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爱人的小情人快乐极了
-----正文-----
十七岁的许思淼和乔恩到底是第一次。
可二十二岁的许思淼已经不是了。
乔恩说分开的时候许思淼并没有多惊讶,他知道,乔恩也不要他。
许思淼记得他在车上遇到乔恩时,乔恩个子比他矮,和他一样,打扮都很潦草,只穿着件薄薄的深蓝色卫衣,帽子都没翻出来,运动裤稍厚,运动鞋上有污迹。
现在,许思淼堵在床和墙壁的过道上说:“我能要样东西吗?”
他们这回租的房子是小区里的合租房,对面那间还有对夫妻,房里很小,再者,他们一般只会租两个月,什么样的环境并不重要,即使房子小到许思淼堵住过道乔恩就出不去。
乔恩这些年相貌一直没变,他本来就长得幼态,眼睛圆,鼻子小巧有钝感,凹凸有致,脸颊满满胶原蛋白,现在看着还像个高中生,在家穿着T恤和短裤,比许思淼矮个头,四肢细瘦,他抱着衣服要去洗衣机搅,闻言抬头看许思淼:“上床?”
许思淼没答。
房间只把椅子在床边,椅子一般不能坐,因为底下有个卷起来的地铺,是许思淼日常睡的地方,从他跟着乔恩开始就一直打地铺,有阵子乔恩甚至连地铺都不让打,叫他出去过夜,要么是隔帘子睡觉。
天天睡地铺,衣服也没两件,许思淼甚至用不上搬家这个词跟上司请假,只勉强休了个上午,他不像乔恩,乔恩上班一阵一阵,有时候忙碌,有时候辞职,更迭很快,许思淼都不知道自己记得的是乔恩上一份工作,还是上上份工作。
“我知道,你一直想这样干。”乔恩嗤笑:“毕竟,谁都想不花钱就找到一个免费的。”
许思淼就站在原地摸口袋。
他离开就只是不在这儿住,而乔恩离开是一年两年都见不着人,他怕等不了。
许思淼也想过,和乔恩的缘分尽了,他就找个安定的人在一起 ,其实他并不适合漂泊,他年纪上涨,也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父母开始老,他的负担开始重,有次他说到想买房子,乔恩说:“很好的想法,想想就好了。”
他在城市里买不起房。
扯远了。许思淼说:“我想要点念想。”
“我为什么给你念想?”
乔恩盯着他:“你看你,半死不活的,整天胡子拉碴,身上一股烟味,做饭难吃,不去理发,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像祷告死人,你下班买的水果我一样也不爱吃,手洗的衣服一件都不干净,我让你丢掉毛巾,毛巾破了,你到今天都没有丢掉,它为什么总挂在那里碍我的眼。”
字字句句里都是:你没法跟他比。
“遥远的记忆可以把人美化成神。”许思淼拉住乔恩,死死把他抵在墙上:“燕京什么都好对吧?”
“对。”乔恩嘲讽:“在我的世界里,你就像个死了的人从棺材爬出来,结束的故事又有了个不必要的番外。”
许思淼松开他的领口:“乔恩,你真绝情。”
他终于把兜里的钱掏出来了,一卷零钱,许思淼撂在床上:“多的我取给你。”
乔恩扭头看,半晌说:“给能多少钱?”
“上限只有一万,再多没办法,我留下人挣给你。”
乔恩没讲话。他们现在生活是AA制,许思淼还出得多一点,可乔恩说:“那你把这一万给我你就是穷光蛋?”
