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池岸下楼买水的工夫，在病房的洗浴间，周一纬把毛巾丢在水盆里，想擦洗身子，却低估了一只手的不便。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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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池岸下楼买水的工夫，在病房的洗浴间，周一纬把毛巾丢在水盆里，想擦洗身子，却低估了一只手的不便。

池岸进门听到哗啦的水声，关上病房的门，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周一纬光着上半身，一只手和毛巾较劲，上面的水实在挤不净就滴着水往身上擦，擦得半身沾水，顺着腰往下流。

池岸几步过去，夺过他手里毛巾，拧干了水递过去：“要我帮你吗？”

“不用，”周一纬摇头，却提出另一个要求，“一会儿能帮我洗头吗？”

池岸点头，医院为病患方便，洗浴间配备了可移动花洒。他顿了下，目光投向里面：“这里不是有便池吗？”

周一纬擦完上身，自然地脱裤子准备擦下半身，抬头对他道：“有，我刚刚只是想去买水。”

池岸接过毛巾洗净了扔回去。

公共卫生间在楼梯一侧，池岸上楼见他往这边走，就以为他去上厕所。只是周一纬第二次被他强拐进厕所，竟然什么也不说。

池岸问护士要了塑料膜，罩在周一纬上半身以防溅水。袖子卷到手肘，他拿起花洒打开开关，待水温合适，对周一纬道：“低头。”

周一纬坐在板凳上，两腿岔开，配合地弯腰低头。

池岸五指‍‎‌‌插‌‎‌‍进‎‌他发间，让水流均匀沾湿发丝。接着把花洒挂在一边，取洗发液抹上去，搓出满头泡沫。有一团沿着前额就要滑进眼睛，被池岸眼疾手快拿拇指地抹掉，又继续用指腹混着泡沫轻抓头皮。觉得差不多了，正要取花洒，一只手突然被抓住。

池岸左手还插在他发间，被周一纬一手死死抓着，手上自然也沾上湿漉的泡沫。

周一纬闭着眼，抓得近乎十分用力，却只是让池岸不能挣脱，一部分力气用在了别处。

周一纬已经尽力克制，但鲜血于血管流蹿中将心脏的鼓噪带至身体各处，每一个细胞听从心的指引，在池岸每一次手指的触碰下欢呼雀跃。周一纬抓着他的手，从肌肤相贴间获得慰藉和满足，像经年干涸龟裂的广袤的黄土地，终得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水。水珠渗透表层，才知深处埋着巨大空隙，一点湿意落下去，却唤醒沉睡的怪物，腹中数年的饥饿使它暴躁地冲撞着囚笼。

池岸静静地站着，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等周一纬终于渐渐松了力道，抽出手轻轻按了下后脑勺：“别动。”

各处的骚动消隐至深处，周一纬又乖乖地坐在那里。

池岸用水冲掉泡沫，洗净后的发丝沾了水，在手指间显得尤为乖顺软滑，和周一纬死倔的性格极其不符。

他用毛巾将周一纬一头湿毛裹住，大松口气：“好了！”

周一纬擦头发时，池岸倒了杯水，自己灌了一大口，又倒了杯让他吃药用。看到桌子上放的阿司匹林，转头看了眼周一纬吊着的胳膊。只记得他胳膊不便，却忘了刚手术不久，麻醉退掉后，伤口一定疼着。周一纬再怎么不像个人，终究还是肉体凡胎，该受的疼逃不过。

池岸作势伸手碰他那条胳膊，周一纬下意识往后一躲。

池岸看着他，嘴上给他面子不说穿，却用眼神道光了，拿过他手里毛巾，把药放进去：“吃药。”

一周后，周一纬创口反应良好，获准出院。

池岸载他回郊区住处，一路上开得极其小心。

楼下依然车进不去，池岸停在路边，还没熄火，看到不远处正在贴条的交警，又透过墙壁看见周一纬那没人气的房间，踩油门打方向盘拐走了。

池岸也没和他商量，拍板决定了：“去我家。”

车子扭头他就开始后悔，拎着东西开了门，让周一纬进去后，后悔变成十分后悔。

自己这不是引狼入室么，万一给了周一纬虚妄的希望，两人的纠缠到底有完没完。

池岸把东西放下，犹豫了一下道：“我只是想谢谢你救了我……”

“我知道。”周一纬朝他示意自己右臂，“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池岸哈地笑了声，拎起东西放到次卧：“就算你胳膊没事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的。”

周一纬在他背后笑得平和：“我知道。”

周一纬暂时就在这里住下。

公司里李丰培训助手已经施工完毕，功成身退，走前和池岸抱怨了一句，公司里那么多事都交给一个人打理，怪不得上个人辞职不干。

池岸和她处久了，关系拉近不少，想了想问：“真的很多？我觉得还好……”

李丰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以你自己的标准来评判，是还好。墨成峰都没你忙，他还有时间在办公室煮茶喝，可你只有泡速溶咖啡的时间。”

池岸板着脸：“我告诉墨总，你直呼他姓名。”

李丰婉然一笑：“你去说呀，他辞退我后，就能跟你一样忙成狗了。”

忙成狗的池岸深深想了一下，任新上任的游迹做助理，也没提秘书的事。

五点半时周一纬打来电话，问他晚上是否有客户。池岸今天难得没事，早早地回家了。

进门前还想了下，周一纬会不会摆出个烛光晚餐等着自己，开门后知道自己想多了。

周一纬订了外卖，等池岸洗过手，递了筷子给他：“等再过一周去了绷带，就不用点外卖了。”

因为钢钉直接作用在骨头上，平时多注意一些就好，不如以前打石膏对生活的影响大。

池岸：“做饭的事不用勉强。”

吃完饭，池岸把餐盘收拾掉，坐回沙发上，对周一纬道：“李丰回去了，游迹一个人也忙不完，你如果没事，平时帮我处理些文件，我付你薪水，可以签短期合同，怎么样？”

周一纬：“还是秘书吗？”

池岸：“……不算正式员工，类似外聘这种。”

周一纬一口答应：“没问题。合同不用签。”他现在住在这里，吃的用的很多都是池岸的，也不差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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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短小，高估了自己的速度，飘了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