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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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我哥。

路对面就有一家花店，一大早就已经有了很多人。我怀里抱着一捧刚买来的玫瑰花，五百二十朵太多拿不了，买了五十二朵，让我哥当剩下那个一。

去年新生军训一个月里我晒黑了好几个度，直到寒假开学才差不多捂回来。清早的太阳光线难以直视，我心里有阴影，盼着我哥早点来。

昨天跟导员请假，估计她已经被请麻了，批假批得很快，反正我今天也没课。我盯着远处的红绿灯，看它们又走了一轮，玫瑰花从左手换到右手，盼望着盼望着我哥可终于到了我面前。他开了辆大红的车，亮得扎眼。一时我被周围的或直接过隐秘的目光包围，等他降下车窗朝我露出一个骚包至极的笑的时候把玫瑰花糊到了他脸上。

“怎么这么毛毛糙糙的。”我哥等我上了车，在花上亲了好几口才小心翼翼塞回我手里：“先帮哥拿着。”

他的手收回去之前还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笑道：“行啊，在学校里练得肌肉挺发达嘛。”

“可不是。”我抓住他的指尖咬了一口，得意说：“你现在肯定打不过我了。”

我哥眉毛皱了皱：“怎么着，嫌你哥年老体衰要欺负我了？”

“谁敢欺负你？”我瞥他，见他装可怜觉得好笑又好玩，心里特软，很想把我哥按这儿原地办了。自从我上大学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爱装委屈扮可怜，因为我们学校不让学生出去住，我俩一周顶多见两天，几个星期后我发现他这些功夫是越来越熟练了。

“你现在跟个小公主似的。”我伸手捏他的下巴，“谁敢欺负你啊哥。还是说你在公司受委屈了要我抱抱？也不是不行，你要喊我声哥我还能帮你教训那些老家伙。”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哥斜我一眼，拍开我的手，又重新握住。“在警校上了快一年了怎么越上越像个黑帮老大？”

我勾着他的手指，鼻尖萦绕着玫瑰香气，倚在座椅上懒洋洋反驳：“你心里有什么，看我就像什么。”

“臭小子。”我哥笑骂，“这都学了些什么。”

我们先去看了老爸老妈，给他们买了新的玫瑰花。红艳的玫瑰热烈似火，仿佛永不停止搏动的心脏。离开公墓后我哥带我去他公司转了一圈，出来时是傍晚，我俩牵着手在街上溜达，准备看着顺眼的就去吃。

“哥，五二零快乐。”我和他十指相扣，他手指上的戒指被我捂热。“你今天没说想我。”

“看见你就舍不得说了。”我哥笑笑，“见不着的时候再说想你，这一天太短了，除了想你哥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我挑眉：“比如。”

我哥拉着我站定，微微低头凑到我耳边说道：“比如，我爱你。”

这人可真是总爱让我猝不及防。

趁周围没人我扯着他的领带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我哥大笑几声摸了摸脸上的牙印，拉着我下馆子去。背后夕阳正好，我低头看见我俩的影子紧挨着，随着我们的脚步走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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