这么说是事实,许思淼垂低睫毛,从喉咙里发出声笑:“我确实没钱。”
“给我吧。”乔恩伸手。
钱真是个好东西,许思淼想。那天晚上他照旧在水果摊上买了样水果,把袋里的芒果晃晃荡荡提回家,放在窗前台子上。
乔恩没回来。
二十二岁的许思淼耳边蹿过细微的电流,他把自己的地铺铺好,拿快落灰的洗面奶洗了个很干净的脸,在卫生间捣鼓一个多小时,身上也洗得香喷喷,可是,看着镜子里那张褪去少年稚嫩的僵硬脸庞,他觉得,他并不高兴。
耳垂上的耳洞已经长合,上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捣鼓过自己。
人长大了,性格变成这样,不太受控制。
许思淼穿了身短袖短裤,他这些年长高了很多,瘦,背影单薄,可手臂和腹部的肌腱线条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力量感,几乎没人能用这么简洁单薄的肌肉体现出威胁性。
靠在卫生间洗手池边沉默半晌,许思淼打开龙头,骨节分明的青白手指接住流水挥洒,洗去刚才刷牙时遗留的泡沫。
乔恩回来时已经九点半,稍晚,许思淼想问他去干什么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乔恩一个人在家不喜欢做饭,他管不着乔恩去哪下馆子。
对面的年轻夫妻相继回来,说话声有点大。乔恩皱着眉找衣服,发现没收。
他磨蹭到十点才好,许思淼把手机熄屏:“能下来吗?”
床上没床垫,床板吱呀作响,到时候动静会很大,地铺铺了两层棉絮不会太磕人。
乔恩看看许思淼:“那你把椅子移开。”
宽阔的单人椅抵着墙放在地铺那儿,这儿地方太小,两个人住很挤,许思淼只能把它挪到门口,不然根本没地方放。
“要不要关灯?”
乔恩摇摇头,又说:“随你。”
于是灯没关,想来乔恩也不会害羞。
他从双人床上下去,脚很白,许思淼盘腿坐在地上看他,人站下来,盘腿坐,地铺按单人床铺,是床和墙相隔的距离,不大。
许思淼抱到他,没有疏离感,抬手就捏他的乳头,隔着衣服。
“嗯……”乔恩很酥地哼了声,感觉是饥渴的。
“我可以开始了?”许思淼垂下脑袋闻他的颈,像狼在嗅猎物美味的肉。
空气莫名灼热,乔恩没回答他,脸压在许思淼肩上,脸颊上的肉鼓出来,嘴巴有点红,微微张开。
没动乔恩衣服,许思淼看着自己慢慢扯掉他的短裤,盯住那抹白色:“你穿的……”
这是什么致命的场景重现?!
乔恩穿的白色内裤和那时候一样情趣,布料上是蕾丝装饰,两胯上还有绸缎系的大蝴蝶结。
“嗯,我找了些地方才买到,款式还是不太一样。”是网购太慢,不然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乔恩转过身,看到许思淼低着头捂鼻子,感觉不太舒服:“你怎么了?”
“没。”许思淼低头要站起来,乔恩趁他不注意拽开他手,到底没拽开,却已经看到了,是流下来的……鼻血。
手上两指指腹间也血迹斑斑。
乔恩看着他去洗,在屋里把裤子脱掉,想着许思淼没说要纸的话,擦擦就不用洗,又不碍事。
乔恩喃呢:“还挺讲究。”
燕京也讲究。
