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苦恼折磨的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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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口音吸引了梁韬的注意,他循声望去,张师傅正焦急地和什么人打电话,语气里带点卑微,带点恳求,但看样子对方不愿让步。
等张师傅垂头丧气挂断电话,梁韬才走上前,试探地喊他。
对面的表情瞬间点亮,像抓住救命稻草,“小梁诶!!”
他牢牢握住梁韬的双手,仿佛他是救命恩人,“太好了!太好了!哎呀!我就说行善积德有用吧!”
简言之,张师傅新招的徒弟又不打招呼跑了,梁韬再一次拯救他于赔偿违约金的边缘。
但面对王羽笙,张师傅面露难色,“预算只够请小梁一个人呐……”
王羽笙挺起胸脯拍拍,说给他们打下手,不要钱。三个人两天辗转五家,加班加点赶完工。
梁韬诧异于自己基本没有手生,更惊讶于王羽笙的学习能力,一开始只让他帮忙搅拌腻子粉,结果一上手就拌得无比均匀,张师傅笑眯了眼,连连夸小伙子长得好看还能干。
半个月后,他俩都结到了工资,王羽笙准备去正儿八经找工作了,这天忙完,他请梁韬和张师傅吃饭。
快到饭馆门口时,突然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冲出来,“爸!”
“鹏鹏!你怎么来啦?”
男人一把扯住张师傅的手臂,面色不善地打量他对面二人,视线停留在梁韬脸上。
“爸,这人不是好货,你怎么还收着他当徒弟!”
一听这话,王羽笙先迈前一步,“嘿我说你这,哪儿冒出的——”他瞥了眼张师傅,看在他的面子上把“四眼仔”三个字咽了回去。
梁韬倒是完全不在意,微笑着打招呼:“你好,你就是张鹏吧?总听张师傅提起你,阳天大学的高材生。”
张师傅本就喜爱梁韬,儿子一上来就发难,他脸上挂不住,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臭小子,胡说什么!”然后赶紧掏出手机点几下,举到儿子面前,“喏,那个文……什么鬼东西发的,你自己看!”
文嘉牧?
梁韬和王羽笙对视一眼,凑上去一起看。
“新闻内容大部分属实,我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粉丝朋友,对不起父母师长的栽培和信任。在娱乐圈这个花花世界,我迷失了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在这里,向所有受到伤害的人说声抱歉,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单独列举了好几个受害者,其中之一就有梁韬,“梁韬同学不是小三,我与他素不相识,音频是剪接过的,大家完全可以当假的看待。他只是一个被无辜牵连的素人而已。”
“你看看嘛!人家都说了,跟小梁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下挂不住脸的变成张鹏了,见状,张师傅推着三个年轻人进去饭店坐下来说。
“我这个儿子啊,除了忙工作就是看书,不像我,喜欢上网冲浪,关注不到这些,你们莫怪哈。”张师傅主动给他们倒茶。
这条微博声明挂出来两个月了,但梁韬一直用不上手机,王羽笙又不刷微博,所以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不过梁韬的心情比想象中平静许多,他端起茶水道:“都是误会,以茶代酒,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碰杯,张鹏向他道歉,“之前同事给我看八卦,上面有你的名字和照片。我看姓名和爸的徒弟一样,拿给他看,发现就是你。爸说你不是那种人,一定是误会。爸,还是您看人准,儿子太武断了。”
误会解除,正好上菜了,边吃边聊中,梁韬得知张师傅老伴过得早,唯一的儿子研究生毕业后,他便从老家过来阳天继续干刮腻子,父子俩作个伴。
同时,梁韬对张鹏的创业项目很感兴趣,在得知是程序员外包,而且缺人时,主动提出想试一试。
吃完饭,一行人去到张鹏的小工作室。操作面试过后,他当场定下要与梁韬成为合作伙伴。唯一愁眉苦脸的只有张师傅,“又得重新招徒弟了!”
