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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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眠发这句话其实没抱什么期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十年不可能花十来个小时便全部抹平。
只不过心里想了,就那样做了。
从前牵掣太多没法随心所欲,如今走的走散的散,他完成学业有了稳定的工作,郑晏森也早已独立,不再需要他的保护,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郑晏森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在聊天框里回复:我有时间,你慢慢走。
“……”心肠好硬啊这人。
温思眠支着下巴乐了会儿才起身,因为腿脚不便,他懒得回房间换衣服,穿着昨晚郑晏森给他洗完澡随便套上的T恤运动裤,踩一双懒人帆布鞋就出去了,一步步慢吞吞地挪到车边上了副驾驶座。
郑晏森扫了温思眠一眼,几年西装革履的工作生活让他不太习惯这种衣着。可温思眠那张脸实在漂亮,穿成这样反倒显得他年纪小又乖巧,像是十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模样。
“怎么了?”温思眠设置好导航,转头对上郑晏森来不及收回的视线,眨眨眼道,“我脸上有东西?”
郑晏森说没有,皱着眉头又转回去了,发动车子。
路上郑晏森面无表情不理人,温思眠也不自讨无趣了,自己低头看手机。脚腕离了冰袋就又有点热热地发胀,温思眠时不时就动一下脚,动得多了郑晏森余光里看见,眉头又开始皱。
他想问要不要直接去医院,又怕这话显得过分关心,或者对温思眠朋友不尊重,犹豫半晌,直到停下车也没能开口。
“你自己……”
郑晏森原本是想问需不需要扶,结果才刚说就被温思眠打断了:“知道知道,我自己下去走,不麻烦你。”
郑晏森冷着脸嗯了一声。
“你,”温思眠下车前回头,“你今天也不上班?”
郑晏森说:“下个月正式上。”
哦,那就是还有一周多。
“晚上在家吃饭?”温思眠弯着眼笑,“郑叔出差了,想吃什么菜你买好,我回来做。”
郑晏森不置可否:“几点走。”
“午饭后吧,三四点。”温思眠看他,“你要来接我吗?”
“不接你走得了?”郑晏森说。
那有什么走不了,盛晴开车或者他自己打车,都挺方便的。
“走不了。”温思眠忍笑点点头,“到时你提前给我发消息,我好准备走。”
两人在公寓楼下分别,郑晏森看着温思眠进了大堂电梯才打方向盘离开,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有病,一碰上温思眠就哪哪都不对劲。
他没回郑青峰家,先去前两天约好的中介那儿看了几处房子,中午和高中时的班长一起吃饭,见到了对方新婚不久的妻子。
说来也巧,当年高中毕业后他去北京上大学,读到大二在校区附近碰见了班长才知道原来班长也考到北京来了,而且也是法学院的,后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考研时郑宴森留在北京,而班长选择回到了杭城,两年专硕毕业后考进市中院当法官助理,并认识了那时同样在法院工作的任昕。两人相恋三年,今年年初刚结的婚。
饭桌上班长还是老样子,自来熟、话特多,先是同郑宴森追忆了一下高中时光,然后拉着任昕明里暗里秀了一波恩爱,快结束又不知怎的把话题绕回郑晏森这儿,问他回来有没有见过温思眠。
“没有。”郑晏森不愿意提,低头喝了口茶,“怎么了?”
“就你托我帮忙查的那个案子嘛,被告人姓温,口供里提到他儿子叫小眠……嗐,我就想到了他。”班长摆摆手,“高中好歹也算共事过,谁知一毕业就断了联系,同学聚会他也不来。我只听说他好像考上了Z大医学院,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不知道现在过得怎样呢。”
“小眠?”郑晏森没班长这些感慨,更关心他口中说的名字,“有说当时几岁吗?”
“口供里没说,个人档案家庭关系那儿写了是5岁。”班长想了想,“算年份跟温思眠也差不多同岁……不会温国富真是他父亲吧?”
郑晏森捏紧茶杯,沉下气说:“案子有没有查到其他记录?”
“哎,这案子当年是大案,轰动一时,我俩在法院待的年头太少了,要给领导递申请才能调阅相关卷宗,得再等等。”班长说,“不过昕昕人脉比我广,能问到的也多些——你来说吧老婆。”
任昕点头:“我父亲退休前在省高院任职,这几天我也托他帮忙打听了,说是上头下了指示要严查冤假错案。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太大,最后判的又是死刑,所以肯定在严查范围内的。如果真像你说的存在程序非法,那重审估计是跑不了了。”
她说完班长又来插嘴,问郑晏森从哪里了解到这种旧案子的,怎么忽然想查。
郑晏森笑了笑,借班长那话说也是无意看到,想起了温思眠,所以就好奇查一下。
午饭后夫妻俩回法院上班,郑晏森独自开车回家,打开自己电脑里那个早被他翻阅过无数遍,名为“7.22杭城奸杀案”的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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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在小温面前xx硬,不在小温面前就心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