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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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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别做梦了

-----正文-----

一周后,周渡上完最后一节课,出了教室。何盛倚在门口墙上,双手插大衣兜里,肩宽腿长的,吸引了不少来往目光。他出来时,有女孩站何盛面前,扎着高长的马尾,很是帅气漂亮。

何盛抬头看他一眼,低头朝她说了句话,女孩便笑着走开了,一边瞥了眼周渡。

周渡把围巾摘下,在何盛脖子上缠一圈:“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小心感冒。”何盛眉眼弯着,眼睛常常被垂下的眼皮遮去一半,撩起时便格外摄人心魄,很有那么点风流的意味。被周渡拿围巾一裹,变成绅士里隐隐透出流氓的味道。

他余光瞥着周围,有人正偷摸着举起手机:“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就要被动出柜了。”

周渡:“可以说我们是兄弟。”

何盛哦了一声:“那就更刺激了。”

关于户外活动产品,何盛认识一个本地的卖家,性格在某方面同他颇为相似。那人同两个伙计守着一家门店,没有网店,只有熟识的人需要才会按要求把东西打包寄过去。据说是在网店最开始兴起时他顺应潮流开了半个月不到,被一位买家骚操作惊到,从此与网店一刀两断。

十来年干下来,老板同伙计都对现状十分满意,每年里还会有一个月关店外去游玩的时间。大多东西何盛已经让他寄到家里,鞋子衣服一类却最好要亲身试一下。

那人的店开在老城区,沿路一排的户外运动商户。窄路被拉货的两轮三轮占去小半,只容一辆车穿行。何盛把车停在一公里外,同周渡走路过来。

路边的梧桐掉光了叶,光秃秃的枝杈拦不住阳光,留下曲折的影躺在地上。

推开门,一中年男人正坐柜台后,倚着电脑椅看电影,音响里叽叽哇哇地热闹,他抬了下眼:“来啦。衣服鞋子在里面,你自己挑了试吧。”

何盛同老板提前打过招呼,领着周渡便往里走。经过柜台时老板抬起头,仔细看了何盛一眼:“你怎么胖了……不对——”脸还是原来的样子。

何盛及时打断,指了指周渡:“我来陪他买衣服。”

干了十几年,眼毒的老板只看了看周渡便道:“跟你尺码一样,曾经的。”

花了半下午把所有东西准备齐全,收拾好。第二天一早,钱峥嵘收到何盛的消息时,飞机已经要起飞了。

“走了,几个月后回来,别想我。有事找何书。没事别找他。”

中午时,飞机穿过云海,落在贡嘎机场。从机场出来,一月寒冬冷风裹着刀子似的往脸上刮,但宽大的羽绒服往身上一套,身形问题被遮住大半。

从贡嘎坐车到拉萨,远远地就能看到那座高高矗立的宫殿,群山环拥,红白二色安静地沉在夕阳的黄昏中间。何盛在高中时来过一次,再见它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城市模样变了许多,宫还是那座宫。

找地方住下,第二天一早去了布达拉宫。

临近春节,游客不算多。拾阶而上,游客三三两两,交谈声笑声远远近近地传过来。

两人安静地走着,直至半道,何盛被羽绒服裹出一身汗,热得想脱衣服。环视一周,就碰巧‎‌‎同‎‌‎‌‍人‎‌‎‍目光碰上。游客人数不比旺季,总归还是不负布达拉宫的盛名。

他转向周渡,只见这人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平稳得像在湖边散步,伸手一抓,果然手心温温凉凉,捏着降温刚好。

周渡把他另一只爪子也捞过来,一并包在掌心里,笑着看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休息过后,牵着一只手往上。踩过一层层阶梯,日光渐亮,晨昏的朦胧褪去。站在宫殿中央最高处,金黄明亮的光线穿过澄透的高空,投射在布达拉宫的墙壁之上。

何盛:“十年前的我绝对想不到十年后我会以什么模样登上这里。”

周渡捏着他指头,沿指关节一节节一根根捏过去,偏了头朝他笑:“那……对不起?”