这边工作搞定,梁韬租了个小一室,和王羽笙一同挤了半个月,直到他也找好工作租好房。两人对于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距离十分默契。
工作室虽然小,张鹏也不是能说会道的样子,但他有很多学长学姐,还有先前的客户不断给他介绍资源,就因为他总是保质保量还保时间。所以梁韬干起活来分外认真,张鹏不在意他是否处在生育黑榜,只在意能力和人品,分钱也清晰爽快,于情于理,梁韬都不能拖他后腿。
虽然总是工作室和出租屋两点一线,但工作和生活慢慢走上正规,梁韬感觉能量在复苏。早晨醒来,窗外的景象不再被防护窗分割,
NPC一样的保镖也从他生活里彻底消失。王羽笙,张鹏,张师傅,客户,还有楼下便利店的小妹,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类,让梁韬感到自己也变得鲜活起来。
这种久违的温暖和真实让他得以抵抗独处时的寂寞,除了今天。
因为今天,8月17日,是白欣遥的生日。
梁韬生怕自己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早早备好食材,请大家来吃火锅。只是开心过后,面对空荡的屋子,奶奶离世后他独居那会儿的孤独,与跟白欣遥朝夕相处,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将近一年过后的空虚感累加在他身上,快要喘不过气。
他打开窗户,盛夏的热风扑面而来。往下看,黑暗中亮起一个小小的光点,忽明忽灭,是燃着的烟头。
梁韬挪开视线,目光的尽头是电视台顶端的信号塔,阳天市的地标之一。他突然记起来,从白欣遥办公室也可以看见,一瞬间有种他们穿越地域、时空正在凝望彼此的错觉。
不过,当蚊子在他身上叮下第五个包时,梁韬关上窗户去洗澡,一躺平很快入睡。
不知是否日有所思,他做了个与白欣遥有关的怪梦。
如果只是涉及情欲,那根本算不上“怪”,怪就怪在,上面那个人,居然是他。
他伏在白欣遥身上一耸一耸,身下白皙的裸体红得像熟透的果实,正被汗水洗刷,显得更加情色诱人。那双含情眼半闭半睁,嫣红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哼哼唧唧的呻吟从里面溢出来,在空气中飘散,飘进梁韬的耳朵。
这把声音令他兴奋得忘乎所以,连自己是个omega都抛到脑后,眼里只看得到那抹眼下胭脂红。快感聚焦于下体的前面,梁韬腰臀发力,一颠一颠地顶弄,白欣遥叫得可比他好听太多,他还想听更加动情,更加迅猛的叫床声。
“啊……啊……爽……好爽……”
但音色还是变成他的,梁韬慢慢意识到,是自己在叫。
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身下的白欣遥消失了。他整个背脊突然向上一拱,木板床“吱呀”一声,还有他脱力的身体砸下来时的闷响。
梁韬打着飞机高潮了,温热的甬道实则是他自己手掌心。做着春梦呢,不知不觉,给握上了。
他平躺着,胸膛剧烈起伏,双目失神,右手腕有点酸。缓了一会儿打开床头灯,才发现液体喷得到处都是,衣服裤子,毛毯床单。
梁韬青春期都没有半夜洗过内裤和床单,二十多了干这事儿,还是因为梦见白欣遥。他归咎于他们最后一次性行为,他主动骑上去摇摆,上位视角看溺于情欲的白欣遥实在诱人。他又想起白欣遥也曾弄脏过他的床品,当时他直接卷起来打包丢了,那天晚上,白欣遥抱着他睡了一夜。
这是离开他之后,梁韬唯一一次性事,身下有种发泄过后的畅快感。但心反而更乱,第二天一早下楼去上班,他看见昨夜光点的位置,地上有很多被踩扁的烟头,顿时油然而生一种找到同类的愉悦,看样子半夜被苦恼折磨的人不止他一个。
夜里没睡好,为了提神,梁韬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罐咖啡,跟张鹏分着喝。今天有客户上门,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梁韬刚整理好资料,客户来了,他抬起眼,瞬间惊讶地定在原地。
女生梳着低马尾,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白球鞋,但那个装着娃娃的痛包梁韬还记得。
“见到老同学,怎么光站着不打招呼。”女孩笑着揶揄他,“还是说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薇薇呀,段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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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互攻!以后也没有,做春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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