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良宵,他们以后还有很多。
-----正文-----
31
风雪交加,寒风凛冽,乌红的房檐落下一团雪白,落在雪地上,打出沉闷的声响。
萧常世眼神迷离,屋外的声音响动唤回他眼中的片刻清明,但不过一会儿,他又陷进阵阵情潮,他微微张口,露出一小截鲜红舌尖,引诱着屈恒上来吸吮。
他双腿大开,右脚脚踝搭在屈恒肩上。
粗糙火热的手抚遍他全身,替他握住昂扬热物,另一只手探进那湿热紧致,细细扩张着。
屈恒仅着单衣,大腿紧绷,他直直跪着,想到什么,又稍稍低下,拿过床上的软枕,往萧常世腰下垫着。
萧常世察觉到他动作,挺了挺腰,前端撞擦过屈恒手上的茧,他一声呜咽呻吟,似痛似迷。
这一声颤音,为屈恒眼里沉暗的情欲加了把火,他克制着呼吸,缓缓地慢慢地又往里加了根手指,但手臂上勃发的肌肉和青筋,还有不自觉又往萧常世那里蹭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急切。
萧常世敛眼看下,轻轻笑了一声,他腰腹稍稍用力,忽然伸手,朝着屈恒身下的昂扬捋了一把,临收回手,又在前端打了个圈。
紫红物事高高翘着,吐出些晶亮淫液,无一不彰示着主人的难耐。
屈恒几乎被他勾得没有理智,几声粗喘,他看着萧常世轻舔嘴唇,露出舌尖,将刚刚摸过他身下的手,放在殷红的舌上,卷着舔。
顷刻间,情欲烧红了屈恒的眼。
萧常世看着屈恒,笑道:“我从没见过哥哥这副模样……”
他说着,将手指插进自己嘴里,舌头翻滚,红与白的交缠。
屈恒嗓音嘶哑:“那是因为我没见过你这样……”
“哥哥……嗯啊……可喜欢……”
萧常世不知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什么,十分主动,他脚勾着屈恒的腰,手指也一深一浅的插着自己的嘴,喉咙里发出呻吟,眼里也是蓄意的媚意勾引。
屈恒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拿开萧常世的手,指尖牵出银丝,断了。
屈恒又与萧常世吻了起来。
很短暂,不带欲,却是带着浓浓的情,缱绻渴望。
屈恒说:“看你,你喜欢我就喜欢。”
说着,他性器抵住萧常世腿心,一点又一点地移。
屈恒摸着萧常世的臀瓣,说:“好阿世,可吃得下?”
突如其来的荤话让萧常世愣了一下,他眼睛微微圆睁,看着脸色淡然隐忍的屈恒。
片刻,他笑了笑,气声说道:“吃得下……我……”
话还未说完,他下身一涨。
屈恒进了个头,又进了茎身,见萧常世没有不适,便坚定缓慢地插入全部。
两人静止一会儿,忽然相视一笑,又亲了起来。
萧常世含糊着声音说:“哥哥好大好热……”
“我里面热不热?”
“哥哥舒不舒服?”
耳酣情热,屈恒被他的话刺激到,他沉默又温柔,有时又凶狠,一下又一下摆动胯骨,力道不轻不重,却又次次顶到实处。
两人相连之处一片湿泞,萧常世搂着屈恒脖颈,与屈恒舌尖嬉戏,两人相吻的嘴里,依稀可见两根交缠的舌头。
屈恒的吻猛烈,像将萧常世吃入腹中,直到萧常世喘不过来气,他才离开了嘴唇,转而去寻其他的妙处。
嘴没了阻塞,萧常世便叫了起来,耳边是情人的呻吟,身前是爱人紧致的包裹。
香还在燃着,屋内气味越来越浓。
屈恒渐渐没了理智,他双眼赤红,抓着萧常世的腰,腰胯摆得凶猛。
整根拿出,又整根没入。
肉贴肉的撞击,清亮的啪啪声音响彻屋内,萧常世穴口被猛烈的抽插激起白沫。
萧常世脸颊微红,胸口泛着粉色,敏感的臀瓣含着屈恒粗大的性器,又被屈恒的顶撞捣弄得震震发颤,发红,他眼里失神,反手紧抓着被褥,一会儿高亢地大叫,一会儿喘息的呻吟,他物事高高昂着,被猛烈的冲撞甩出几丝晶亮的液体。
两人像发情的兽一般交媾,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萧常世猛地一抖,他脚趾蜷缩,浑身颤栗,嘴里啊呜一声,下身便泄了出来,他缓慢地喘一声,又像是悠久的叹气。
屈恒也忽然停了下来,缓了缓,又开始温柔轻缓的顶撞,在里面磨。
过了会,才拿出来,握着射在了萧常世旁边。
萧常世食髓知味,他舔了舔唇,缠着屈恒不放,二人便又来了一回。
萧常世浑身沾满刚刚射出的浓白,他陷在软被里,随着屈恒的动作摇晃,像荡在水波里。
他脸发麻,眼也是酸的,他眼前的屈恒模糊,依稀只见虚影轮廓,像是在梦里一般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
萧常世像是被惊到,刹那间,脸上情欲的潮红褪去,他伸出手,触到屈恒的手背,又摸了摸,才渐渐平静下来。