何盛也笑:“算了吧,假惺惺。”

下午去了大昭寺,晚时在八角街吃饭。何盛捧一杯甜茶,戳几下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后,把手机塞进兜里,朝周渡道:“都准备好了。”

第二天,周渡开一辆越野,后备箱被帐篷、锅等一应野外器材塞满。

何盛坐在副驾:“累了我来开。”

越野行驶在青藏线105国道上,从拉萨到纳木错,近三个小时车程。何盛来西藏目的就是开着车瞎逛,拉萨只是顺道去看一看。

随着距离接近,纳木错渐渐露出外貌。早上同租车的人交谈,说他们赶得巧,今年冬天不冷,纳木错还未结冰,不过也就在未来一周了。

他们开车先绕去纳木错北岸,碧蓝的湖水与天同色,远处可见唐古拉山脉上白色的雪。

踱步至湖边,视线所及只有他们两人。

“来过这里吗?”何盛问。

“来过。”周渡答,“我去过很多地方。毕竟活了这么多年。”

远方横卧着黑色的山脉,山顶积雪长年不化,成为山的一部分,山脚下湖水如镜映照蓝天白云,风卷云舒,仿佛亘古不变。

“为什么选我?”

何盛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事。

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生命几无尽头,山川不改,绿水长流,为什么选了他,甚至愿意同凡人一般度过一生。

“这话不像是你问的。”

“为什么?”

周渡拉过他,贴近了。“太蠢了,问得太蠢了。”周渡同他十指相扣,轻轻碰了下唇,然后唇齿相触,舌尖探在一起,稍稍分开时,他极近地望进何盛眼里,抹了下他湿润的嘴角,笑道,“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当初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然后在那条船上碰到何盛。只觉得这人像极地碧绿剔透的冰山,看似倦懒安静,实际上整天乱漂,不安分得很。

分别前他将种子留在何盛体内,顺其自然得连选择考虑都没有过。

何盛点点头,想问一句“考虑好了,不反悔了?”,想起这人刚还说自己蠢,便闭了嘴。

绕湖而行,经过圣象天门时停下来拍了张照。竟还有人不畏严寒在圣象天门下拍婚纱照,新娘一身洁白纱裙,新郎深色西装和新娘拥在一起,被镜头定格下来。

何盛收回目光,同周渡的碰上:“想什么呢,别做梦了。”

去扎西半岛的路上依旧是周渡开车,何盛在一旁划拉手机,时而极快地敲字。

晚上到达扎西半岛,湖边支着几台三角架。气温降到零下几度,张口可见白色的雾气。吃过饭,同湖边几台单反一起仰望星空,银河在广袤夜空铺展开来,璀璨夺目的星光在头顶闪烁流动。

何盛本来惦记着事情,渐渐地脑袋里空掉了,满目星光闪烁,四野静谧,只听得到自己和周渡轻缓的呼吸。直到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一眼:“你先回去,我去见个朋友,一会儿就回。”

他打着招呼,抬脚已经走出几步远,只差跑起来了。

周渡回到帐篷,将自带的被褥铺好,暖炉烧热放在一旁,想着何盛离开时匆忙的模样,忍不住带了点笑,静静地等着。

何盛是半个小时后回来的,比预计久了很多。人倒是没费什么工夫找到了,将衣服给他,讲清要怎么穿,又问了句要不要帮忙,被何盛赶走了。

何盛站在一顶无人的帐篷里,同他亲白挑选的衣服斗争许久。

半个小时后,他扯了扯纱裙上系带,站在帐篷门口,撩开望了下,左右没人,蹿到自己帐篷前,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

周渡坐在床一侧,等这一幕也等了半个小时。

他身上穿的是挑了许久的婚纱,叫人从拉萨送来。白色丝缎裹住胸膛,拉出道道横向的纹路,肚子则掩在层层洁白的纱裙下,将其撑出个圆润的弧度。何盛长裙曳地,光脚踩过地毯。

周渡伸手将人接到怀里,被压得倒向后倒去。

何盛撑起身子,支在他上方,接了一个长长的吻,直起身子,将裙摆一撩,抬脚踩在床沿。

“还做梦吗?”

