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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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自己十分强壮,结果残酷的事实总告诉我我以为的都是屁。
放寒假第一天我就感冒了。
因为我哥临时有个文件要签,公司里还一堆事儿,他昨晚上没回来。我忘了开加湿器,头对着空调吹了一晚上。今早起来鼻子就不舒服,下午人就瘫了。
不想打游戏,不想复习。我夹着温度计在家里翻感冒药,翻到了还不敢随便乱吃。手机在手里转了几个圈,也没把给我哥的那通电话打出去。
万一他又在忙呢。
温度计显示低烧,我一边多喝热水一边忍者胃里那股不上不下的恶心感和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蜷在床上捏被角。
难受啊。
他妈的。
迷迷糊糊外头的天黑了下来,我半睁着眼透过窗户看外面昏暗的夜色。我哥给我打了电话来,我给他设了专门的铃声,响第一声就知道是我哥。
“小玮?”我哥大概在车库,我听见开锁的声音了。“哥忙完了,现在回家。晚上想吃什么?哥买菜回去给你做——或者咱俩出来吃?”
“哥。”我闷闷地说,喝了巨多水还是喉咙干,“我头疼。”
饶是我现在脑子不清醒也能听明白我哥的语气顿时变得焦灼起来,他关了车门,安全带咔哒一声响。“别急小玮,哥马上到家。”
“是你别急啊。”我感觉我口齿都要不清晰了,“你慢点儿开——”
我哥好像一直在安慰我,我听不清,也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印象中我没有感冒这么厉害过,不懂是不是年纪大了不经折腾。
我是被我哥喊醒的。他身上带着外头的冷气,靠近我时让我清醒了些。我哥脱了外套,先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小心翼翼蹲在床边摸摸我的头:“小玮?”
“嗯?”我掀开眼皮,我哥真好看。
“没发高烧,就是难受。”我扭着身子趴在床上,吐出的字都是黏在一起的。“哥你抱抱我。”
“哥先去给你找药啊。”我哥又摸摸我的脑门,把我翻过来重新插上体温计,折腾一圈亲眼看见度数才放下心,揽着我喂我吃药。
我突然变得很黏他,尽管我一直都算是很黏他。但我意识到现在我不想离开我哥哪怕一步,他只要动一动,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抱着他胳膊不放。
“这么黏人啊。”应珣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揭穿我欲盖弥彰的小把戏,故意用被我抱住的那条胳膊轻轻挠我肚子。“越长大越黏人了?”
“揍你啊。”我扭头把脸埋在他毛衣上。我哥的笑声从头顶上传来,他把我搬到身上,已经暖热乎的手给我揉脑袋,“感冒了还要揍你哥。我还没严刑逼供呢,怎么搞得,昨晚上没开空调蹬被子了?”
“开了。”我哥真的神奇,我觉得我现在很行,比刚才行。“没开加湿器,干的呗。”
我哥捏我的脸:“谁干的?”
我没反应过来:“啊?”
然后后知后觉那个干的读音,加上我哥不怀好意的语调,我又想揍他了。
“应珣。”我很严肃地向他陈述事实,“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
“嚯。”我哥故作惊讶,“刚刚还那么黏人地朝我撒娇,现在又想揍我了,你有没有良心啊小崽子。”
“没良心的是你吧。”莫名的委屈涌上来,我瘪嘴,“你就知道调戏我。”
我丝毫没有自己在撒娇的觉悟,也是之后脑袋不浑了人也有力气了回想起来时才恍然发觉我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感冒躺在床上给我哥打电话说难受,等他来了抱着他不撒手还要他抱我,用那种肉麻兮兮的语气控诉他调戏我,看似暴力实则像调情一样说要揍他。
要命的是,我哥不承认他调戏我,我和他从六点半争论到七点,最后我哥说要去做饭,我缠着他不放,非要他承认调戏我才行。
“你就是调戏我!”我瞪着眼噘着嘴扯着他的袖子,“应珣你不要脸!”
我哥低头盯着我看了许久,叹了口气抬手抹过我的眼角,然后挑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和他接吻。
我嘴里一股药味儿,我哥也不嫌弃,舌尖撬开唇齿探进来,缠住我的舌头。我靠在他身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听见我哥在换气的空当里嘀咕了一句:“行行行,你哥调戏你,又哭。”
我才没哭。
我要反驳他,他没给我机会,用力亲到我再次瘫在床上才放开。“哥做饭去了。”
我钻进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眼巴巴看着我哥走出卧室。我哥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乖。”
我蒙头想了一会儿,溜下床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找我哥。
乖你妹哦。
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我要把刚才吃的亏找回来。至于现在能蹦能跳重回年轻的原因,我归结于我哥拿的感冒药起了作用。
也或许事实是我哥就是最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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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点的撒娇弟弟,想了想还是不要丧心病狂地在小玮发烧时搞事了,我怕他烧得更厉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