屈恒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只反手握住他手,十指紧扣,又俯下身来吻他。
萧常世紧紧抱着屈恒:“哥哥抱着我来吧……”
屈恒亲了亲萧常世鬓边,笑说:“好。”
两人缠着,吻着,屈恒又抱着萧常世坐上来,就着这个姿势抽插顶撞。
萧常世两腿挂在屈恒胯上,紧紧挨着,一摇一晃,这样的姿势奇怪,却有实感,萧常世太喜欢这样了,便要求一直这样做。
恍惚中萧常世抱着屈恒,摸到他后背,屈恒却忽然松手,将他扑倒,笑道:“阿世黏人得紧。”
萧常世眼里波光潋滟,他说:“想让哥哥离不开我……”
“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屈恒轻声道。
屈恒的吻落在萧常世胸前红通通的肉粒,温柔舔咬,萧常世轻呼一声,抱着屈恒的头喘息,腿紧紧夹着屈恒的腰,仿若骨肉相融。
床榻摇晃,被褥揉皱,喘息呻吟和啪啪响声在屋内久久不歇。
32
风雪渐停,香也燃尽。
萧常世侧躺着,半闭着眼,呼吸沉沉,显然是有些累了。屈恒侧着身,撑着头,手指绕着萧常世的发丝,眼神凝在萧常世的微红的脸上,一刻也未移。
窗外落下雪团,屈恒忽然注意到窗外已然半暗半明,屋内却仍如白昼。
屈恒目光落在那几颗珠光华流转的珠子上。
原是夜明珠。
屈恒抚平萧常世微微皱着的眉头,在床榻上随便找了件衣物,一丢,就盖住了光华。
几乎是夜明珠被掩去光亮的同时,萧常世就睁开了眼,他坐起身,摸向身旁。
“怎么了?”屈恒握住他冰凉的手,伸进被窝里暖。
“灯……”萧常世慌乱地说,“怎灯灭了……我放的夜明珠呢……”
“想让你好好睡着,就盖上它了。”
萧常世喘了几口气后,起身,像是要去将布料拿开。
屈恒将萧常世拥在怀里,道:“我来便好。”
他刚松开萧常世的手,萧常世又来抓着他,屈恒还以为萧常世有话说,便一直没动,可萧常世只是握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良久,才放开他。
屈恒快步走过去,扯下衣物,又迅速回来,他抱着萧常世,抚摸着,亲吻着。
萧常世身体都是凉的,他像是为了掩盖刚刚的异常,状若轻松地说:“我不喜欢黑……”
屈恒眼睛一酸,心咚咚地跳,震得胸口刺痛,他点头,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地说:“那以后都亮着。”
他也想掩盖自己神色,便埋头亲吻萧常世的胸口,吻渐渐下移。
萧常世笑着说:“不了,我后面疼……”
“不用后面,”屈恒想让萧常世开心些,至少暂时忘了刚刚的惊惧,他笑着说,“我伺候你。”
说完,屈恒低下头,吻辗转向下,将要到腰腹位置时,萧常世却忽然挣扎起来,他撇开屈恒,拉过旁边的被褥盖在身上。
萧常世偏开头:“不用……”
屈恒看出他的抗拒,还以为是萧常世累了,或是接受不了口齿的爱抚,便也松开了手。
“阿世觉得自己太诱人,我会忍不住?”屈恒觉得气氛僵硬,说了句玩笑。
萧常世屈腿,捂紧了被子。
“不是,”萧常世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会,才难堪地说,“那伤不好看。”
屈恒听了,心下一凉,他僵着手,脑中嗡鸣。
刚刚的缠绵情动仿佛成了镜花水月,那句话就像一个巴掌,扇得屈恒脸火辣辣地疼。
命运简直可笑。
共赴极乐之后,又在他眼前铺开这血淋淋的事实。
情生出悔,又生出痛,更生出对自己的恨,屈恒是在意,可却不是在意萧常世的疤,而是在意自己犯下的错,每每肌肤相亲,每一个抬眼,每一次抚摸,心里都是细细麻麻的疼。
他一直在悔过,可疤消不掉,心中也始终放不下。
屈恒喉咙发出嘶的声响,像是怪异的哽咽:“没有……我怎会觉得……”
萧常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刚刚是有药香,”他笃定又淡然地说,“总会迷人心智的。”
怪不得忽然点香。
屈恒脸色更白,可他如何回答?
若说不在意,可那伤痕是他自己给的,又岂能真的不在意。
可若说在意,他又怎会在意这一疤痕呢。
触目惊心,他一直心疼,但那是自己种下的果……
屈恒笑了笑,有些惨淡,他声音不稳,道:“阿世,我真的不在意你的疤,是我该……”
萧常世瞧屈恒神色不对,也反应过来,急声说:“我,我不是怪你,我都不疼了!我也不是翻旧账,我就只是不想让你看见……”
萧常世越说越乱,也渐有泣音:“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没有……”
他拉过屈恒的手,往自己腹部上摸。
“真的!”萧常世跪坐起来,情绪愈发激动,也隐隐狂躁,“我没有在意!”
