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爱人的小情人快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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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许檀吃顿面,大热天的中午燕京被热得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很热,一中这边离他公寓近,燕京没想别的,只迫切地想要洗个澡再去公司。
他不常用办公室休息室里的洗澡间。
燕京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乔恩,这种惊讶感比他在县里看到乔恩还大,他甚至反复辨认了会儿那个坐在门口的人是不是乔恩。
他们互相看着。
乔恩眼睛里的惊喜要溢出来,他很高兴,奔过来抱他:“燕京。”
“你怎么在这?”燕京面上却并无波澜,他费解极了,为什么他和乔恩说了再见会碰到,不说再见也会碰到,这还没过几天呢,乔恩是闻着气味跑来的吗。
公寓这不是他的家,乔恩就肯定他会来这儿?
“我想你了呀。”乔恩像个从乡下到城里看望孩子的老母亲,身边几个小包。如果不是燕京知道他动手能力极差,他会怀疑那都是乔恩自制的咸菜,乔恩抱着他不停地说:“我想你了。”
“行了。”燕京扯开乔恩的手:“明天就回去吧。”
乔恩低声说:“我不回去了。”
燕京开了门,没讲话。
“我不想回去,许思淼他……他恶心。”乔恩又在掉眼泪:“他欺负我。”
无名的怒火在燕京心头燃烧,他第一次萌生出要为某个人扫除障碍的想法,燕京回身,极阴郁:“你是来跟我诉苦的?”
“千里迢迢跑来找我,一会儿说想我,一会儿说别人欺负你,你是来干什么的,找金主找靠山的?我难道是你以后的倚靠?”
“你还没长大吗,还不知道吗,我不想再重复一件事情:我结婚了。”燕京离他很近,“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除了钱。”
乔恩从没听燕京说过这么直白的话——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除了钱。
乔恩大声喊:“结婚、结婚、结婚又怎样?!你之前和秦正清在一起不是就像结婚一样生活吗?结果他还不是照样出轨,结婚又有什么什么?!你上次、如果秦正清的电话没打来你也和我一起睡了!”
他逼近燕京,想抚平他紧皱的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空气沉寂下来,乔恩轻轻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燕京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美丽动人,聪明又勇敢,家世也好,还很善良,他不配,他们应该分开。
然而,乔恩满脸写着不要分开。
他眉眼里都是倔强:“可我偏要好的,怎么了?”
异想天开,他跟个小孩似的,世界不是这样。德不配位,必生祸端。
“我是个毒瘤,我生下来就是个毒瘤,一旦得到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放过。”乔恩靠近燕京:“燕京,我是下贱啊,我还无耻呢,你最好劝秦正清把手机号换掉,不然他要是知道我们发生过什么,你们又有架可吵啦。”
乔恩一副可憎的模样,燕京恼火极了,只是捏一下手,手心就被指甲顶得刺痛,愤怒之后伸手把挡在身前的乔恩推开。
乔恩消瘦又单薄,他推一下就能推倒。
燕京听到乔恩小声惊呼,和旁边那把椅子一起凌乱地砸在地上,乔恩红了眼眶,自己扒拉着要爬起来,这回没有哭,手背上被椅子磕得通红,嘴里小声碎碎念。
空旷偌大的客厅,燕京听到了,乔恩说:“混蛋。”
这个词从乔恩嘴里说出来暧昧地要命,比情话还要软上几分,让燕京失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乔恩扯起来推到沙发上去的,等这样纠缠了会儿,等乔恩把吻落在他颈上咬他颈上的经络燕京才发现自己在犯错。
他在干什么?
把手放在乔恩衣服里摸他?