关门声打断乔恩,他不该想,不然此时看许思淼不会增加那么多嫌弃,许思淼看到乔恩肩甲骨和头靠在墙边,肢体线条纤细流畅,蹙眉的样子也美丽,他拉住衣服下摆往下扯,左脚踩在右边小腿上,脚趾骨节凸起,曲起的膝盖隐隐约约挡着下体,双腿笔直莹白。
墙上贴着墙纸,可许思淼担心弄脏他,刚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许思淼弯腰在枕头下拿套,试图再次去抱乔恩。
乔恩有点排斥。
喉咙咽口水的声音与肉体摩挲身发出靡靡之音,手掌里的臀部翘挺有肉感,掐住会从指间溢出,白色蕾丝像一层裹在软糖上的糖霜,透出一股要命的肉欲,两胯上一指宽的蝴蝶结摇动,如同展翅欲飞的银蝶。
许思淼觉得乔恩好漂亮,他身上的欲要溢出来,仿佛瓷杯里带奶沫的白色牛奶,蛋糕上表花的奶油,总要沾人嘴角上,圈着他的腰,许思淼咬住他的大腿内侧,一嘴肉。
“你……不要……”乔恩费力躬起身:“咬我……”
许思淼往上看去,乔恩动作间衣服撑开,里头的腰露出来,连同扁平的小腹,一截细细的腰肢扭动,胯骨上蝴蝶结绸带将窈窕的臀线装饰得恰到好处,宽臀窄腰,跟妖精一样。
许思淼以前没咬的癖好,总喜欢掐他,倒没像他说的掐得青紫,那是骗燕京的,乔恩身体不怎么留印儿。
“要做就做。”乔恩揪扯许思淼的头发,发现许思淼咬到上头来:“别咬……我。”
做爱不是射就行了。许思淼喜欢逗他,先吃一顿,把乔恩乳头嗦得通红,再去轻轻舔他的口腔,让乔恩张着嘴,然后把自己舌尖伸进去舔舐他的舌和上颚,像接吻,又不像,手下正悄悄地解乔恩胯上蝴蝶结,只扯开一边,等摸到乔恩下头流水他才抬起乔恩的腿。
乔恩显然不是很卖力。
可能只是不想缠他的腰。
许思淼把乔恩抱起来叫他去墙上趴着,是那个梦里的动作,分开小腿跪坐,趴墙,只是身上的人不是燕京。
梦里他一直端着,怕自己姿势不好看,怕叫声粗俗,心里暗暗嘱咐:一定不要太放荡,别的客户好这口,但燕京不喜欢。
挣开许思淼,乔恩自己跪趴下来,脸埋在枕头里,屁股高翘,一眼就可以看到臀缝里有个小穴口,没有半分遮掩,直接就把穴送出去。
许思淼垂眼戴套,一抬头就看到个满是肉欲的粉色桃子和乔恩S型的腰,许思淼揉弄他跪俯到极致的身体,在胯上解开另一边蝴蝶结绸带,像拆礼盒。
他把内裤从乔恩下身抽出,又抱着粉色桃子亲了一会儿,乔恩发现断断续续的喘息:“亲屁股……干什么?”
许思淼心说:我不止想亲屁屁,我还想狠狠咬几口,吃到肚子里去。他进入地很顺利,乔恩肠道里湿滑的软肉紧实,往前破开,许思淼压着他的臀肉从上直直往下干,进去没多久头皮已经爽到发麻。
要是在床上,这声音准能吱呀吱呀响到外头去,许思淼勒紧乔恩的腰,密密匝匝地撞了会儿才响起呻吟:“哈啊……”
乔恩起了反应,反应很大,会跟着扭腰,叫声娇媚动听,他带着哭腔说:“……不要,不要走啊。”随即就紧紧夹着阴茎不松开,许思淼大力撞开他,小声说:“别夹我。”
那饥渴的屁股好像谁的阴茎都可以含住。
许思淼很清楚,只要到了床上就是乔恩的主场,他占不到便宜,乔恩会把他榨干。
一滴都不剩,乔恩能把人缠得求饶。
乔恩身体发抖,穴口的粗大进进出出,频频摩擦在非常敏感的甬道,乔恩往上翘着屁股绷紧腰哼叫,不停地呻吟:“洞里痒……流水,我要肉棒……插我快点啊……”
“叫我淼淼。”许思淼喘粗气。
乔恩嗯嗯啊啊地哼叫,身体仍是跪成淫贱的姿势迎合。
许思淼打他屁股,很粗鲁:“叫啊?”