周渡眼中笑意愈深,张了张腿将何盛圈在腿间,撩起裙摆摸进去。

何盛微合了眼,挺胯将下身送进他手中,一边磨他股间,被周渡轻轻捏了下顶端。

周渡一只手在他腰侧轻托,隔了不知多少层白色柔纱,腰腹的隆起顶在手心:“会不会有些勉强?”

何盛挺了下肚子:“操你没问题。”

周渡向后撑在床上,一脚踩在床沿,下身敞开。只是纱裙堆在中间,何盛视线被阻,干脆看也不看,撑在周渡上方,亲了亲他嘴角,一边向下吻,一边摸到他身后,挤了一大推润滑上去,指尖顺着探进去。

周渡半眯着眼,目光落在他发顶,鼻端嗅到洗发水的清香。下巴被头发蹭着,细柔的纱随动作摩擦小腹腿根,蹭得心头犯痒,括约肌紧紧咬住何盛的指尖。

肚子沉甸甸坠在腰上,没一会儿,何盛把手指撤出来,扶着腰坐直了,面无表情看向周渡。

是真的有点勉强。

周渡笑着,也坐起来,把碍事的裙摆推了推,手探到后面,继续未完的扩张。

何盛盯着他,片刻后自床上下来,后退一步缓缓单腿跪地,低头将周渡性器含进口中。

层层白纱在他身下铺开,性器陷入温暖的口腔。周渡小腹绷紧,呼吸一窒,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头,剩下的都跑去下身。

何盛三指捏着,在顶端吮了两下。茎体在口中充血膨胀,他眼角弯起来,指尖刮了刮柱体表面暴起的青筋。

周渡捋进他发丝的手指僵直,垂下的目光里染上层层‎‎‌‌情‎‌欲‎‍‍‌‎。他忍下冲动,拇指点在何盛下唇,看着‌‌‍‍‎龟‌‍‎头‎‌‌‎蹭过柔软的唇,顶住喉咙腔道。

何盛覆在他手背,又往肠道里塞进一根。

何盛一根指头把原本平稳麻木的节奏搅乱,自己的手指是一个感觉,别人的是另一个感觉。手指搅在一起,肠壁腻滑的感觉,手指间摩挲的感觉,不期然的快感勾动腔道痉挛收紧。

‌‎‍阴‍‌‎‍茎‌‍‎‎‌还被他试着往喉咙里吞。

“够,够了……”周渡轻声喘息,下腹紧绷,快感积累到临界点。

何盛恍然未闻,绕着他两根手指,重而缓地往敏感上摁,忍下干呕一个深喉把他从临界点推了上去。

然后捏着他下身及时转开脸。

周渡睁开眼,便见一点‌‍‎‎‍精‍‎‍‌‌液‎‌擦着他嘴角落远了。

何盛单膝跪在床上,将周渡右腿折起推高,‌‌‍‍‎龟‌‍‎头‎‌‌‎顶开‌‎‎‌‍穴‌‎‌‍口‎‍‌‌软肉,整根‌‎‍阴‍‌‎‍茎‌‍‎‎‌埋进去。周渡的‌‎‍阴‍‌‎‍茎‌‍‎‎‌翘起,碰到何盛的肚子。何盛干脆握住了贴着自己肚皮撸,对上周渡眼神,又微微俯下身,勾起嘴角,重重顶了两下。

“别这样……”周渡微微喘息。

“你不是想看我怀你后代的模样,这样操着你呢?”何盛甚至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隔着纱裙,摸那凸起的弧度。大了显笨重,小了不明显,像个羽毛似一个劲地挠得心痒。六个多月——最为温柔可爱的时候。