屈恒颤着手,顺着萧常世的动作,温柔地抚摸,一遍又一遍,萧常世抖得厉害,像是在克制,他觉得,暴露了丑陋,比刚刚勾引还让他羞耻。
“哥哥看……”萧常世拿起屈恒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
他讨好地说:“我让你摸了,我是真的不在意……”
两人对视着,不知谁先开始,开始亲吻,开始抚慰,开始新一轮的云雨之欢。
屈恒臀腿发力,脊背肩颈绷紧,落在萧常世臀瓣上的力道却是轻柔的。
萧常世觉得屈恒未尽兴,他若有若无地遮着自己腹部,却又怕屈恒发觉,便自顾自地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屈恒,雪白臀肉夹着紫红,晃了晃。
萧常世说:“我真的不痛……哥哥用力吧……”
这一句话几乎让屈恒痛彻心扉,他张嘴说活,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
萧常世脊背落下几滴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他眼前一转,是屈恒又将他捞转过来,与他面对面着。
两人相互抱着,一颠一颠地做,屈恒下面物事粗大,深深抵进萧常世内里深处,欲念升腾,萧常世情不自禁攀紧屈恒肩膀。
屈恒呼吸粗重,一声一声喘在萧常世耳边,两人胸腹紧贴,萧常世的阳物紧夹二人腹间,也随着动作摩擦屈恒毛发,戳到坚硬如铁的腹上肌肉。屈恒伸手下握,又与萧常世接了个缠绵悱恻的吻。
萧常世脸上挂着泪,已是失神之态,那样一握,更让他没了魂。抚摸片刻,屈恒下身狠狠一顶,萧常世哭叫着,喊了声哥哥,接着臀瓣夹紧,抖着射了出来。
屈恒浑身肌肉发力,抬着萧常世的臀,将萧常世抵在墙上,他猛地将自己物事拔出,然后射了萧常世满腹的浓白,甚至溅到萧常世下巴和嘴角。
萧常世无意识的一舔,屈恒又吻了过来,轻咬着萧常世滑腻的舌尖,萧常世回应着屈恒,他抬了抬手,不管身上如何黏乎,也想与屈恒抱在一起。
他刚一抬手,就觉自己手上温热黏糊,他抬眼一看,一手的血。
萧常世意识到什么,猛地往屈恒后背一摸。
萧常世抖声说:“你的伤怎在背上?”
“陈年旧伤罢了,”屈恒说,“你莫嫌它。”
“我怎会……”萧常世刚经历一场情事,有些虚弱,嗓子也有些哑。
“那就对了。”
屈恒深深看着萧常世,他后背伤痕累累,有些因太过用力而绽开,染了里衣一大片的红。
“我后背的疤很难看,也怕你见了嫌不好看,可你心疼我,那阿世……”
屈恒循循善诱:“我也很心疼你,又怎会嫌你腹上的……对不对?”
33
屈尧回京了,虽然没得状元让他有些气,但他住进程与府邸却是难得的意外之喜,便天天挂在程与身边,萧常世就是再眼瞎也看得出来。
更何况屈尧与萧常世吵了一架。
先是质问他为何不点他为状元,却被萧常世一句字丑就堵了回来。
后又责怪萧常世软禁屈恒,也被萧常世三言两语刺了几句。
屈尧心疼他们俩分别几年,到头来还是如此作为,也气愤萧常世不给他状元,更因为自己字丑而羞愤,故气得胡言乱语,说得乱七八糟,条条状状都说萧常世随意妄为。
萧常世也有气:“你换张脸回京,都不告知我一声!鬼鬼祟祟的,当初走得多决绝,如今还灰头土脸回来,又换的是张什么脸,难看死了!”
屈尧一听,脸色一变,骤然颓靡。
“不好看吗……”
萧常世冷冷一笑,不答他的自怨自艾:“也不知你在做什么主意,之前是谁说的放下放下,跑去娶个假亲,我怎么劝都没用,整日垂头丧气又戾气冲天,还说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如今后悔了,放不下又跑回来……”
“你就应该学我,回来当日,下个药,生米熟饭就……”萧常世停住了嘴。
屈尧回过生米熟饭四字的意味来,气愤道:“我大哥重伤未愈,你简直……简直那胯下禽兽!”
萧常世自知理亏,他耳根微红,脱口而出:“我也疼的!”
