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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回家乖乖吃药。池岸一靠近他感觉像靠近了个火炉,皱了皱眉,去洗浴间拿了湿手巾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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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回家乖乖吃药。池岸一靠近他感觉像靠近了个火炉,皱了皱眉,去洗浴间拿了湿手巾扔给他:“擦擦。”

周一纬捧着毛巾盖在脸上,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池岸坐对面沙发上:“你自己烧成这样就没什么感觉吗?”

周一纬摇头,晃出点头昏眼花的感觉:“我以为自己能好。”

池岸:“那现在你知道了,不能。以后还硬扛吗?”

周一纬顺着他的毛:“不扛了。”说完起身去自己房间。

池岸看着他,张了下嘴又合上,想说那条毛巾是他的,最后还是罢了。

吃完饭,池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天回去。挂了电话,收到一封邮件,周一纬把几个主管各方面条理清楚地整理好,文末附及个人意见。

周一纬做秘书时一直就是这样细致周到滴水不漏,游迹也很好,却始终不如周一纬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这不是无限高的薪水能换到的。

池岸好像知道了周一纬的阴谋——精心地织就一张温柔的网,等猎物察觉已无处可逃。可这见鬼的不是蜘蛛饿了要吃饭,母蜘蛛要吃公蜘蛛。他会记得别人的好意,却不代表因此就会接受他。爱一个人这么简单吗,有那么多人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周一纬哪来的信心自己会爱上他。

睡觉前池岸让周一纬重新测了体温,看到恢复正常,就不再去管他了。

池岸在家里待了一天,眼看着跟池中笙又要起争执,自觉滚了回来。

两人几乎在家里窝了整个假期,最后一天池岸约了墨成峰出来。关海潮没来,墨成峰解释说带他家学生出国玩去了。

两人对坐,都假装惆怅了一秒。

池岸先忍不住笑了。

墨成峰摇了摇头:“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池岸:“……我什么。”

墨成峰:“你和周一纬。你不是让他住你家了?”

池岸无奈道:“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消息灵通。他出院了,总得有人照顾吧。而且他救我一命,我能放着不管吗?”

墨成峰沉默了会儿:“我是担心你。周一纬的性格,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你如果不打算和他谈,及早说清楚,有事就叫我。”

池岸垂下眼,他起初也觉得周一纬很可能一个冲动把自己弄晕了困在一个地方,但这么久了,周一纬离职那段时间跟踪过他,手里拿着钥匙也只破门而入过一次,然后傻子一般坐在门外。如果最后两人关系恶化至决裂,池岸也不觉得他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为了让墨成峰放心,池岸还是道:“放心吧,有事第一个叫你。”

十一放假回来,池岸让人事着手开始招新。

等十一月初,周一纬以秘书的身份重新回归。公司内部起了一阵小波澜,都以为他和老板闹了不和才突然离开,如今看来不然。游迹听到众人私下谈话,凑过去道:“不是过度劳累病的吗?”

众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这样的么?!转而纷纷担心起自己的健康状况。

游迹悄悄溜到会议室,周一纬正给新员工做培训,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地承认周一纬的确比自己厉害。谈话中条理清晰重点突出他也能做到,其间的气度却是比不得的。游迹靠着墙想了会儿,恍然觉得除去亲和力的差异,投影前的周秘书竟和池总十分相像。

周一纬结束今天的培训,走出会议室,叫住正要溜走的游迹。

游迹硬着头皮回来:“周秘书。”

周一纬难得温和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游迹忙道:“不不不辛苦,丰姐她帮了不少的忙。”

周一纬点点头,走了。

游迹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周一纬说的那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几天周一纬的培训任务完成,剩下的该底下各个主管负责。因池岸的吩咐,有时出去会带上游迹,有意锻炼他这方面的能力。几次之后,游迹的不甘消失得一干二净,周一纬成为除池岸的第二号仰慕人物,只是有时为了跟上周一纬的步伐,个子不算很低的游迹不得不小跑——这点也和池总一样。

十二月中旬,趁公司整体松闲下来,池岸宣布公司的内部改革,待基本稳定下来,已是一月上旬,再过大半个月就是春节了。

春节假期二五有芯照例比别的公司多放一周,放假前紧张地忙了一阵,放假第一天,池岸在家躺了一天。周一纬窝在家陪着他。晚饭后,池岸问起周一纬春节回家的计划,之前从没听他提起过。

周一纬把餐具放进洗碗机,回道:“在家待一天,加上来回路上大概一共两天。”

池岸:“周伯伯今年出来,你不在家多待几天吗?”

