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我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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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从顾襄家回来，程阙安觉得两人是时候彻底敞开心扉谈一谈，和顾襄回到了两人一起买的房子里。

程阙安发现自己明明连拖鞋都带走了，可他习惯的位置又摆着一模一样的一双。他换了拖鞋：“顾襄，我们聊聊吧。”

见顾襄紧张得整个人绷紧了，程阙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聊什么？”顾襄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算了，我们一问一答。所有问题你都要认真、诚实地回答我。”程阙安坐到沙发上。

顾襄靠着他腿边顺势坐在了地上，乖觉地盘起腿，仰望着他。

第一个问题：“你对林放是什么感觉？”

“他挺开朗热情的，很自来熟，有时候也挺傻缺的，人很好，能当一辈子好兄弟。”

“……”说了开诚布公，顾襄绝不会骗他，程阙安得承认，自己大学里gay眼看人基。

第二个问题：“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程阙安拟定的标准答案是“恋人”或者“爱人”，甚至于顾襄说喜欢的人他都会大方地让他过关。

“我人生的意义。”顾襄语气郑重。

这倒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了，程阙安没有想到顾襄会把他摆在这种高度，但是他还是十分执着于爱这个词：“展开说说，为什么我是你人生的意义？”

“前面二十年，一直活得很浑浑噩噩。像一个只是存在于他人联网游戏里面的NPC，我感受不到我和这个世界有任何的连接。所以从小到大我都很喜欢学习和做题，心无旁骛做题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正在运作，考试快结束但最后一道大题还没写完的时候，心脏在跳动，我在体验，那些玩家‘活着’的感觉，但那些短暂而不真实。”

顾襄还是不习惯于长篇大论的口语表述，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在程阙安凝视的目光中继续：“直到，你出现了。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说话声音很好听。但是跟你渐渐熟起来，我发现你对于生活，还有你真正喜欢的东西有着无限的热情。有一个选修课作业，你在台上讲的部分是你构思设计的一款游戏。”

程阙安忽然意识到，原来，《陋宋》的雏形，就是在那时出现了。

“你描述的那个游戏，是你很喜欢的宋史作背景。你在台上的样子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看起来像在发光。我不知道是被那时的你深深吸引了，还是被那个游戏概念吸引了，或者是两者都有吧，我想，那这个游戏，应当由我做出来。于是，大三的时候，我跟你说了我要开公司，还有未来的计划。”

原来是这样，其实程阙安自己对那堂选修课讲了什么都毫无印象了，但那却成为了他与顾襄真正开始的契机。

“也许最开始，只是因为你，但是在和你一起制作《陋宋》的过程中，我真正找到了，解题之外的快乐，就是把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一切都学以致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清晨，我听到血液在流淌、心脏在鼓动的声音，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从一个设定好程序的NPC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你的存在，赋予了我人生的意义，我因你而活过来了，所以对我而言，你是我的朋友、爱人、家人，但又不仅仅是这个身份或是他们的集合，没有你的话，我就会迷失，我活不下去。”

他说到这个地步，程阙安并不想一味再钻“爱”这个字眼的牛角尖，问了第三个问题：“那你觉得，我想和你分手，我们之间的问题在哪里。”

“第一，最主要也是最致命的，是我太不会表达，共情能力又差，当初是我和你说跟我在一起，却没有先说最重要的‘我很喜欢你，我想爱你’这句话，让你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在一起之后，我们俩工作都太忙了，平常都是你在照顾我，我疏忽了对待你的态度，总是显得很冷淡，还是没有带给你，被爱的感觉，让你对这份感情产生了怀疑。”顾襄时刻注意着程阙安的表情，见他隐隐有鼓励之意，于是继续分析：“第二，也是最突出的矛盾，我们长期在同一个工作环境当中，一旦理念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互不相让，这种对抗和置气会不自觉衍生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断消耗着对彼此的信任和感情。”程阙安终于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赞同地摸了摸顾襄的头。

“所以说第三点，也是我的问题，在你意识到了前面两点，并且提出要和我冷静下来谈一谈的时候，我并没有用心理解你的用意，导致我们无法进行有效沟通，让这些裂痕继续扩散了，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第四个问题，你要怎么做，来解决上述这些？”程阙安问。

“你主动换了工作环境，以后第二点不会影响我们了。至于第一点，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去感知、去理解你的情绪，哪怕是碰到不明白的时候，也会主动开口问，和你谈一谈。我想试着，用我的实际行动，带给你真正被感受到的爱，让你可以继续信赖我，愿意和我共度一生。”顾襄此刻的眸光真诚而清亮，让人忍不住沉溺。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喜欢和我做爱吗？”尽管难以启齿， 但程阙安还是问了出来，性生活毕竟是感情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平时你挺喜欢拥抱和接吻的，但是为什么上床就……好像不是很热衷。”

顾襄怔住了，他动了动唇，随即闭上，舔了一下，又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有些委屈地说：“喜欢，很喜欢。常常都想，可是你不止一次说过‘要是我以后再把你搞得浑身疼，你迟早把我踹了’。”

“就算你情商不够高，你这个智商难道听不懂我是在说气话吗？！”程阙安真的是被这人给整无语了。

“我以为，是我技术真的很差……”顾襄低下头去，说这个让他简直恨不得在地毯上找条缝钻进去，“而且我偷偷看片子练过一阵子，你好像，表现得也不是特别舒服，总是叫痛。网上说不和谐的性生活会影响伴侣的关系，我很怕你因为这个不那么喜欢我了。”

靠…………这人的表情他妈的都简直都要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了！！！

“那以为自己活烂的话你可以继续练啊！半途而废了呗就是！”程阙安想咆哮，更何况实际又不是真的那么烂（……）

“那我们平时太忙，光理论课没用还得有实操，可你已经那么忙了，我怕压榨你睡觉时间。”顾襄更委屈了，语调都拖得长长的。

让他更加难以启齿的是，每次程阙安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过来坐大腿上引他接吻的样子，简直堪称勾魂夺魄。

出于一种特殊的劣根性，他永远无法拒绝程阙安迷人的主动。

他喜欢看程阙安靠过来与他接吻，骑在他身上扭腰的姿态。

绚丽、冶艳、令人迷醉。

好吧，现在对上这张好看的脸庞上震怒的表情，顾襄顺杆子往上爬：“那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可以多做几次？那每隔天晚上抽一个半小时，可以吗，哥？”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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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阙安（咬牙切齿没好气版）:“你以后再两次三次把我搞得浑身疼我迟早把你踹了”

顾襄：委屈委屈委屈Ծ‸Ծ

程阙安: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