“你疼个什么……”屈尧脸色哂哂,还未说完,便停住嘴不说了。
两人不欢而散,屈尧甚至忘了本来的目的是来见他大哥一面,结果见也没见着,反而气冲冲地回了。
屈恒被禁宫中已有数月,却装作不知,举止仍像以往,他平日里就是闲坐,舞剑,再然后就是坐在殿内,坐许久许久,等着萧常世回寝殿。
有时萧常世晚归,有时候早归,无论多晚,屈恒始终等,他们相见便是交换一个缠绵的亲吻,然后相拥而眠。
萧常世的身子冷得像冰块,屈恒要捂许久才捂得热。
两双腿缠着缠着,就变成了火,烧得两人呻吟喘息不断,屈恒自制,每次都不过度,萧常世情迷意乱,屈恒都还在想着萧常世哪疼哪不舒服。
云雨初歇,萧常世窝在屈恒怀里,呼吸轻浅平缓,可屈恒知道萧常世根本睡不深。屈恒火重,夜里起来想喝口水,他一下床,萧常世都能立马醒来。
寑殿里灯火长明。
萧常世一双眼黑黢黢地盯着屈恒,直到屈恒快步走回来,他才闭上眼,得到一个眼皮上的亲吻。
再后来屈恒也不起来喝水了,他抱着萧常世,任由自己喉头苦涩。
他想,自己不走,一年两年,三年四年,十年二十年,自己一辈子不离开,总会让萧常世的惧怕慢慢淡下的。
他自断羽翼,困在深宫牢笼,所求也只为萧常世安心。
可萧常世渐渐不满足,他并不避讳宫人,除了上朝批奏,他走到哪都带着屈恒,与屈恒寸步不离。
他不在的时候,屈恒去哪,与何人说过话,都有人报备于他。
屈恒束手束脚,渐渐也不怎么走动了,每天就坐在殿内,等着萧常世回来。
萧常世偏执又疯狂,又小心翼翼,他不喜欢屈恒看他的伤,于是放浪情事时,总若有若无遮着,他也不喜欢屈恒顾忌他伤势,总是不尽兴。
一谈及伤疤,萧常世便喜怒无常,可平常太医问诊用药,屈恒总会在旁看着。萧常世不喜欢屈恒那个眼神,心疼愧疚,像是因为他这个伤,屈恒是来赎罪的一般。
有一次屈恒为他涂药,脸色黯然心疼,手上的力道更是轻到萧常世恍惚间觉得是幻觉,但他当时心头火起,不知怎地,竟对着屈恒大吼道:“我都说了我不痛!”
屈恒愣然,萧常世也脸色一变,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又抱住屈恒,小声道:“对不住,我不该吼你,我方才……”
“无事。”
“对不住,你别气我……”萧常世带着几分讨好,他就着这个姿势岔开腿,明示屈恒。
“我们做些快活的事……”
屈恒深深看他一眼,摸了摸萧常世腿间,调笑道:“是想用这地方给你抹药不成?”
气氛有些做作的轻松,萧常世讪讪地收回腿,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他这样喜怒不定,在屈恒看来,才更是诛心。
萧常世是皇帝,束发加冕最是麻烦,屈恒事事亲为,半点不肯借于旁人之手,连萧常世自己束他都不肯,仿佛就是为了弥补他不在的岁月。
清晨初起,屈恒都还散着长发,却还来打理没有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萧常世。
萧常世看着镜子,垂眼一笑。
屈恒瞥了眼镜子,眉目温情,问:“笑什么?”
萧常世笑着说:“妻为夫束冠,夫为妻描眉。”
屈恒挑眉:“要给我画眉?”
萧常世想了想屈恒画着眉毛的样子,忍住笑,装作深沉道:“你是我妻,我自然要为你画眉。”
屈恒笑了笑,拿簪子敲了敲萧常世脑袋,他俯下身凑到萧常世耳边,气声道:“等你回来就让你画……”
“当真?”
屈恒点了点头,说:“当真。”
这一诺让萧常世欣喜,他坐在龙椅上,还总会想起屈恒。
可即便萧常世再急切,政事总是要当先,他派人给屈恒说了一声,自己回寝殿时,还是比估计时晚上许多,他悄声撤了宫奴,走到殿门口,只一人呆呆站着望向里面,却不进去。
屋内灯火如豆,映得屈恒的身影摇晃,屈恒半张脸隐在暗中,衬得眉目冷淡死气,他就那样坐着,干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嘴角也是一个僵硬的弧度,像是笑,又像是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过得久了,好像连眼都没眨过。
曾经威风凛凛,名扬天下的大将军,现如今一人孤坐深宫内殿。
门内一人,门外一人,窗外风吹过,萧常世走进来那一刻,屈恒也扬眉亮目,丝毫不见刚刚的颓然之气,他拿起眉黛,交给萧常世。
萧常世手拙,又是第一次画,涂轻了不着色,涂重了又像罗刹。
屈恒微微低头,凝视着萧常世灯下的容颜,他看萧常世笑出声来,自己嘴角也不禁翘起。
两人温情脉脉,屈恒忽然说:“阿世,西南闹匪一事……”
萧常世手一抖,眉黛只离屈恒眼角半寸之远。
屈恒眼也不眨,“为何不让我去?”
“我已说过多次,你去是大材小用。”
“将才无分。”
萧常世笑着说:“朝上这么多人,又何必用你。”
“是怕我不回吗?”
“没有。”
“那就让我去吧,为你分忧。”
萧常世垂下手,“你是不是觉得宫中太无聊了……”
“有你相伴,怎会无趣?”
“屈尧同我提过数次,是否也是你授意……”
“是。”
“为何?你厌我了?”