周一纬把桌子擦干净,直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用。”

“……”池岸也就不问了。

次日两人出去采购年货,还未进商场,喜庆的音乐先飘了出来,然后是各类以红色为主调的装饰。因为春节期间,大型购物商场大多营业,两人也只买了春节前这几天的食物,加上一副对联,和一些玩具。

池岸对着周一纬看过来的目光解释道:“送亲戚家小孩儿。”

两人提着东西挤出商场。出大门时忽地有人从后面蹿出来,撞着周一纬冲了出去。身后有人大叫:“抓小偷!”

池岸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拔腿追了上去。周一纬在反应过来池岸去追小偷后,才迟一秒也跟了上去。

小偷在拥挤的大门处左冲右撞,池岸好不容易挤出去见人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正往停车场拐,明显想借车身遮挡脱身。春节前商场生意红火,停车场里大小的车,小偷藏进去的确不好找。池岸咬牙追上去,听到身后动静,回头见周一纬也跟了上来。

池岸指了个方向,示意他两人分开包抄。

周一纬无声中轻轻一点头。

池岸一边加速追,一边很傻地喊了声别跑。那小偷往后望了眼,惊觉他离自己已不到五米,刚要回头猛奔,却被绕到侧面的周一纬一脚横着踹飞,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池岸迅速擒住小偷双手压到背后,让周一纬报了警。失主是个姑娘,此时也迟迟喘着气跑过来,取回自己的包,对着两人万分道谢。

池岸摆手说不用,扭头问周一纬:“胳膊没事吧?”小偷刚好撞在周一纬的伤臂上。

周一纬摇头,活动了一下胳膊,被撞到的地方有些疼,但应该伤不及里。

哪知一旁的姑娘听到,突然问:“撞到哪了?我在H第一人民医院当护士,我帮你看下。”她说着把包挂在肩上,走到周一纬身前就要伸手。

周一纬垂着胳膊:“谢谢,没事。”

周一纬不合作,姑娘也有点尴尬,抬头看他才发觉自己被人罩在影子里——周一纬太高了。她努力克制自己一点点开始发热的面颊:“那、那你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就医。”

待民警过来,将小偷扣了,又说年前小偷猖獗,如果碰到持凶抢劫,一定以保命为先。两人回去提了自己扔在门口的东西——被好心人存在了服务台。回到停车场时,那姑娘竟然还在,看见两人就跑到近前,把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硬塞给周一纬,飞快道:“你如果去医院的话,可以联系我。我还要去派出所,先走了拜拜。”

等两人坐上车,池岸看着周一纬手里还捏着姑娘写的纸条,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周一纬相貌不差,人也够体贴细心,如果不是大多数姑娘还未了解便被劝退,喜欢他的人定也多了去了。池岸道:“人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思,不考虑一下?”

周一纬把纸条放在一旁装垃圾的地方:“我也对你有意思,要考虑一下吗?”

池岸故作冷淡道:“考虑过了,不成。”

他把车开到医院,拍了片确定周一纬没被小偷撞得再度伤残。

第二天一早拉着周一纬上了车,把昨天买的一些玩具也放在后备箱。

池岸:“陪我去个地方。”

周一纬:“去看李易吗?”

池岸对自己肚子的蛔虫没辙,干脆地承认道:“对。”

自周一纬只有七个字的信寄过去,那孩子像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信来得更为频繁。池岸看完了信,都被李易的执着感动了,周一纬却像个局外人不为所动。刚好有时间,就打算给那孩子一个惊喜。

李易在的地方离H市近三百公里,池岸沿高速开了三个多小时,下高速却发现信上的地址是学校。这时候学校必然已经放假了。池岸拨通信封上留的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年轻女声。

那人声称是学校老师,问及来意,忽然有些激动道:“您是周先生吗?”

