身最宽之处，非得十指开全了才有可能通过，现在才开到三指，差太远了。

“轻鸿、轻鸿，帮我开拓，‎‎‌‌‍插‍‎‎‍‌进‍‌来，把你的东西‎‎‌‌‍插‍‎‎‍‌进‍‌来！哈啊！”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开拓产道，手指太慢了。纵然俞晚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要在生产之际与人交合，就算内心极不情愿，却也无计可施。

云轻鸿被他言语镇住，迟迟不敢动作。俞晚险些托不住一个劲儿往下落的龙蛋，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若不肯用这个法子，便剖开我的肚子，将你的孩子取出来。别无他法。”俞晚见他踌躇，心下一片悲凉，手上幻出尖刃，就要对着自己的肚子刺下去。

刀刃被握住了，云轻鸿爱怜地躬下身亲吻从粉嫩变得殷红的‍‎‌‌肉‍‍‎‌穴‌‎，细密的鳞片扎在脸上他也不曾闪躲。

“晚晚，不要伤害自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用我的命换你平安，我也是舍得的。”云轻鸿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什么也不会，只能看着他疼却帮不了他。明明是他们二人的孩子，却只有俞晚一人承受新生命降生所带来的苦难。孩子在他腹中折腾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孩子快要出来了，自己也帮不上忙。若是兄长在这儿，还能使用治愈系的发水帮他减轻疼痛。这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唇被人含住了，俞晚腾出一只手轻抚云轻鸿的脸颊，唇角一弯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轻鸿，我才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等它生下来之后，好好管教它，好好教训它。让它知道在爹爹肚子里闹腾是会被父亲 追着打的，你明白吗。”

他明白吗，他终于明白了。不是一厢情愿，是双向奔赴啊。

坚硬的巨物挺进幽深‍‎‌‍小‌‍‎‌‎穴‍‌‌‎的一瞬，俞晚难耐地绷直了身体。龙尾打着转盘上精瘦有力的腰，因着水的浮力，在池子里上下沉浮。

层层叠叠的穴肉被破开，长驱直入的肉刃像一把剑，将俞晚死死钉在池壁上。只是含着，并不能让‎‌‌穴‍‍口‌‍开得更大。俞晚扭着身子催他快动。腹中沉坠的痛意越发难以忍耐，但下身的欢愉又裹挟着他的身躯，让他意识攀上顶峰。

冲撞愈来愈快，穴肉在毫无余力的冲刺中缩紧又松弛，在巨物的碾磨下慢慢放开。云轻鸿不知应当如何形容此刻的俞晚。被产痛折磨得面色发白，连手指也颤巍巍的覆在腹上安抚龙蛋。可‌‍‎‌‍情‎‍‍‌欲‎‌‎‌让他泫然若泣的眼尾沾上一缕红，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分，绽放出血和欲共同染就的靡乱之花。

云轻鸿能够感受到龙蛋在缓缓下行，即便是俞晚双手捧着，哄着那颗在他腹中呆了几个月的龙蛋。但求生的意识在这一刻超过了它对母体的眷恋，神识尚未发展成熟的小生命在这一刻只能追寻本能，求生。

巨物的每一次顶撞，都可以挨到光滑坚硬的蛋壳，人为的推挤将它推回上腹。迎来的便是下一次更猛烈的下坠。覆满鳞片的小腹不住拱动，是龙蛋和巨物在其中博弈。鳞片翻起，足可见里头的动静有多大。

像是有把刀子在腹中绞，肝肠寸断也难以形容此刻的痛苦。俞晚从没想过，新生命的诞生要经历如此大的磨难。全然不知这正是因为他以仙体孕育神君的血脉，本就羸弱的身子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神的子嗣天生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哪怕是将母体的灵力全数吸收殆尽，也不会因为失去灵力供给死亡。

它们会陷入沉睡，直到新的灵力注入，便继续开始生长。这是神与仙的区别，也是千万小仙永远无法跨越飞升成为神的根本原因。每个神的降临都是极其困难的，更何况俞晚腹中这个，是天生凶残的重明鸟的后代。虽然没有继承父亲的神体，却继承了他骨子里的凶狠。

