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御谡非但没有焦急,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他开始帮她做些粗重的活,比如,他学会了劈柴、生火。
又过了几日,他开始帮着她洗衣服,甚至淘米、洗菜。
最后,她出诊时,他开始厚着脸皮跟着,帮她提着药箱。
这样简单古朴的日子,竟是兰御谡一生从未有过的幸福,他突然希望,永远留在这个小山村,既使为她劈一辈子的柴,洗一辈子的衣裳也愿意!
夜幕深沉,秋风习习,除了一片的月光,没有任何的灯火照亮。夜景出奇地静,雾色弥漫水上,听得见轻缓的波纹温柔地拍打石岸,吞吐之间方显露出一些动静。
宁常安一动不动地抱着膝她坐在一块巨石上,偶尔用袖襟拭了拭眼角划下的泪,接着又饮了一杯米酒。这酒本来是来祭拜娘亲的,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偿一偿,感受师父口中喝了酒后,就会忘记一切忧愁的滋味。
今天是她娘亲的周年祭,上个月时,兄长就寄来了家书,问她是否要去金怡兰的坟前上柱香,她拒绝了。
她想,死既然对她的娘亲而言是一种解脱,那她就不要去她的坟前哭,让她娘亲的往生之路都走得不踏实。
兰御谡是一路偷偷地跟随在她的脚步来的,这半个月以来,他发现,她并不拒人的接近,她对谁都一样,有问必答。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女,但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的天真,她的笑仅仅是在她的病人被治愈时,她才会露出一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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