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蓝匣子躺在书桌左边第三个抽屉里,上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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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小城那天是二十一岁的冬至,城小车站也小,那条河居然是不能行船的,载不了人只能载故事。杨淏翔拖着行李等雾朦胧的第一班早车,他夜半起来洗漱,现在正犯困,连着打呵欠,头顶悬着白炽灯,灯光掺寒雾,列车不来,他只好做梦。
梦里他想起以前张磊问他的那句“那你信不信我”,半懂不懂,又记起张磊给他包扎伤口,低下头伏在那儿,眉眼温顺稚气,玻璃种从领口滑出来。他不能见诸相非相,看见观音就是观音,看见慈悲就是慈悲,观音眼尾绵延,笑意隐约。再细致些梦里也看不清,结尾处张磊抬起头来,杨淏翔发现他的眼尾也好看,就忽然懂了那天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列车颠簸一天一夜往陌生世界开,杨淏翔到了另一个城里又颠簸好几日才安定,他和过去最后的联系是手里一包行李,而行李太轻,他几乎要拿不住这零散的年月,往新家地上一丢,喝着新的水,坐着新的椅子,窗外车流攘攘,远望如蝼蚁。杨淏翔猛地想起什么去开箱子,他翻一会儿,除了衣服,就是证件,连一把钥匙也没有,更不用说照片。
箱子收在了床底,杨淏翔三个月没有动过,他在床上睡觉,却怎么也不做梦了。三个月后,窗台上那颗吊兰结了廉价的花苞,他右手受了伤,去医院打过石膏钉上钉子,歇了三天假——这似乎是某种轮回,或者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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