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爱人的小情人快乐极了
-----正文-----
又过了好几天,趁秦正清加班,燕京想去看乔恩。
正是六点半,晚饭时候,燕京把车开到超市,然后愣住,他条件反射想带点东西过去。
最终还是没打开车门。
开门,换鞋,他以为会在客厅看到乔恩,结果客厅没人,屋子没有声音,也没有气味,一点儿气味都没有,只有无色无味的,略显沉重的气体。
乔恩躺在房间床上。
他早就听到声音了,他也想欢快地去迎接燕京,可是他从早上就没起床,一副邋遢样,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鼻涕和眼泪,使劲躲在枕头里。
可燕京很容易就扒拉开他的被子和枕头。
“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我会死的。”
乔恩哭泣,绝望,害怕到极点,脑子里神经崩断:“燕京,你说得对,我应该……我应该做自己的救世主,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了,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我一直说自己胆小,是因为有时候我会非常非常害怕,我很恐惧。”
“我不能一个人待着,我会死。”乔恩坐起来浑身颤抖,胡乱擦着脸上。
燕京多看了他两眼:“怎么了?”
没有任何预兆地,乔恩逐渐平静下来,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呐呐地说:“燕京,我要走了,我自己要走的。”
空气凝滞了片刻,燕京低低“嗯”了声,没问乔恩要去哪里,只是又问了同一句话:“你怎么了?”
乔恩疲惫地躬着背瘫坐床上:“我……”像羽毛从地上落到高空,他看着燕京:“我没有怎样啊。”
张开双臂,乔恩嬉笑:“抱最后一下吧,我又要到别的地方去啦。”等燕京抱上去,又听到乔恩小声说:“我不会来打扰你了,高兴吧。”
“祝你们幸福。”
话音刚落他就被燕京捂住嘴。
乔恩几乎能看到燕京熊熊燃烧的怒火,燕京说:“打扰?!乔恩,你还知道你打扰我?你骗我,纠缠我,各种勾引,你要是安分的话我们都不会再见了!你在你那个穷乡僻壤里烂到死我都不会管你,是你自己又跑回来惹我你不记得了?!”
“你说的什么?我们悄悄上床,床都上了,结果说走就走?!”被利用感让燕京止不住揣测乔恩的恶意:“你玩我?!”
乔恩惊愕:“我以为你会高兴……”他不停地解释:“我没有把你这里当旅馆,也没有玩弄你的意思,我以为你很想我走呢,你不是想快点结束吗?”
现在的燕京已经要发飙,他就是被乔恩玩弄了,早前被压制的暴躁彻底释放:“为什么明明是你勾引我在先,到头来吃亏的是我,凭什么你能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结束?!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他不应该被人牵着鼻子走,主导权应该是在他手里的。
在和秦正清的感情里,主导权自始至终都牢牢掌握在他手里,而在乔恩这段关系里,主导者也应该是他。
“我不是留你,这种话应该我来说!”
