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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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8点多了,温思眠对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发呆,有些记不清昨晚被郑宴森折腾到几点,又是怎么回的房间。
身上酸痛的地方很多,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觉,大概是清洗过了。撕裂的部位也已经上了药,凉凉的,养一两天应该就能长好。
不过唯一的本钱都没了,他还能拿什么勾引郑宴森?
温思眠无端乱想,又摇摇头失笑,起身下床的时候脚腕忽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扭到脚了。
乌青的血块鼓起来一包,看着有点肿,不知道严不严重。
温思眠试着起来站了站,还是挺疼的,就没勉强自己,坐在床边给盛晴打了个电话,问她今天有没有空。
“有啊,年假最后一天,在家陪林肯玩。”盛晴说,“你要过来看它吗?”
“嗯,也好久没见它了。”温思眠笑笑,“顺便麻烦盛医生给我看看脚,昨天崴了一下,肿得厉害。”
“没问题。”盛晴说,“用不用来接你?我有车。”
温思眠说不用,他自己打车就行。
盛晴回了好,让温思眠出门前发条信息知会一声,她要提前赶人。
“你男朋友在?”温思眠问。
“是啊,睡得跟猪一样。”盛晴无语道,“不说了,还得给这祖宗做早饭呢,挂了啊。”
打完这个电话,温思眠又跟领导联系请了假,在科室群里找好代班的同事,然后一瘸一拐扶着墙慢慢走出房间,去隔壁卫浴洗漱。
昨晚留下的狼藉已经有人收拾过了,扫落的沐浴露和毛巾,淌在镜子上的精液——还有他那件掉在地上湿透的睡袍,居然没被扔掉,只是放进了洗衣机旁的脏衣篓里,四处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出这儿曾发生过什么。
温思眠靠洗衣机站着,边把脏衣服放进去洗边想,以前在游戏厅一买一百多块钱金币都毫不心疼的小少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种勤俭节约的人设的。
三年前?
不对,应该是六年前,郑宴森本科毕业后就没再用过郑青峰的钱了,靠每年的奖学金和实习工资念完三年研究生,工作这几年还时不时往家里寄东西。当然主要是给郑青峰寄的,他在郑宴森眼里算不得这个家的一份子。
客厅茶几上摆的那套茶具就是郑宴森去年送给郑青峰的生日礼物,郑青峰特别喜欢,每次泡茶都要跟他显摆,说些类似于“看儿子对我多好”的酸话,大概是想表达自己做尽坏事还有儿子孝顺,而他受尽屈辱却众叛亲离的优越感。
温思眠一般不予理会,有时闲着坐下听几句,也只觉得好笑。
笑这个男人的虚有其表,上了五十岁就变得越发油腻无聊,也笑自己当年因为喜欢郑宴森,男友滤镜太重,怎么会以为郑青峰是个能信任的好人。
不过往年郑青峰生日郑晏森都会送礼物的,今年都过去俩月了,昨晚回来吃饭也没提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别的原因。
打开了洗衣机,温思眠扶着墙走出卫浴,转头就看见郑晏森正在饭桌边吃早饭,对面放着一套用过的碗碟,估计郑青峰是吃完出门了。
“早啊。”温思眠没指望叫郑晏森帮忙,自己进厨房舀粥拿包子,再一瘸一拐走到郑晏森对面坐下,“昨晚睡得好吗?”
“没你好。”郑晏森说,“大清早还有精神演戏。”
“嗯?谁演戏了。”温思眠把崴到的脚伸到对面,碰了碰郑晏森的腿,“你自己看看多肿。”
郑晏森看都不看,冷着脸一手扫开,刚好按到温思眠脚腕鼓起那块,疼得他手一抖,险些把勺子掉桌上。
“……”郑晏森看温思眠那样子不像装的,终于正常说了句话,“什么时候崴的。”
“昨晚,”温思眠咽了口粥,“你不是看着么,真没演戏。”
就是摔的时候应该不算严重,后来被郑晏森换各种姿势弄了几个小时,脚用力太久,又没冰敷,今早起来才会肿成这样。
郑晏森沉默地吃完早饭,收拾了自己和父亲的碗碟进厨房洗,再出来时放了个冰袋在温思眠手边,力道很重,语气也不怎么好地说:“自己敷。”
温思眠说谢谢,缠到脚腕上敷着。
吃完早饭见郑晏森还没出门,就问他能不能开车送自己去个地方。
“脚崴了还上班。”郑晏森说,“我爸给你的钱还不够多?”
“不是上班,去朋友家串门。”
温思眠对郑晏森没有脾气,这些年跟在郑青峰身边,唯一学会的就是装聋,把难听的不好的话都当空气。
“什么朋友,”郑晏森鄙夷道,“你到底有几个骈头?”
“人家是女生,大学同学,现在在正骨医院当医生,想让她帮我看看脚。”温思眠心平气和地解释,像和没礼貌的别扭小孩讲道理,“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我没把你当骈头。我是真的后悔了,想重新和你在一起,无论什么关系,无论你相不相信。”
郑晏森抽了下嘴角,抓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外面等。”
十年时光让郑晏森变得沉稳成熟,习惯摆冷脸,习惯说话凌厉,比高中时更加不近人情。可在温思眠眼里,这人还是像高中时那样,什么都藏不住,吃瘪了也写在脸上。
……还是很喜欢啊。
温思眠揉了下酸涩的眼,翻到微信最底那个因为被拉黑而发不出消息的聊天框,点开郑晏森的头像,加好友,在验证信息里打了一行字。
“脚好疼,可以进来扶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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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真的嘴贼拉毒,还好小温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