池岸看了周一纬一眼,为免解释起来麻烦直接应了是。

女老师对着池岸深深感激一番,称自己放了假也已经回到家,不能领他过去,继而详细告知了李易家地址。

池岸沿着地址找过去,越走越偏,两边是绿油油的麦苗,轮胎辗过土路荡起一路黄尘,车窗后玻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时不时还要下车问路,等到人都快被颠散时,终于停在一间矮小的砖房前。

池岸拎着玩具下车,上前轻轻敲了下门。

两扇木门饱受岁月洗礼,一扇歪斜着挤在另一扇上,池岸敲门时生怕用力大将门给敲掉。

院子里传来男孩的声音:“谁呀?”脚步声近了,池岸从两扇门中间巨大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靠近的人影,冲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打开门,看着面前两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愣了一瞬,突然福至心灵,脸上瞬间被惊喜和激动占据,冲池岸叫:“周叔叔?!”

池岸拍了拍一旁高大的男人:“这个才是周叔叔。”

周一纬对着男孩激动得泛红的脸突然有些无措,只僵硬地点了下头。

池岸适时把玩具展示给李易,解了周一纬的尴尬:“周叔叔给你带的新年礼物。”

两人被李易请进屋。

院子里跑着鸡鸭,但打理得很干净。堂屋左右各一间房,右边是李易爷爷奶奶的房间,爷爷出去串门,奶奶身体不好正睡午觉。父母长年在外打工,有时春节也不回来一趟。池岸也不想太过打扰,和李易聊了一会儿,末了问他有什么想要的。

李易看着两人,有些忐忑道:“能、能不能念个故事给我听,走之前?”

李易跑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过来,翻到其中一页:“这篇可以吗?”

池岸点头微笑:“可以。”拿书时却被一只手拦下。

周一纬接过李易手中的书:“我来吧。”

故事是曹文轩老师写的一个短篇儿童小说《瞎眼山羊把歌唱》。故事中有一个被好心夫妻收留的小傻子丁丁,帮着夫妻放羊。丁丁天真可爱地觉得猪哼哼是唱歌,山羊的叫声也是,自己有时同他们一起唱。羊里有一只瞎眼山羊,全靠着丁丁腕上的一个铃铛判断位置,而这个铃铛是丁丁和走丢的弟弟间唯一的联系。

瞎眼的山羊摔在山沟里,丁丁陪着它,用肉干赶跑了狼,拥着度过一个漫长的黑夜。后来铃铛丢了,是瞎眼的山羊帮他找回。丁丁在夫妻的庇护下躲过寒冬,当冬天过去,春天重回大地,就是丁丁离开的时候——他要去找弟弟。

夫妻留他不住,在他的包裹里塞了许多东西。走的那日,村里人来送,羊们也来送。瞎眼山羊跟着铃铛声走,丁丁只好捂紧了它,不让铃铛响,直到不见山羊的影子。铃铛声又响,小傻子脸上挂满泪,听着山羊的歌声,重新上路。

周一纬用他那平无起伏的语调念完这个有点长的故事,发现李易和小傻子一样地哭了。

回去时周一纬开车,池岸坐在副驾,一时沉默。远处低矮的房屋和光秃的树枝连成一条灰色的线,天空泛着青色的灰。

周一纬念得毫无感情,却不妨碍他听清这个故事。池岸知道自己的理解可能与别人有出入,同作者所要表达的也不一样,却控制不住地觉得故事中的傻子莫名地和周一纬有点像。

近乎痴傻而固执地寻着一样东西,也不管自己可能永远都寻不到。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下来,池岸洗了把脸,准备上床休息,硬被周一纬拉住吃晚饭。

吃完饭池岸有些放空地摊在沙发上。周一纬看着他,知道他从李易家回来就有些不对。

周一纬的目光太直白,池岸终于忍不住,朝他开了一个尴尬的玩笑:“看出感觉了吗?”

周一纬不答,起身走到池岸身前,俯身突然吻住了他。

池岸一时不防被他伸了舌头进来,两人的舌头碰在一起时才恍然惊醒,喘着气推开周一纬肩膀,皱眉看着他。

周一纬身下欲望急速膨胀被束缚在裤子里,面上却风轻云淡地问道:“有感觉吗?”

池岸木然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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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瞎眼山羊这个故事是的确曹文轩老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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