屈恒搂着萧常世,耳鬓厮磨,“怎会厌,我恨不得将你揉入骨血。”
“那你就别离开,我……”
屈恒摇头,“我要让你相信,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萧常世喃喃自语:“是我逼你太紧。”
屈恒大手揉着萧常世瘦弱的身躯,凸出的肩胛骨,“不,是我逼你信我,” 他哑声说,“你不能总这样惴惴不安,总看着我,总在夜晚惊醒,以后的日子很长很长,你这样太难熬。”
萧常世嘴唇瓮动,他放下眉黛,久未言语。
许久,萧常世才说道:“……好。”
34
送屈恒去西南的那天,萧常世一身便衣,立于城门外,心里惴惴不安,脸上又强颜欢笑。
他也想信屈恒,可他也太怕分离。
屈恒细细看着他神色,见萧常世眼眶微红,心下也溢满了不舍心疼。
萧常世抱着屈恒,情深意切,更是心念捉弄,也气不过屈恒如此固执,害自己苦守深宫。
他脑袋埋在屈恒颈窝蹭着,忽然就抬头,含住屈恒喉结,又重重舔咬了一下。
行军皆听令背对站着,即使如此,屈恒也没料到萧常世这个大胆的举动,他眸色骤深,抬手钳着萧常世下巴,刚要低头,萧常世就从他怀里滑溜出去,临走时还摸了屈恒胯下一把,只把屈恒摸得魂飞颤栗。
萧常世站在屈恒不远不近处,一副君臣情深的模样,“远去保重。”
屈恒归京已有一年多,虽然平常两人情事火热大胆,但这样的捉弄挑逗还是头一回。
屈恒知道萧常世这是在报复回来,一时间又气又笑,他规规矩矩行了臣礼,别有深意地说:“微臣谢陛下恩赐。”
萧常世哼了一声,拍了拍衣袖,说:“朕才是要谢将军,待将军归来……”
萧常世挑眉,刻意地舔了舔唇,“莫忘了给我些好玩的好吃的……”
萧常世还未说完,话却凝在嘴边,被屈恒这如有实质的侵略目光看得脸蛋微红。
“臣领旨,”屈恒声音微哑,“回京后,定让陛下心满意足。”
萧常世看着屈恒姿势别扭地蹬上马,调转马头,临走时两人眼神交缠,春意荡漾。
世风日下,竟如此浪荡……
春光明媚,今日是头好的艳阳天,萧常世脸颊微红,有些唾弃,但又得意。
谁叫屈恒非要离开……
屈恒走后,萧常世很是难受,哪里都不对劲,哪里都缺了骨头。
他满心的不舍,又有点怨气,以为当天夜里,又是噩梦连连,但没料到第二日是被宫女叫醒的,他低头一看,裤裆里一阵黏糊。
萧常世愤愤换下沾染白浊的衣裤。
屈尧说的对……自己果真是胯下禽兽……
这禽兽二字,不满五日他就当了,不过更禽兽的是屈恒。
屈恒回来得的时辰凑巧,正是萧常世将召见程与的时候。
小别胜新婚,若是无人,萧常世早就张腿缠腰,蹭着屈恒。
可他知道程与脸皮薄,他是皇帝,退一步来讲,也算是长辈,若是回去给那屈尧讲了,岂不丢了大脸。
他想推拒,但数日不见,他念屈恒念得都魔怔了,于是半推半就,两人都挑起了火,幸而未及深处,萧常世又念起程与,这才匆匆推开,整理衣裳,召程与进了门,开始劝说程与放放心思,莫太辛劳。
屈恒揉捏着萧常世的腰胯,力道暧昧,萧常世忍得腿根颤抖,心里想道:
屈尧,我可真是尽力了,程与陪不陪你,我可就不管了……
于是程与刚一退下,屈恒便大手一捞,托起萧常世的臀,抱起怀里的温香软玉。
萧常世腿缠着屈恒的腰,他一手勾着屈恒的脖颈,一手探进屈恒里衣,摸着屈恒的前胸,还学着屈恒以往的情事作风,用手指刮着乳首。
屈恒被萧常世激得双目赤红,嘴上发了狠地亲,直接就走向隔间的小塌,他身躯压下,萧常世也渐渐落于下风,嘴角流出晶亮的银丝。
一吻毕,萧常世已被屈恒这蛮横的吻亲得晕乎乎的,头脑发胀,他发冠散乱,青丝乍泄,唇色被亲出情欲的艳红亮泽。
萧常世勾唇一笑,手往下一摸,笑道:“将军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手心巨物隔着布料突突地跳。
“给陛下带的奶酒佳酿……”屈恒咬着萧常世的耳垂,气声说着,腰胯微动,顶了顶萧常世手心,“陛下可赏嘴,尝一尝?”
萧常世胸口起伏,被这床笫荤话说得情动眼红,嘴上却不饶人:“你下南,怎带北方的奶酒……”
“臣错了,那陛下久在北,念臣苦劳……”
屈恒粗糙的手心摸进萧常世衣领,揉搓着萧常世白嫩的胸,他点着胸前凸红乳首,“可能赐臣一些奶……”
萧常世红着耳根,啐声:“胡说八道……何人教你的这些……”
屈恒扯开萧常世右边衣衫,力道颇大,几乎撕烂,萧常世被这暴烈蛮横的动作弄得口干舌燥,不禁细声细气地叫了出来。
往日屈恒温和,除了下药那一回,次次都是小心翼翼,何来如此粗暴。
屈恒埋首,舔咬胸前,直吸得通红,屈恒鼻间一声鼻音:“嗯……陛下的奶香甜,适合做奶酒……”
萧常世嘴里细碎呻吟不断,他摆动腰肢,用自己的火热顶蹭屈恒胯下之物。
“那便做一些……啊……嗯,给朕……尝尝……啊……”
两人衣物散乱,却没有一件完整脱下,就连萧常世的亵裤也只是褪去半边,露出一瓣臀肉,幽径之处若隐若现。
屈恒只单单挎下裤腰,露出勃发的阳物,横生的毛发,虽动作不带往日温柔,但扩张适应仍是有着细心柔情,直待合适时机,九浅一深开干。
小榻不高,也小,只够一人小憩,萧常世两腿大开,屈恒只半跪着,掐着萧常世的腰,一下一下地往里送,皮肉相撞,衣料相隔,只发出闷厚的响声。
萧常世白玉一般的脚搭在屈恒肩上,已是脚趾蜷缩,脚背青筋初现。
屋内初始呻吟挑逗,渐渐变成细声哭叫,求饶不断,直直持续至天色黑下,才有些许平静。
一番情事过后,衣裳遍地,处处白浊,腥涩气味溢了满屋子都是。
萧常世红着眼,腰酸腿疼,只觉得两边臀都移了位,没了知觉。
屈恒神色坦然又餍足,却是有些狼狈地坐在地上,他吻着萧常世的鬓角,大手替萧常世揉着腰。
那样温柔,仿佛刚刚那个凶狠蛮干的人不是他一般。
屈恒轻声问道:“用了些力,可是疼着?”