还不碍操人。

周渡只能由着他。摸到后面,纱裙被捞起来,直接触到光滑的皮肤。然后是交合的地方。‌‎‍阴‍‌‎‍茎‌‍‎‎‌拨出时‌‎‎‌‍穴‌‎‌‍口‎‍‌‌吐出黏液,沾湿周遭的毛发。何盛指尖点在肛口翻出的软肉,感觉到肠肉蠕动着把自己往里吸。

何盛:“这么喜欢?那以后多来几次,过了这几个月可没机会了。”

周渡笑而不答,抚着他背,悄悄减轻他一些身体压力。

待各自射过一次,何盛挨着周渡躺下,‎‍‎高‍‌潮‍‎‌‌后的身体轻飘飘的,腰腹却一阵酸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周渡说的“别这样”,是让他别俯身撑着,对腰腹压力过大。

总之,他想收回那句话。

有这个肚子,他就该躺舒服了,好好享受才是。

周渡把他翻过来,掌心压着后腰脊线捋几遍。

何盛被摸得舒服,手搭在肚子上放松了四肢,脑子里迟缓地想起这边不方便洗澡,他射进去的东西还没清理。

湿巾就放在暧炉旁,何盛揪了张,躺开周渡伸来的手,把两人身前仔细擦净了,换了张,从周渡身后绕过,沿着臀缝擦过去,最后停在‌‎‎‌‍穴‌‎‌‍口‎‍‌‌,手指很轻松地探进去,挖了两下。

周渡在他后腰轻轻捏了捏,然后道:“没关系,不会生病。”

何盛手指埋在里面,轻轻挠着:“我只是想,万一把你搞怀孕了……”

周渡:“不会的。”

何盛记得他之前的解释,低头瞅他线条流畅的小腹,鬼使神差摸上去。

周渡勾起他下巴,何盛的视线转回来,听他语气淡淡地道。

“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怀。”

周渡的目光让他想起刚刚站在湖边,雪山之上,远望所见的漫天星河。白日里朔风吹了半天,傍晚时悄悄落下来。冷冽的空气浮在身周,遥远的星光静谧温柔。

何盛眨了下眼,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试过吗?”

周渡握着他手腕,把埋在自己身体没有半点离开意向的手指抽出来,拿到身前用湿巾把手指上湿哒哒的液体擦掉。

笑着看了他一眼,何盛沉重的眼皮就合上了。

把被子四角塞严,周渡随意披了件外套走出帐篷。

“偷听别人墙角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不远处帐篷一侧的阴影晃了下,才让人恍然发觉那里站着个人,那人迈出阴影,是个中年男人。周渡面向那人:“爸?”

“谁让你们腻歪那么久,我转着湖走了那么远又回来,谁知道你们没完没了了……”

周渡十分无情地打断他话:“有事吗?”

男人深深叹气:“我来提醒你们要注意安全。下一代三个月后就要出生,现在还这么玩。”

周渡:“我会保护好他。”

男人瞪了周渡一会儿,没什么可说的了。离开前,他扭头看着周渡,纠结了下,还是问出来:“……你真的试过?”

“试过。”周渡答。可惜没能成功。在何盛第一次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周渡便尝试过将后代转移,毫无疑问地失败了。尽管身体所表现出的是一种高级拟态,待后代离开身体,拟态便自行中止。但以男性身体怀孕,拟态过程中发生内部冲突,或因意外造成身体损伤引起外源性冲突的可能性十分小,却不能保证为零。

他不想有任何意外伤到他。

纳木错在他们离开两天后冻上了。从边缘开始,冰层向湖心延伸,直至完全冻住。

接着落了雪。

青藏高原换了新装,摇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纷扬的雪花里,何盛同周渡沿着青藏线109国道往北去,到达可可西里,甚至穿过省界在青海晃了一圈。之后转向西南、东南,途经珠峰大本营,最后经墨脱、林芝,几乎绕西藏一圈,待三个月后再回到纳木错,厚厚的冰层还未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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