“别打……哇呜。”又打一下,乔恩屁股被扇红,红着眼睛回头看,媚意横生:“淼淼。”
掐着乔恩的腰,许思淼红了眼睛,看着乔恩水都流了一屁股,滑滑的,狠狠往前插到最深处,乔恩叫得变调,勾得许思淼控制不住,直到他射过一次,乔恩根腿发颤,膝盖下滑,有点跪不住。
一晚上弄了近五次。
还没做完乔恩就先睡过去,在梦里哼唧了会儿又被刺激弄醒,姿势已经乱到不能再乱,许思淼把他半顶到墙上不上不下,双腿大张着勉强夹着许思淼腰,快感冲到顶峰,乔恩呻吟着扬头淅淅沥沥射出点清液,然后用力把许思淼推倒,薄薄的套上,阴茎和穴分开带出丝丝缕缕的黏液。
位置变换,乔恩坐在许思淼身上,重新换套让许思淼进去,然后狠狠往下吞,快速捣弄自己穴道深处,腰肢上上下下动得很刁钻,霸道地逼着许思淼射:“淼淼,淼淼操我,快点给我,快点。”
明明许思淼是攻,可现在他快要被乔恩操到高潮。
那种被乔恩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叫许思淼倒吸着气:“别……”又吸又夹地逼射方法仿佛每一下都喊着要射,许思淼如同被藤蔓缠绕,全身都是乔恩紧绞他的极致快乐,掐住乔恩的腰,他浑身一股电流蹿过。
乔恩说:“出来了,睡吧。”他要爬回床上,叫许思淼粗喘着勒住腰。
“要睡了。”乔恩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
许思淼看见他股缝腿根上有体液,屁股被自己撞得通红,摸着他腰,许思淼前胸贴着乔恩的背,渐渐平息下来:“你和他也这样过吗?”
频繁的性事消耗体力,顶着泛红的脸颊,乔恩喘息未定,坦然地说:“他不会。”
乔恩榨不了他燕京,因为他只要一次,既不要口水泛滥的吻,也不要沉入欲潮。
许思淼把乔恩抱到床上,自己清理了纸巾和套,亮到凌晨的灯光终于熄灭。
最后走的人不是许思淼。
乔恩说这地方太小太逼仄,他也不是要一直留在这,又到了去新地方的时候,乔恩提着行李说:“你一时半会也没有钱,所以下个月房租我替你付了。”
乔恩应该承认,他和许思淼做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他肚子饿,太久没吃肉,很馋。
“如果必须要流浪,为什么不远离城市?”许思淼问他。
乔恩掰着指头:“我去过西藏,云南大理,还有昆明,到过北海,湖北宜昌,成都,见过很多风景之后,才觉得城市里也好。”
“对。”许思淼点点头:“因为你觉得风景没意思,你身边应该有另一个人。”
就像《春光乍泄》里说:“ 我终于到了瀑布,但我却很难过。因为我始终觉得,站在这里的应该是两个人。”
青绿色的窗帘飘飞,夏天的热风一阵阵吹进来,刚才最冷静的人是许思淼,现在哭的人还是许思淼。
“路上很危险,你从始至终都不是心甘情愿的旅行,不,不是旅行,是流浪,因为没有家才被迫迁徙,像动物一样活,无脚鸟一样……”
乔恩打断他:“没有被迫,是我真的停不下来,风不会停下。”他嘱咐许思淼:“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就在一起吧,我从来没想过等我的人会是你,可我不需要任何人等我。”
风不会停下。
转身扬头用手背擦泪,许思淼说:“你想找我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对,乔恩会找不到燕京,但他找得许思淼。
许思淼重复:“你一定找得到我的,只要你想。”
眼泪擦不尽,他又想多看看乔恩,只有回身来靠墙。
乔恩看到这个跟他相识多年的大男孩,穿着T恤和短裤,伸着青筋毕露的手臂试图亲近:“我不可能一直在你熟悉的地方,但我会让你知道我在哪。”
风很大,把许思淼眼角的湿意吹干,他笑着说:“我是路痴,跑不远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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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许思淼确实没揭发父亲,他也真的愿意孤独地等乔恩,这就像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无疾而终的平凡故事。故事可能有点难过,我也难过。仅以此记我2021这最孤独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