萧常世慵懒地靠在小榻上,他闻言动了动腿,确实是一股不适,也有些疼。
他声音沙哑,嘟囔着说:“你……胯下禽兽……”
35
萧常世忙,作为皇帝,当然忙。
早起听政,晚来看奏。
就连用膳,也只是匆匆吃过。
若不是屈恒时时看着,寸步不离,萧常世怕是滴水不进。
萧常世埋于国事,屈恒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那些奏事请命,屈恒可以随时翻看,甚至能做主,虽然一些小问题上两人少不得理念不和,但至少大方向都是和和气气的。
“胡闹!”屈恒猛地放下手中的奏事,斥道,“此举凶险,也亏你想得出来!”
“若不这样,礼部便是要年年办那年祭……”
“你不去便咬死不去,你是皇帝,能奈你何?”
“礼部中有位严大人,事事尊礼,一句话总能带个礼义智信,他年纪大了,若是我不去,怕是会以死相逼呢……”
屈恒额上青筋绽现,显然气得不轻,“明日便是年祭,你与屈尧商量好,今日才同我说起,可曾问过我?”
屈恒一身肃杀之气,萧常世耸肩,抖了抖。
屈恒眉头紧皱,声音含着怒气,语气颇重:“你可真是胡闹!年祭一事,你废就废了,你实权在握,哪会有人说半点不是?那严大人以死相逼又如何?你不管便是,再者威胁利诱,哪一个行不通,何必以身犯险……”
屈恒怒气冲冲,话说得绝,他未听萧常世反驳,转头看过去,只见萧常世红着脸颊,泪眼婆娑,有些微微气喘,像是受不了屈恒如此语气。
屈恒见他这副样子,一下软了大半心肠,他缓下话语:“我是担心你,你身上本就有伤,怎能再受一道箭伤,万一射箭的人存异心,或是方向偏了……”
萧常世声如蚊蝇:“你来便是……”
屈恒一时卡住,艰难说道:“……我不会弓箭。”
“你十步穿杨,屈尧的箭术便是你教的,”萧常世侧身搂住屈恒脖子,附耳轻声说道,“你若不放心,亲自来射……”
最后那字萧常世说得意味深长,拖得声调缓慢,他轻轻咬了咬屈恒的耳垂,一个翻身,就坐在屈恒腿上。
屈恒下意识就扶住了萧常世的腰,萧常世坐在屈恒怀里,额头埋在屈恒肩颈。
两人衣裳相叠,屈恒当是萧常世这样撒娇让他妥协,心里有些软。
若是不放心,就自己来,可是……
屈恒摸着萧常世的脊背,他在宽慰萧常世,也是在让自己放心。
萧常世不搭话,呼吸却是越来越粗重急促,呵在屈恒颈边,带着情欲勾引。
屈恒愣了一瞬,下意识是觉得萧常世哪里不舒服了,刚要问,却察觉到腹部有隐隐约约硬物相抵,才知萧常世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屈恒手缓缓移到尾椎,到胯骨,手上的力道粗鲁重力。
他知道萧常世喜欢这样。
屈恒手往下伸,抓住那团热源,隔着衣物用拇指磨蹭,惹来萧常世身躯微颤,口吐热气。
屈恒也呼吸微沉,哑声道:“我的温久……想要了?”
屈恒手上的劲不轻不重,捏了一把,萧常世抖着,嘴里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我们话都没说完。”
“不是说好了嘛……”萧常世手也抚过屈恒的腹肌,往下摸,“你来射……”
屈恒一推,护着腰地将萧常世压在地上。
殿内铺着厚毯,萧常世倒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沉闷声响。
“射在哪?”
