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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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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满头

-----正文-----

我说:“神兽么,向来只有人皇,或是宗主才养得起的。我位阶不够,何况身无长物,居无定所,上哪儿安置这等奢侈品?你还是另寻别处吧。”

夙夜啧啧几声,背着手说:“送上门来你都不要?这数千年,多少人想抓我都让我给打回去了?再说,我要是成了你的神兽,看来要倒过来,我养你才对。我要是想攀富贵,根本不会找你说话。”

见他要走,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说:“行。我这云游的路上,你若也想来,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话,有个照应。”

他转过身子:“这可是你说的?你再赶我走,我就真走了。”

于是,夙夜便跟着我共行起来。然而他果然是个双膝瘫软、周身无力的爬地兽,断不肯多用脚走一步路。总是瘫在树上、石上等我走过来。

他的原话:“我除了腰好使,其他都不好使。”

这年冬季,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一身缟素的人在风雪里躺在我的面前。血液浸染透了他的衣衫,在他身下迅速凝固。风雪霎时就半埋住了他的身形。

他的手伸在雪地里,手心里是一只簪子。

我蹲下身捡起那只浅缥色簪子,不错,是我的寒水簪。

“你,是玉简么?”我问那雪地里的人,却没有人回答我。

“为什么,你会穿着丧服?”

隐隐地,风中传来他的声音。

“不要回来。”

我问:“为什么?”

“因为你,好不容易才自由。”

这个梦是大凶之兆。然而我依照梦中所言,并没有即刻便回去。

第二年的早春,我回到了白凰。

山门外,扎着双髻的稚子,依旧在清扫着梯级上四季落不完的落叶。

雾气浓重,松香沉郁。

落叶仿佛被水浸湿一般,稚子拿着比他人高的竹帚,扫的鼻尖都沁出了汗珠。

看到我,他似乎不认识我,行礼之后又开始沙沙地清扫。

我便问他:“你的师父是谁?修的什么宗属?”

他回答:“师父是函柒尊者。修的是化属。”

“那就好。宗主还好吗?”

“宗主因为刚上任,宗里人手又不够。所以他去了誾玄,听说在商讨什么大事。”

刚上任?

然后他“啊”了一声,站在台阶上踮脚对我附耳道:“大哥哥。你看起来是好人,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我会被师兄打死的。”

我点点头。径直走入宗内。

一路走来,满目萧条,墙瓦上看得出火烧过的痕迹。更无人看守。

好不容易有人见了我去通报,立即就有三人出来,擒剑指着我。

“大胆罪人,还敢闯入此地?”

他身旁的一人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埋伏起来。这样当面对峙,我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

“管他呢!要杀要剐…不对,我们是正义方,正义必胜,懂吗?”

他们持剑向我砍来,我只稍稍释放了真气,他们就被我震的往后扑出了三尺。

看见他们在地上打滚,我心里想,怎么宗里就留了这些不中用的人?

我破门而入,抓了一个人问话。

这人曾在净恕堂上问罪于我。

我点了他的真气穴位,他立刻焉了,问道:

“你……你真的不知道?”

“我一直在外云游。怎么才过了一年,宗主换人了,这宗里也没了人影,是……被人屠戮过?”

“去年冬天,你一走,宗主就仙逝了。在丧礼上,那个赤迦的魔头闯进来逼问你的下落。我们说你云游去了,他不信,用一个阴毒的法器把在场尊者们的修为都给折了。并且,玉简师兄被他杀了。这一闹,谁还敢来我们白凰,又有不少人退宗,所以就成了如今这局面。 ”

“玉简……”

他哼地冷笑说:“他人已经去了。你再猫哭耗子也没用了。宗主仙逝后,这满宗上下最维护你的人就是他,然而他却因你而死。如今你孑然一身,可还高兴?可惜宗主发话,一直要为你保留位阶,不然你以为有谁还会认你?”

“我永远是白凰的雪练。你不认也不行。”

他看着我,估计我的厚脸皮让他极为诧异。

“按照位阶来排,现在的宗主怕是在我之下吧?”

“你……你想做宗主?不可能!满宗上下,没有人会服你。”

“这不取决于你,现在宗里,我的修为最高。”

放了他之后,他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走到了祠堂。看守祠堂的人见了我,如见鬼一般即刻退了出去。

我在宗主的灵牌前奉上香。

玉简的灵牌前,放着一个他生前用过的紫檀匣子。 我打开来,里面放着那支寒水簪。

它可以记录主人最后看到的一段景象。

我把寒水簪收入法门。

玉简,你是否和我如梦中所见一般,是那样死去的呢?

只是,我得花费很多年,才有勇气看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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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让幽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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