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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连检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出门沿着小巷走,吹着风醒酒,脑子里把他和姜宁从认识到分开从头过了一遍,像放电影一样。
他们短时间就混在一起,一来二去,最初的目的很简单,他觉得日子无趣找姜宁填满无聊的空闲时间,姜宁找他填满钱包,两人各取所需,于是他们很快就接受了彼此的样貌,身体契合。
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陈连检说不上来,可能是某个瞬间,也有可能真是日久生情,当他意识到看见姜宁会心跳跳得加速不受控制的时候,他明白感情的天平开始失衡,他一开始是警觉的,但很快他就接受了,他愿意给姜宁一场恋爱。
可是陈连检忘了他们彼此了解的并不深,他和姜宁的交流总是停留在皮肉表面,接下来的相处和炮友没什么两样,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姜宁又是否也是这么想,觉得自己步步都在走钢索,随时会有跌落悬崖的风险。
自己送给姜宁花、对他好,这一切,每次姜宁反馈的笑容和那些甜言蜜语,到底是真的因为也喜欢自己开心,还是因为陈连检是金主所以表现出来哄自己开心?
这些陈连检从来没想过,也没替姜宁想过,姜宁说得对,因为本身两个人所处的阶级不同,所以自己永远无法站在他的角度上看问题,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以至于现在现实打脸,生活的真相开始和他们算小账。
陆洋问他非得是姜宁吗,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准了姜宁,自己和纪芸见面,就那么肯定没一点私心?
有。
陈连检承认,他当时心底里也想看看,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别人没感觉,事实证明他就是不心动,甚至很平静。纪芸长得很好看,但终归有所不同,看到纪芸笑,他心里不会跟着一起发热想笑。
分开之后他也不是没试过别人,陈连检也会有生理需求,有人邀他去按摩,可就是不对味。
鸡巴被人含在嘴里,舌头舔弄也能坚硬如铁,可硬完了要提刀入洞了,陈连检看着对方那张脸又立马偃旗息鼓,他只好把人支出去不用伺候。他脑子乱,被口交的时候全想着如果换成姜宁又会是什么表情,一想到姜宁疲软的性器又抬头,手淫撸半天又射不出来。
他单方面宣布和姜宁断了,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可生活里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又觉得缺点什么,像穿反了的高领毛衣带来的刺挠感,很微小,但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干,让自己忙起来,他第一时间去了浔川县,他也被深深地震撼了,他差点就丧命在那里,被姜川飞扑救了。
不止这些。
有个姑娘才二十四岁,被钢管直插胸肺埋在下面,微弱地呼救,哭着求他救救自己,说她不想死,她还有一个周就要和心爱的人结婚了,他和三个人一起把她挖出来,她却在握住手的那一刻断了气。
她未婚夫赶过来的时候说不出来其他话,只哭着喃喃:“回家的路……太漫长了……真的太漫长了……”
在浔川县最开始的那几个小时,陈连检几乎都是麻木的,但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当时有些不正常,直到接到姜宁电话,听到姜宁声音的那一刻,他才恍惚过来,觉得自己正从心脏开始向四肢蔓延回温。
回来后他忍着不和姜宁联系,但当他得知今晚要来欢场,脑子里都是姜宁,陈连检不知道这算不算醒悟,他不得不无奈承认,自己舍不得断干净,可又没法好好在一起,这一题该怎么解?
陈连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姜宁楼下,他抬头望,向上一层一层数着,数到姜宁那层停住,看到亮着灯,家里有人。
那就先挣扎着向前吧,其实自己心中早就有一个答案,只需要遵循它,按自己真正的想法做就好,姜宁有时说的也不完全错,人活着总共不就三万多天,自己的生活别人怎么看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能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还是要看自己,人生不过是在不断的做选择,也没人规定必须是单选还是双选,是十字路口还是旷野。
陈连检循着上次的记忆上楼,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擦手,走到门口他站定,湿巾被他一掷扔在地上。
谁喜欢姜宁,姜宁喜欢谁,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现在喜欢姜宁,想和姜宁睡觉,想和姜宁待在一起。漂亮的、知趣的、听话的又很多。
可陈连检喜欢的只有一个,姜宁只有一个。
这样想着,陈连检抬手屈指,叩响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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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一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