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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川确实发烧了，再强壮的体格也顶不住一冷一热，除了身上难受点，其余的都还好，看着姜宁给他跑前跑后，他甚至还有点儿高兴。

“你穿我的呗，那件卫衣。”姜川抬手给他指，被姜宁又给摁回去塞进被里捂得严实。

姜宁先将就着穿上刚才他指的那套，去客厅翻找体温计，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温水，“我放门口的那个袋子你看着了吗？”

他刚才在客厅转悠了会儿没找着自己原来那身衣服，往门口一瞥发现当时他放在玄关的外套也没了，随口问姜川。

姜川刚咽下去半杯水，声音清脆了点儿，“扔了。”

理直气壮。

姜宁转身就去翻垃圾桶，被姜川拽住，姜宁无语了，“好好的衣服扔他干吗？钱是大海潮来的？”

姜川腹诽：都是野男人的味道，不能留。嘴上还不忘还击：“你看那衣服还能穿吗，你穿它去哪儿鬼混了？”看着姜宁脸色不悦，他又讨好：“好了好了哥，反正也是旧的了，我给你新买了套衣服放你屋了，咳咳……”

演的太逼真，姜川一开始只是装着咳了下，后来是真的呛进风咳个不停，姜宁看他这个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拍他后背给他顺匀了气，问完他想吃什么就拿了钥匙出门。

姜宁回来的时候姜川睡过去了，他耽误了点儿时间，在楼下垃圾桶翻出来陈连检的外套送去干洗店，给姜川买了粥和退烧药，又给姜川量了遍体温，38度。

“小川，醒醒，喝点粥好吃药。”

他盯着姜川喝了半碗粥，喂下药又拿过来酒精给他擦手心、后背和脚心。

姜宁不觉得尴尬，他已经做过很多次。

小时候姜川很容易生病，普通感冒他倒是不怕，就是怕发烧带出来其他并发症，刚养姜川的时候他犯过一次哮喘，把姜宁吓得不轻，以前有土方子，什么惹出来的病就用什么治，发烧了就捂汗，结果直接把姜川捂到了40度半，奶奶背着他连夜送急诊。

姜川长大了。

姜宁擦过姜川流畅有型的身体，感慨当时的小苗儿现在也抽条长这么高了，像个真正的男人，日子也没那么苦了，都在慢慢变好。

“我听他们说大学都可好玩了，你给我讲讲呗。”

姜川被摸得有些心猿意马，回他的声音带着黏糊劲儿，从入学讲到现在，事无巨细。

姜川其实不是话多的人，但他在姜宁面前总会说很多，因为姜宁爱听，这是他未曾涉足的世界，也是他本来应该拥有的世界，如果没有姜川的世界……

姜宁拍拍他示意后背已经擦完了让他转过身，姜宁又倒在手心好些酒精给他来回搓，“那听起来你们专业不忙，参加社团没？”

“你不是喜欢打篮球吗？去了那你还能拿MVP吗？”

姜川抓过来手机，点开相册一张张给姜宁翻，他会经常拍照，把姜宁会觉得有意思的拍下来，然后像现在这样，给他展示，听他发表感慨。

姜宁只会在这种时候露出活络的表情，展示出他对这个有兴趣，眼睛里有亮光。姜川后知后觉，觉得嘴里发苦心里泛酸，他哥就是这样的人，又不是亲弟弟，但是什么都亲力亲为，姜川受他哥庇佑的这几年，从来没觉得他哥对自己的照顾是可怜、是恩典，他哥努力地让别人有的他也有。

“这张大合照挺好看的，你别老冷着个脸，多和人交流。”

“负距离交流？”

烧昏了头，姜川脱口而出，他冷不丁开了个黄腔，倒是打了姜宁个措手不及，姜宁挠头，心想孩子真是长大了，眼神没来由地控制不住往下瞟，姜宁尴尬地清清嗓，“也……也不是不行，注意安全。”

姜川笑出声，只觉得姜宁现在的表情可爱。两个人揭过这篇接着说些有的没的，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姜川觉得此时此刻，他的人生就是幸福的。小时候他幻想自己有超能力能成为人上人，现在他只想许愿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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