萧常世脚踝缓缓往上蹭,“哪里都行……”他暗示地舔了舔唇。
屈恒笑了一声,声音喑哑沉沉。
萧常世搂着屈恒,舔吻着屈恒喉结:“刚刚你好凶……”
屈恒没说话,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扯开萧常世腰带,将手伸进亵裤,捋着阳物,轻轻搔刮。
萧常世喘着说:“你刚刚那样,叫我想起从前……”
萧常世的吻移到屈恒耳边:“想起以前你教我功课,横眉冷对的,对我总没好脸色……”
屈恒偏头与萧常世接吻,“是我没眼。”
“没什么眼?”萧常世忽然往下一躺,腿抬起来,两脚相抵,脱了布靴,他光着脚,轻踩着屈恒身下。
萧常世眯眼笑着:“就喜欢你这样凶……”
屈恒直起身,抓住萧常世的脚踝,眼眸沉沉。
两人一跪坐,一半躺。
萧常世绷着脚尖,脚踝被屈恒粗糙的手茧擦出微红,他反手撑着自己微微直身,用脚挑开屈恒本就不厚的衣裳。
那里轮廓分明,顶出些许的线条,巨物已半醒。
萧常世用柔嫩的脚趾挑逗着屈恒,忽然,他用了些力一踩。
他脸色怯怯,眼里却是带着钩子一般地诱惑。
“哥哥再凶一点……”
屈恒眼神早已难耐,他抓着萧常世脚踝,分开萧常世双腿,自己也跪坐着前进。
萧常世双腿圈着屈恒的腰,腰弓着往上提。
屈恒胯下阳根抵住萧常世臀瓣,他重重一抵,萧常世又软了腰。
屈恒哑声问他:“要多凶?”
他拉起萧常世,让萧常世跪坐着趴在自己胸口处。
这个姿势萧常世不得不让臀高高翘起,他听着屈恒胸口震耳的心跳,只觉爱意蓬勃。
屈恒一手伸进萧常世里衣,准确摸索到那一点,掐了一下,一手拍打萧常世的腰臀。
萧常世浑身一颤,“啊……”
屈恒剥开他衣裳,只露半边肩膀,一点嫣红。
萧常世头额发紧,觉得露出来的肉体冷,却又被屈恒的热气呼得热。
屈恒掀开萧常世衣摆,将其拉到一边,又扒下萧常世亵裤,力道不轻不重,啪地一声,手掌打在萧常世浑圆的臀上。
“唔……”萧常世颤着,抱得屈恒更紧。
即使力道不重,但萧常世养尊处优,皮肤细腻,白嫩顷刻间就有了红痕。
屈恒揉了揉,见没有大碍,又打了几下。
萧常世呜咽几声,声音悠长喟叹:“哥哥……”
屈恒一听这带着情欲的轻呼,忍不住了,他重重揉了几下,便拉起萧常世,一个深吻。
萧常世急切地向下伸手,握住屈恒那早已饥渴难耐突突直跳的巨物。
两人舌头嬉戏追逐,萧常世嘴角流出银丝,他忍耐不住,又腾出另一只手握住自己自渎。
萧常世在床事上一向随心放纵,不知羞为何意,他爱极屈恒,也欢喜屈恒对他无可奈何,陷于情欲的模样。
平常不叫哥哥,倒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嘴上叫得可勤快。
萧常世露半边香肩,头发衣裳皱皱巴巴,凌乱美人眼角微红,胸前乳尖微微挺立,待人衔啮。
不知从哪摸来的脂膏,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衣袍中间早已湿泞不已。
萧常世手搭在屈恒肩上,借着力左右摆动,上下摇晃,后来腿间无力,才交由屈恒主宰。
屈恒把住萧常世的腰,抵到深处的美妙,压在喉间的呻吟,靡靡水声,情到深处。
萧常世咬紧齿关,脸色酡红,股间炙热摩擦带来的极乐让他不由得夹紧了臀,挽留这一进一出的物事。
屈恒眼里情欲浓浓,他专一,只咬一边乳尖,将其吸得晶亮红艳,胯下阳根也只撞那一点,直撞得萧常世喘息不停。
萧常世忽地抱住屈恒的头,仰起脖颈,喉间发出呵地一声,抖着泄在衣裳里,屈恒猛地冲撞,才结束这突如起来的欲望。
萧常世累倒在屈恒怀里,他满足地用下巴蹭着屈恒的脖子,却总觉缺了什么。
半晌温存,他才笑了笑,浑然忘却刚刚是怎样地受不住而求饶,萧常世说:“哥哥……”
他挺了挺胸脯,暗示地说:“另一边……啊……”
屈恒手掐着萧常世下巴,对这又累却又不知靥足的小猫又爱又疼,他声音还在情欲的慵懒里,笑说:“你自己摸……”
说着他又扑倒萧常世,就着湿热把着萧常世的腰抽插起来。
日光缠着旖旎春光,白日宣淫,屋外风景正好。
36
屈恒常常听萧常世说起程与。
说程与怎么克着屈尧的,说程与能力与屈尧不相上下的,他们两人的字是如何天差地别,说他们从前在朝上吵得如何厉害的……
“程与看起来呆子,但就是把你弟弟迷得不行……”
“……当年看起来吵得可狠了,可如今回想,还没屈尧对我一半的凶……”
“……屈尧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怎么会动凡心?我当以为他画仙下凡,以后都要到天上去!”
“哎!”
萧常世说着想起什么,忽然翻了个身,脑袋放在屈恒的臂弯:“你说屈尧可是因为自己字丑,便喜欢字好看的人?或是程与连中三元,他觉得程与才华出众……”
“对了!殿试那日,屈恒便过来找我讨要程与的原卷,说是要去练字!”
萧常世撑手,直起身来:“对!就是那日!”
