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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希儿·芙乐艾会在每日清晨七点半准时醒来，八点洗漱用餐，八点半至十点学习读书、写字。十二点五十到下午两点是午睡时间，三点开始例行检查与药物化疗，至傍晚六点结束。剩下直到晚间九点半时间由她自己支配。

布洛妮娅在下午两点敲响房门，右腿神经损伤迫使她只能依靠拐杖行动。她听见希儿在小声回答请进，于是她推开门。

少女刚结束午睡，窗帘没有拉上，午后略微刺眼的光直直嵌进床头诗集封面的烫金印花里，希儿揉眼，看清来人后惊讶地眨了眨绀色瞳孔。她已经快整月没有见过布洛妮娅。

这是场对她们而言过分长久分别，希儿觉得自己应该有很多话要对布洛妮娅说。干涩嘴唇一张一合，小芙乐艾始终吐不出半个音节。她的姐姐似乎也没有过分在意，熟练地从墙角磕磕绊绊着拿出软椅，然后坐在希儿床边。

希儿手上还挂着针——滞留型，最近药物剂量加倍，她害怕痛，对十四岁的她来说满臂针孔是仅此于炮火硝烟外她最讨厌东西。刺入皮肤短针让她很难去逐渐适应，希儿有些吃力地想拿床头诗集，布洛妮娅一言不发地将书摆在病床自带小桌上。

目前为止，谁也没讲半句话。

她们真的该有很多事情要讲，希儿想和很久以前那样，和姐姐一起窝在客厅沙发看着电视机：其实也没有在看，布洛妮娅只是听着声音玩红白游戏机，希儿好奇就会趴在姐姐肩膀上，最后闭眼，枕在姐姐膝上睡去。或者像后来，姐姐会带着满身红雪回到城区最破烂屋棚，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失去大半水分干面包，掰下整截，沾着寒冬雪水递给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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