燕京气得发抖,他很长时间没有生这么大的气了,看着乔恩穿一个小衬衫,好像薄得透明,他扑上去把人扑倒,乔恩像个僵硬的蜡像:“我还没准备好呢。”他还想洗个香香澡给自己扩张一下。
燕京不再说话。
那股馨香儿钻入燕京鼻尖,是乔恩身上的味儿,没有香水,是肥皂和体香混合出来的。
肉体相贴时乔恩发出声音,他想要推开燕京,一个劲儿说:“我还没准备好……哈啊。”他被燕京拉开双腿,那腿渐渐缠在燕京胳膊上,气氛暧昧中夹杂情欲,叫人受不了。
“混蛋。”乔恩把腰抬起来。
下身贴在一起,他的臀在燕京手里被反复揉捏。
如同白色花朵里流出猩红的血液,强烈的性欲在燕京血液里涌动,他体面优雅的、平静冷漠的皮囊下,潮水泛滥成灾,层层叠叠的浪头越拍越高,沿着海边礁石开出激荡的花,仿佛黑曜石般的眼睛也被淹没。
撕裂理智,分割道德,梦境与现实的壁垒若隐若现,钢筋混凝土筑就的森林与理想花园里鲜艳生动的花泾渭分明,山野里的低等生物与高智慧的精明人类格格不入。
燕京骨子里应该是个艺术家,他说:“你浪得像一片只有春天的原始森林。”
被摸得失去底线,乔恩大张着腿,想要去舔燕京肩上的纹身,可够不到,只是摸,他喃喃絮语:“没有套。”
他没有得到回应,被燕京颈上的项链打了一脸。
原始森林里所有动植物整日沉浸在春光里,春天如同艳情女王霸占这片土地,傍晚天光暗极,满地青苔可以掐出水,花期没有尽头,不知名的红色野花至死都在高高吐露出烂熟的蕊。
风吹过树枝和万千叶片,带起一阵浪涛。
乔恩发出死亡般的高亢呼吸,他恍惚看到燕京的眼,那是活着般的古井无澜。
“你是要看时间回去吗?”乔恩问他。
他们只做到一半,燕京垂下眼皮,交合处的水液滴到床单上,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停下来。
目光瞥到乔恩小臂,有一道结痂的伤痕:“这是什么?”他扯过乔恩的手臂,好像是被利器划过的伤。
“不小心被割到的。”
“怎么割的?”
乔恩突然说不出话来,只小声催促燕京:“快点……操我。”
燕京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说:“小骚狗。”
“……”乔恩哑然:他没听燕京说过这些,燕京不是喜欢高雅的情趣吗,难道他也是跟其他人一样表面斯文内心禽兽?他以前不这样。
精液浇到乔恩腿缝里。
燕京还是只做一次,其他都是抚摸,乔恩觉得他不喜欢指奸和看按摩棒自慰节目。
无套插入,和第一次一样,乔恩想着,那次燕京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躺在床上看燕京穿衣服,揪着被子问:“是分手炮吗?”
“对。”燕京点头,他套上T恤:“我该感谢你的自觉。”
不正当的关系永远是错的。
乔恩呐呐地:“是啊,我也,为你着想呢。”
他知道,燕京和他没以后,上床的时候他都说了,他是个解压的小玩具。
燕京气笑了:为我着想个屁,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们这时候开始鸡同鸭讲。
“我没看过你穿正装。”乔恩说。
“燕京你不抽烟了。”
穿上裤子,燕京嗤笑:“如果我再年轻两岁,我肯定会被你迷得颠三倒四。”
因为那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及。
“你现在也很年轻。”乔恩补充:“你正年轻呢。”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不能跟垃圾在一起。”燕京整理自己。
垃圾,燕京说他是垃圾。
乔恩耷拉下眉眼,他捂住耳朵。
“我需要势均力敌的人站在我身边,我要的是买不到的东西,而不是一眼就知道价位的垃圾。”站在乔恩面前,燕京扯开他的手。
力气很大,乔恩手腕痛了一下。
“我不能给你什么,如果你的恐惧是实质性的东西,我可以,我也愿意为你摆平一切,可你恐惧的根源已经不是那些,你恐惧你自己的胆小,就如同当初你惧怕别人的目光根本不敢说出真相。”
燕京死死盯着他:“你恐惧一个人待着,恐惧未来,恐惧孤独,还不明白吗?你始终待在那间被人侵犯的房间里吧。”
为什么乔恩总要说:“害怕一个人待着”。
“你不是因为一个人待着才害怕,你已经过了独自面对空房间时会恐惧的年纪,你害怕的东西虚无到一般人不能理解,而结婚的我、不属于你的我,让你的安全感完全丧失。”燕京对他说。
乔恩没有安全感,争抢不到燕京的怜爱,他就会发疯。
燕京猜到了,手臂上的伤痕是乔恩自己拿刀划的。
或者说,那不是他,是他的坏情绪,由不甘心、愤怒、悲哀、虚荣,恐惧组成的恶魔。
“我希望你有真正的朋友 、希望你有,不让你难受的工作 、希望你能得到快乐,希望你有喜欢的爱好,唯独不希望你……”喜欢我?是喜欢吗?不是的,只是依赖,是仰慕,是在一堆苹果里相中了一颗最红最漂亮的,想争抢,连喜欢都不是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讲?
