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间行走

-----正文-----

我呵呵一笑，说：“哟。这不是黑心蛇么？几日不见，你竟然也人模人样，穿上衣服来这尘世里转悠了啊。”

他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居然能看出来我是谁，你倒真的修为大增了嘛。”

此人便是宗里后山的魇灵蛇。最喜欢和人做些法器交易。因为宗主说他已经在后山历经数代了，平日也安分守己，没惹出大事，就一直默许了他的存在。

宗里，似乎没人见识过他化为人形的模样。

见他长眉入鬓，一双墨绿色的蛇眼，倒比兽形时顺眼多了。眼角生着妖纹。肤色是在洞里呆了上千年的阴白，如瀑的墨绿青丝，一身黑衣，懒懒地支着手撑着头。

这人形委实不错。不过也就是个皮囊而已。终归，是个冷血食人的野兽。

我说：“你来此干什么？”

他说：“你已经许久没来尘世了。估计你有诸多不便，我来照应照应你。”

我没有理他，放下杯盏便走。店家赶忙喊住我：“公子！你还未付酒钱。”

我顿足，想起来的确还有这个事。

不对，我没有钱。

魇灵蛇看着我，嗤笑一声：“他是跟我一块儿的，这酒钱我替他付。”

我道：“那多谢你了。”

他不放过我，跟着我走，说道：“何必把我当做洪水猛兽？如今，你也是一个怪物。我最能理解你的心情。”

“不必了。”

“恕我直言。要在凡间活下去，没有钱，你又不偷不抢，就只能乞讨卖艺度日了。没有我，不知你会沦落成什么模样。还是说，”他凑上来在我耳边说，“你想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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