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奋力拦腰搂住的,真的是一个向死之人。
受被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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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柳虔柏置若罔闻,模糊其词。
“别不知好歹了。陈沝,我是在帮你啊。”
陈沝只是盯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咯。”柳虔柏做了个接东西的动作,“这叫破‘处’消灾,你懂不懂啊?还是说你那朵花早就被破过了?”
陈沝扭头闪过了柳虔柏滑向他脸的手指。
“行了,别这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了,在我身边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柳虔柏将一沓钱甩在桌上,“你不是再也不想碰见‘他’了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呀。”
陈沝仔细看了眼他的那副嘴脸,与镜头前的清纯小白花形象判若两人。
他其实不在乎柳虔柏提出的那些附加条件,他的眼里现在只有钱。
“好啊。”陈沝答应。
柳虔柏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看着他把钱装进了袋子,就叫他赶紧回去了。
“怎么还叫他留在身边?”徐青有些不解。
“还没玩完呢。”柳虔柏眼里透出一抹恶光。
就在他打给陈沝之前,先接到了胡婪的电话,然后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呵斥和怒火的倾泻,讽刺他精妙绝伦自作主张的“好主意”。柳虔柏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种气,就在压制了几番上涌的气血后,又拨通了陈沝的电话。
“剧本拿过来,”柳虔柏看了看被修改过后的剧本,突然嘴角带上了一抹阴笑,“还差点东西,好戏在后头。”
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陈沝突然被通知赶去片场。
柳虔柏还没换衣服,就招呼陈沝过去了。
“快,把衣服换了。”服化组的人把他带走了,还跟着一个人给他讲解接下来的工作。
原来那场强奸的戏份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挨打,今天他要做的就是这一部分的替身。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气氛还不错的剧组,今天有种异样的诡异的沉静。所有人都在快速地完成手上的工作,眼睛都不往别处看一眼。
造型结束,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可是这时主演却不见了。
可当那一抹红裙出现在眼帘的时候,已经宣布了开机。
陈沝穿着校服,看着柳虔柏身着那件红色长裙出现在窗边,脑海里的一些可怕的回忆立刻炸开了。
当初,他年轻的母亲也是这样,只不过她更加憔悴,更加绝望,她满脸泪痕,仿佛一件绝美的瓷器却布满了裂隙,失控地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更加失控地是她下坠的身体。
柳虔柏戴着假发化了淡妆,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窗边,没有丝毫留恋地就跳了下去。
可在陈沝的眼里,那是他的妈妈再一次决绝地抛弃了他。
“不!”陈沝疯狂地向那消失的红色奔去,这一次绝对不会失败,他一定会紧紧地追随而去。
可是几只粗壮有力的臂膊挡住了他的去路,将他扼杀了在了归途。那几个演员开始撕扯陈沝身上的衣服,任凭他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眼前几个高大强壮的歹徒。
他疯狂地叫喊着,明明围了整整一圈的人,却没有人帮他喊停。只有那个冷漠的镜头在帮他记录,记录这场真正的恶行。
身上的衣物很快被撕碎,陈沝衣不蔽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些油腻的手和嘴在他身上游走,就像蜗牛的腹足爬过一般,留下恶心的痕迹。
好多人接受不了,捂着嘴转身离开了这案发场地。陈沝伸出手无力地向他们求救着,快点结束吧,快点让我去死。掌心又出现了红色身影,柳虔柏正冷漠地带着讥笑。
陈沝的手重重垂下。脑海里混乱地像有一根铁棍在拼命地搅动,他的头很痛,甚至大于了身上的疼痛。
也许在那些精液和口水降临之前,陈沝早已失去了意识。
当胡婪赶到的时候,陈沝身上已经不能看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为了一个小替身小编剧发这么大的火,又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紧接着,所有人遭了殃。
柳虔柏全然没想到胡婪竟然早就认识这么一个私生子,当初楚令添的这笔破事烂账被正妻闹得全C城人尽皆知,又加上出了人命,甚至还上了新闻。
胡婪扯下了窗帘包住了陈沝破败的身体,横抱起来走到柳虔柏面前,狠狠地对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柳虔柏穿着红裙像一朵断头花,飞出去老远,在地上疼得扭个不停。
他带来的人把全场砸了个稀巴烂,更别提施暴强奸陈沝的那几个人。
把陈沝送进急诊后,胡婪在一旁看着医护人员给他检查,肋骨断了一根,嘴角和下身撕裂,血肉模糊,直到被推进手术室。
胡婪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把脸埋进手掌,手上沾着的血和混乱的体液都已经干涸,他无暇管顾这些。
林助走了过来,交代给胡婪都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就是询问对柳虔柏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当然是叫他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胡婪阴鸷的脸色又增一抹冷笑。
手术室的门开了,胡婪马上追了上去。
陈沝醒了,不过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只大眼睛无力地一下又一下垂闭着眼皮,好像谁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
医生说他的身体问题不大,只不过是心理上的创伤应激障碍比较严重,导致他现在认不出任何人,就想失忆一样,一直陷入于一种逃避和自我保护。
胡婪为了还原事情的原委,还看了那段镜头下的陈沝。他看到陈沝的瞳孔在映照出红色光点后立刻收缩,那痛苦入骨的眼神无论哪个影帝都演不出来。
他才知道,原来当时的事件对他的影响和伤害那么大,他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奋力拦腰搂住的,真的是一个向死之人。
拦住了他的绝望,又还给了他更大的绝望。当胡婪亲口向他坦白自己需要一个女人作为结婚对象的时候,无论他怎么解释怎么做保证,陈沝都果断地拒绝了继续和他在一起。他绝对不能接受的是与母亲相似的处境,哪怕是名义上的,表面的,表演的。
如果继续终将踏上亲手了结自己生命的后尘,终将受万人指摘唾弃,那他还不如在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早早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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