乔恩清澈见底的眼睛被雾蒙住,他的视野里是茫茫的,他流下泪,他哭起来,他又想道歉,他想说对不起,可一伸手就拉扯到燕京的衣领,他这时才发现燕京是蹲着,衣服领子很低,露出光洁的脖子,他从来没有在燕京身上留下过任何吻痕和牙印。
“我也是被逼着往前走的人,我不能犯错。”
燕京站起来,看着乔恩的手自然脱落。
“我有一瞬间被你需要过吗?”乔恩问他:“是离开了就会很遗憾的那一瞬间。”
“有。”燕京听到自己说:“高潮前的那一瞬间。”
燕京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谢谢。
乔恩说谢谢。
燕京,我可以感知到你给我的所有浪漫与温柔。
即使我们对这些闭口不谈。
遗憾被满地的鲜艳玫瑰淹没,乔恩身上长满了碧绿的苔藓,厚厚一层,那是他的顽疾,迷雾拨开,他才看见他的贫穷与苦难并不是肆虐在他身上的恶心疮痍和溃烂伤口,他弱小蠢笨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里。
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何谈无处安放?
“燕京。”乔恩努力咽下喉头的酸涩:“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别说了。”燕京找出兜里的银行卡,早准备好了,他拿在手上,举在乔恩面前:“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能买到你后半生的钱,足够你过上好生活,不靠别人也可以继续当个米虫,这是你的报酬。”燕京把卡扔到床上。
他没有送过乔恩东西,也没有跟乔恩吃过一顿饭,甚至没有在光天化日下跟乔恩并肩走过一段路。
乔恩沉默,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他开始笑,很划算的买卖,燕京真大方。
天色已晚,公寓里很静,燕京连澡都没在乔恩这洗,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响动,乔恩在后面跟着他。
这栋公寓是燕京读高中那会儿不想回家自己买的房子,当时只是想离学校近点,其他的无所谓,反正也住不久,精装房,不大不小,适合一个人,他本来想给乔恩,只是太麻烦,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个房子在这边,比银泰那个大平层去得多一点,因为银泰稍远。
燕京拨弄额发。
他还要给多少东西?乔恩要得够多,能给的都给了。
没道理什么都不给秦正清留,心是不能分成两半的,疼的人是他自己。
有点难受,身上好像还有乔恩的体液。
可他都擦干净了,为什么还有那种黏腻的感觉,就跟陷进淤泥里一样。
从电梯出来,夜色如墨,燕京走进夜里,这回没忘记带钥匙。他看到隐约的月色,夜寒,有风。
有时候,他不知道乔恩到底是有心机还是真傻。欲擒故纵的低劣把戏在他这里行不通,乔恩明知道这话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绝不会留下他,可如果真走,乔恩又太傻,他是很会玩感情游戏的人,为什么现在一把都玩不赢,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燕京知道身后的人在偷偷摸摸送他,这似乎是乔恩的习惯,总要送他,到门口就行,他偏要下楼,郑重其事。
看着燕京的背影,乔恩心说:神会保佑他。
是的,神会保佑他。
“燕京。”可乔恩控制不住自己喊他,他还是隔空对燕京说:“我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你才不会留我,留我就是告诉我能和秦正清抢东西,你不会让我和他抢。”
他想到做爱时燕京在他身体里抽来捅去,没有人不喜欢放荡又淫贱的小母狗,燕京也不例外,性器上肏出白沫和絮状的粘稠乳白,色情得要命,尤其是跟着节奏喊燕京的名字,快感强烈到欲仙欲死。
燕京停住,他立在夜里,转过身看乔恩。
还是初见那副模样,人高腿长,身量挺拔好看,玉身月魂,只穿那样简单的一身就贵气萦绕,叫人如何也忘不了他的好。
乔恩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着燕京大哭,他听到燕京开口:“不说再见了,我怕到时候还会见到。”
“你得走干净点,别整什么藕断丝连,再也不要回来。”夜里风大,燕京把乔恩推开。
他说:“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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