俞晚几乎要晕过去了，巨物在身体里的进出已经毫无阻碍。开拓了这么久，也不知产穴开到了多少。

“轻鸿，现在有几指了？”云轻鸿拔出坚硬的巨物，将整个手掌都伸了进去。“约摸六七指。”

俞晚也不知道到底要开到什么程度龙蛋才能出来，但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腹中龙蛋的坠势已经不是捧着肚子后仰身子能够阻止的。他只能抓着云轻鸿的手臂使力。

蛋尖在随着俞晚弓腰使力慢慢从‎‌‌穴‍‍口‌‍现出。看起来是枚洁白无暇的龙蛋。俞晚经受了这般折磨，早就没什么力气了。强撑着用了次长力，便瘫软在云轻鸿怀中，刚刚冒出头的蛋尖也缩了回去。

粗糙的蛋壁剐蹭着他娇嫩的穴肉，将那处柔软磨得殷红。失了力气的身子徒劳挺起几次，那颗卡在‎‌‌穴‍‍口‌‍的蛋却半分也不动了。

灵气的散失让他身上的龙鳞也失去了光泽。如同一尾搁浅的鱼，徒劳的挣扎着。生命力的流失让腹中的龙蛋感受到危险，卯足了劲儿往下钻。

骨缝被撑开，钻心的疼让他下身麻木，无力的推挤使得穴肉轻轻蠕动，露出更大块的蛋壳。

莹润皎洁的蛋壳上镶嵌着火红的纹路，像是一簇簇燃烧着的火焰。直直刺痛了云轻鸿的眼。真是这颗龙蛋，将他的心上人推入深渊，拼命挣扎却又无力回天。

云轻鸿愣神之际，俞晚已经拔下了尾上尖利的鳞片。鳞片朝着软肉划下的瞬间溅起血珠，浓郁的血腥气引得无数妖魔不要命地冲撞着结界。

“轻鸿，我没有力气了，你帮帮它。”俞晚在最初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的时候，对它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觉得若是活下去的代价是牺牲这个孩子，那他也愿意放弃它。

可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没有人，也没有声音。空旷和寂静快要把他逼疯。是它给了俞晚坚持下去的动力。它会在爹爹失去生的意志时轻轻拱动，用它的方式贴近俞晚。

也会在俞晚灵气流失感到寒冷无助时默默散发出热气，让他小腹暖暖的。

朝夕相处，这时候的俞晚又怎么舍得让这个尚未见过天日的小生命随他一起陨落。孩子并没有错，它只是因为一场意外才住在了自己的腹中。俞晚并非圣人，为了活下去他可以委身顾夕照，但在此刻，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无法挽回了，他还是想要让这个温暖了他几个月的孩子降生。

它从一团无所知的灵气成长到现在能够贴着俞晚撒娇，它的成长虽然伴着俞晚的衰弱。但在这一刻，他希望它能够好好活下去。

云轻鸿的大手覆在膨隆的下腹，闭上眼使力一推。血流得更快更多，却也将龙蛋推出了寸许。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云轻鸿颤抖着手，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轻鸿，它也在哭呢，救救它。”俞晚连眼泪都流干了，他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捧着云轻鸿的脸，龙角抵着他的额头，细弱的声音响起。

“轻鸿，别哭，帮我照顾好它。”失力的手垂落，惊起一片涟漪。

云轻鸿狠下心，使力将龙蛋完全推出来。剧痛也只是让俞晚弥留之际的身子弹了一下。闭上的眼未曾再次睁开。

悲恸的号哭声响彻云霄，其中悲痛让交战的天魔士兵都为之动容。

怀中的身体浮起，胸前挂着的逆鳞闪出耀眼的白光。俞晚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紧闭的眸子睁开，透明的琥珀色瞳孔映照出悲悯。被封印的神力徐徐流动，生命力又重新归于他身。

睁开眼的一瞬，他看清了这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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