萧常世哈哈大笑:“可还是没有长进!他找我看过一回,就再也没找过我了……”
萧常世笑着趴下来,听着屈恒胸口传来的震耳心跳,叽里呱啦地说着。
“说程与胆子小,偏偏当年孤身一人下南治水告贪官,说他胆子大,上次你从西南回来,却都不敢抬头看我们哈哈……”
屈恒默默地听,偶尔附和一两句。
他就知道,方才萧常世在床上呜咽的求饶,说再也不谈程与那些作保都是假的。
话多的小骗子。
屈恒手绕到萧常世后面,替他揉着腰。
萧常世话是有些多,喋喋不休的,像是肚子里面全是话,藏在里面,逮着时间就倒出来。
很多很多。
屈恒多数只是安静地听,一边啄吻一边摸,只抚得萧常世情欲火热,住了嘴,掀起一波情潮才满意地停下。
萧常世话多,屈恒却话少,但也不闷,他自有他的温柔和包容,萧常世也体会得到。
萧常世情感外露,屈恒也更疼惜珍重。
萧常世悄悄召来礼部,不顾世俗目光,要立男后,要办举世皆知的婚礼。
屈恒又气,却又心软得像一捧水。
他想,这辈子所有的柔情,都是倾注在萧常世身上的。
萧常世胆子冲过劲了,当天夜里两人就去了温泉,屈恒顾念他身子,生怕他染风寒,就是不做,只亲亲摸摸,惹得萧常世心里更痒。
两人正情到深处,屈恒却忽然神色一凝,萧常世还没反应过来,屈恒就出手了。
“兄长!是我!”
是屈尧?
萧常世识得这声音,又尴尬又气恼,心鼓鼓地跳,他穿好衣衫要去骂,却一出来见程与被裹在棉被里,倒是欣喜起来,还打趣几句,顺便将另一边的汤池也给赏了。
萧常世心情正好,更是胆子大,人还未走远就开始脱衣,屈恒被他这样的撒娇勾得难耐,但也还是规规矩矩给他穿上,按回池子里,说“不能久泡,再泡一会儿就回去。”
萧常世心有忿忿地抓了抓屈恒胯下半醒的阳物,屈恒却神色未变,且硬是等时辰够了,才与萧常世悠然地回了殿中,按着萧常世顶撞。
过了好半月,萧常世收到屈盛将要来上京的消息,显然也是听到了他要迎娶屈恒的事。
萧常世惴惴不安,他一向对屈老师敬重。
“要是屈老师让你离开我怎么办?”
屈恒笑说:“他不会了。”
萧常世心中忧虑,倒没注意屈恒言语的差错。
屈盛来了上京,果真没说半句棒打鸳鸯的话,屈恒淡淡地说了父亲二字,便再也没开口,屈盛却是眼神寞寞,他也不强求,只打开一个盒子,交予萧常世一只腕钏,金玉镶之,很是漂亮。
得知来历,萧常世小心接过,与恩师说了好些的话,才送别远去。
萧常世沉浸在喜悦中,这一夜缠着屈恒要了好多次,虽然以往也是他缠着的,但这夜却是什么姿势都做尽了。
他们胡闹完夜已深,萧常世抱着屈恒,看着他说:“你将烛火灭了罢……”
屈恒微愣,他抬手弹指灭了烛火。
一片黑暗袭来,萧常世微微睁大眼睛。
屈恒抱住他,从额头亲到嘴角,不带一丝情欲,却是情意疼惜。
“唔!”萧常世笑着咬住屈恒嘴唇,“娘子你都把我榨干了,你要乖乖抱着我睡。”
屈恒笑说:“好。”
萧常世窝在屈恒怀里,乖乖地蹭,半晌他忽然轻声呓语:“我们也算苦尽甘来……”
屈恒闭上眼,喉头发涩。
“以后会更甜的……”
他们大婚那日,许多人来了。
不管周围的人神情如何惊讶,如何不解,人群喧闹,屈恒眼里只有穿着红艳的萧常世。
萧常世拿着酒杯,喝醉了酒,他脸色酡红,没有半分为君之态,只对着屈恒傻笑,朝屈恒喊叫着:“你是我的了!”
萧常世冲过来,撞在屈恒怀里。
如同当年桂花树下,屈恒仰头望他,萧常世落在他怀里,也如同最初萧常世因为疼痛难忍,晕倒在他怀里……
“对,我是你的。”屈恒将他抱回新房,笑着答道。
大婚礼序繁琐,他们早已经删去许多,与其说是天子婚仪,不如说是平民缔结之喜,即使这样,也依旧无人敢闹当今圣上的洞房。
人走了大半,屋外宁静,偶有几声早夏的蝉鸣。
屈恒为萧常世取下发冠,散开墨黑的青丝。
萧常世醉眼朦胧,嘴唇嫣红,他轻轻道声:“夫君……”
屈恒俯身亲吻。
萧常世边回应边呢喃着:“夫君……哥哥……夫君……”
屈恒轻轻咬着他唇瓣,“等会再叫,免得你叫累了。”
萧常世晕乎乎一句:“夫君哥哥……”
喜服落了一地,萧常世抓着朱红的帐帘和床单,叫了一整夜。
洞房花烛夜,良宵值千金。
这样的良宵,他们以后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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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嫂的番外就这样结束啦,番外对比正文真的更新慢,拖得长,感谢大家一直追更评论,希望以后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
番外TXT放在wb自取,么么~(^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