他们模糊不清,亲密到一见面就可以发生肉体关系,这一刻,燕京真正意识到自己背叛了秦正清,不插入不代表没有碰过,这是掩耳盗铃,单方面和秦正清说分手的时候,他确实和乔恩有过,可现在,他就是在出轨。
乔恩就跟燕京心里那个长獠牙的黑色小恶魔一模一样,竟然说:“反正都碰过了,进不进又有什么区别。”
欲望在翻腾,潮水般洗刷燕京。
他知道,秦正清在他心里大过乔恩,秦正清是他的爱人,乔恩不是。
“没事的,进来嘛。”乔恩在他耳边吹气,像魅惑人心的海妖:“跟玩飞机杯一样,你一定会喜欢,我谁都不会告诉,我们悄悄的,什么声音也不发出来,好不好?”
他确实喜欢。
本来只打算洗个澡的燕京在这儿待了足足三个小时,最后澡也没洗成,浑身一股乔恩身上的味儿。
他穿上衣服,系上纽扣,手有点抖。
乔恩盖上毯子睡着了,整个人像刚出生的猫咪幼崽,身上某种粘液是他的胎衣,完全看不出刚才激烈时缠燕京缠得多紧叫得有多销魂。
什么话都讲出来了。
燕京瞥了眼垃圾桶里的套,很可笑,这盒套是乔恩自己带来的。
他只是走了两步乔恩就醒过来,才睁眼就喊:“燕京。”
燕京没回头看他,去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
扭头看到燕京的背影,乔恩安下心来,他一个人躺着不舒服,爬起来就套衣服,感觉有点不适。
他往下面摸了摸,穴口烫烫的,张着一张小嘴,很松软,才吃过东西,乔恩脸也烫,穿着T恤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只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又躺回去。
燕京嗓子冒烟,一口气喝完,又去冰箱拿啤酒。
“燕京。”乔恩喊。
燕京关上冰箱,不耐烦:“怎么了?”
安静的空间里没人讲话,燕京看到乔恩躺在沙发上看他,好像只是要喊他一声。乔恩像在玩开关,开灯灯就亮,关灯灯就灭。
“不用喝酒,你迟早会忘记的。”
冰凉厚重的绿色玻璃爬满水珠,窗外阳光在瓶身上折射出莹润亮丽的光芒,燕京把啤酒放在桌上:“忘记什么?”
“我。”乔恩说。
对啊,燕京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没看过,比他好多了的人大有人在,他只靠着在床上那些没皮没脸的骚压根留不住燕京。
也许。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燕京把酒放回去,拿出酸奶。
外头阳光灿烂,沙发柔软,乔恩像趴在猫猫肚子上,他想把自己变小,拥有坐骑,躲在猫猫的毛里。
燕京把酸奶倒进杯子,自己喝了口,把剩下的给乔恩。
“谢谢妈咪。”乔恩接过杯子感谢。
还是奇怪的口癖。
燕京蹲下身:“妈咪?”
“daddy.”乔恩很认真,看燕京蹙紧眉,又赶紧说:“宝宝、亲爱的、亲亲、情郎?”
“阿兄……”
“别说了。”燕京摆手,不指望他能叫出什么名堂了。
“囡囡。”乔恩好像找到了非常合适的词:“谢谢小囡。”
乔恩本来就男女不分,穿的衣服也是,燕京看他一眼。早就疯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在活什么。
把房门密码告诉乔恩,燕京将地上乱七八糟的纸巾捡起来扔垃圾桶:“你住这里吧。”
“小囡会来吗?”
燕京沾了那纸,手上有点黏,他反问:“我让你走你就会走吗?”
乔恩卧在沙发扶手上,小啜着酸奶,故意露出腿,燕京从大腿内侧深入,他哼了声,看燕京还要往后摸,就腾起尾椎,直到燕京摸到臀瓣,他骑在燕京手臂上,皮肤的触感叫人脸红心跳,燕京离得近,乔恩拿着杯子抵在他胸膛。
燕京在向他索取。
探到穴口,一收一缩,活泼地很,燕京把手抽回来,揉了揉乔恩的肚子。
“永远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你没有父母朋友,把手上的钱花完了,没钱吃饭自必又要饿肚子。”燕京凑近乔恩,让自己占满他漆黑的瞳孔,阴恻恻地说:“你以为我是你的救世主啊。”
“笑话。”燕京嘲讽:“你没有救世主,很早之前你的信仰就已经崩塌,怎么活都无所谓,不是吗?”
