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婷这还是收着讲的，最严重的那会儿，孩子一张口就是脏话，见谁都骂，这也是遭顾青山讨厌的根本原因。

窝在接待室一来一去半个小时左右，李婷在好几份表上签好字，临走蒋平安还想差人送送她，但被要强的女人拒绝了。

从公安局门口的长台阶下来，李婷把女儿抱起来，两人脚步轻快的往公交站走。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灵灵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把脸上黏糊糊的口水擦掉，笑着道：“妈妈，我装的像不像，连警察叔叔都没看出来呢！”

女孩抱着李婷的脖子，在她下巴处蹭了蹭，求表扬。

“乖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懂事是一回事，当娘的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

开心的劲头还没持续两分钟，灵灵又小心翼翼问：“妈妈，爸爸死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别担心，法律会分给我们一笔钱，到时候妈妈带你离开这，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你就再也不用装傻子啦，还可以去上学。”

帮女儿把杂乱的头发挽到耳后，顶着一把伞，路灯透过伞布照进来，映在女孩的眼睛里，折射出四道白线。

如果再凑近点就能发现，女孩的眼球表面，还贴着一层超薄的膜状物。

十字路口的灯由红转绿，川流不息的车喇叭声不断。

李婷抱着女儿，不远处的公交站牌附近，一个等车的人都没有。

还没走到头，半道上，草丛里猛地传来几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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