他承认乔恩的残缺,不止心智。
乔恩垂着头,没讲话,他听到关门声,燕京走了。
那天之后燕京有一个星期没过来。
乔恩很萎靡,不想出门,不想做饭,有时候会掉眼泪,很想燕京,可燕京来了之后呢,他又不想燕京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会,很麻烦人,总是敏感,买东西都怯怯的,怕人发现自己是寄生虫,他甚至感觉活着没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多久自己能老,能死。
燕京说得对,他怎么活都无所谓了,他一直很难过,一直这样,总是流泪。
乔恩在纸上罗列出所有让他变得更槽糕的原因:是和燕京的畸形关系吗?
有一部分。
乔恩喃喃自语:“孩子想要妈妈在身边。”
是自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吗?
他习惯了没有家人,可是他又交不到朋友。
乔恩困惑:“朋友怎么交呢,我该去哪交朋友呢,朋友会嫌弃我的。”他想到许思淼,赶紧摇头驱散那个身影。
是因为没有兴趣爱好、没有锻炼、没有看书、没有吃饱吗?
“没有吃饱。”乔恩点头,写着下一个问题:
是因为不会做一个正常人吗?
每个人身边都有家人和朋友,读书工作,有工作日和周末,有对象,有自己的正经事,燕京说了,没有人可以一劳永逸。
乔恩决定去找工作,两天后,在餐厅当服务员,工作三天半,辞工,当晚写下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劳动与薪资不匹配(相差甚远)?
可能大家都是来人间混日子的。乔恩想,他很快想到下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漂泊,为什么我会孤独。
“为什么?”乔恩躺着床上。
太多为什么了,太多了,其实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乔恩攥着纸,褶皱横生,他把纸使劲揉成一团,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以前的日子就很好。
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般,乔恩突然想起来:是燕京打乱的,是燕京说他不会有救世主他才整天愁容满面的,因为他没有救世主,所以要自己努力活着,然后他就出现了各种问题,以前没想过的问题。
乔恩觉得:自己不想要在这里。
是因为这个城市太大,路上的行人太冷漠太匆忙,仿佛没有欲望般只会赚钱,所以他不适合在这里,他想去小地方过日子。
外头又是夜雨。
燕京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撑着脑袋,在看电脑,秦正清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还没处理完吗?”
“已经好了。”燕京在看市场数据分析,秘书很早就整理出来了,至于其他的广告策划、和艺人的签约也已经处理完毕,合上电脑,秦正清站他身边没走,于是,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又出现了。
燕京拿起热水喝了口,太烫。
“小心点。”秦正清帮他吹了吹,“等会儿喝。”
“我把客厅的提子拿过来?”秦正清问。
燕京愣了愣:“拿吧。”然而他也起身。
“你前几天买的红酒什么时候喝?”秦正清还没洗澡,下班回家随便换的灰色运动裤和黑色长袖,没花饰,简约随性,是燕京喜欢的样子。
燕京沉默,那瓶红酒是那天买的,晚上回家前酒吧里要的瓶酒,不算昂贵,他现在也不太想喝。
秦正清端着提子回身,燕京接过来:“改天再喝。”
“我在网上买了些零食,你爱吃的坚果,明天可以去拿了。”秦正清搂上燕京的腰。
燕京回头:“嗯。”家里经常有提子,因为燕京爱吃,他喂了颗给秦正清,“谢谢。”
摸了摸燕京的腰,秦正清笑着说:“干嘛说谢谢,怪生疏的。”
“去洗吧。”燕京把盘子放桌上给秦正清找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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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个床戏没写呢,因为要有“悄悄”的感觉,没人看见的感觉,哈哈虽然是认真的但是有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