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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陆洋终于逮着空闲把陈连检约出来，同行的还有几个好友，约在欢场。陈连检本不想来，但架不住陆洋三番五次邀约。

距离那场地震已经过去两月有余，陈连检也像其他人一样步入生活的正轨，只剩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还挣扎在痛苦漩涡中。

他兴致缺缺，借着灯光扫了几圈，没一个眼熟的。

陆洋看出来他心情不佳，趁着dj换歌的间隙问他：“最近怎么样？”

陈连检喝了口酒，撂了酒杯，语气不善：“就那么样。”

“和那位呢？”陆洋冲他挤眉弄眼。

“不提他。”

“切，”陆洋早就看出陈连检心里那点小九九，坐在那里虽然表面上看着气定神闲，实际上眼珠子早转个千八百遍，“装吧你就。”

“你好，能拼个桌吗？”有个胆大的男生早就盯上他们，这时候拿着瓶香槟过来搭讪，晃了晃手里的酒，说：“还没开。”

陈连检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见陈连检不拒绝，他直接把香槟放在桌上，顺势坐在陈连检的旁边，贴得很近。

陆洋看着眼前这幕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心想难不成这是和姜宁吵架了，在姜宁的场子里还敢这么招蜂引蝶，这副架势也不怕姜宁看见难过，还是说是特地想被姜宁看见在意吃醋。

本来他约在这里还想着让陈连检假公济私，给自己秀一把恩爱让他高兴高兴，好吧，那自己今天就当个和事佬，顺水人情的事儿。

陆洋顺手拉过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侍应生，问他：“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姜宁的，把他叫过来开酒。”

陈连检听见陆洋开口本来想阻止，欲言又止。距离上次不欢而散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自从上次姜宁给他打过来电话就再没联系。

这次是陆洋叫的姜宁，又不是自己。

身边人的手借着灯光开始往陈连检的身上探，陈连检咬着后槽牙忍着不适没制止，心想陆洋把姜宁叫来也好，正好让他看看，这世界上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能活，没了他地球照样转，有更多更好的陈连检一抓一大把，有的是人上来贴。

那侍应生见过世面，看见陆洋手上戴的陀飞轮表就搭手倒过来，跟没骨头一样靠在陆洋身上，说：“姜宁过完年就辞职啦，哥哥，我手艺比他强，不如试试我的。”说完手就往陆洋下身摸。

陆洋明显没想到姜宁已经不在这里干，闻言赶紧转头看陈连检，发现陈连检也变了脸色，一把甩开身边人的手让他拿着酒离开，这样子显然他也刚知道姜宁离职的消息，看气氛不对，陆洋给侍应生胸口塞了几张红票让他走。

这是怎么个事儿，吵架了？陆洋摸不准，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憋不住好奇，问：“你们……”可话刚开个头他就卡在嘴边，这怎么问，纵使陆洋从善如流这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措辞。

“断了。”陈连检干脆回答。

陆洋愣了一下又摇头，说：“可惜了，我还对他信心十足，以为这个能让你收手。”

陈连检冷笑出声：“你说对了，只不过说对了一半，是收手了，不过不是我自己收手，是他赚够了钱收手了。”

听着没，人家说了过完年姜宁就辞职了，从良了，为的还不是自己，他为的是那个非亲非故的弟弟，不是人的狗东西，陈连检越想越憋屈。

没想到事情还有隐情有反转，陆洋来了兴致和他攀谈：“之前听你那些描述，我总觉得姜宁他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是说他坏，怎么说呢，他给我一种平静的疯，就是那种如果你说没睡醒不如把公司点了、一把火烧了精神精神，他也会赞同你，和你说记得先疏散人群不要造‌‌‎‍‍成‍‎‌人‍‌‎‌‎员伤亡。”

陈连检同意无比，甚至觉得姜宁真的能说出来这种话。

陆洋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挑事：“这种人你捂不热他，你要是真想继续，还想找他，得用钱砸。”

陈连检挑了挑眉，没说话，垂眼盯着酒杯发呆，好像真的在考虑用钱砸的可能性，“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确实最爱钱。”

陆洋推他，说：“不是吧你，陈连检你是不是喝多了，你醒醒，真就他不行了？这也就现在天暖和了，要是还是冬天我指定把你押外面，让你伸舌头舔水管，靠近一块冰能被撕一层皮下来，知道吗你？”

更下流的话陈连检没说出来，姜宁要真是块冰，他就算是块千年老寒冰他也能给他操出水来。他换了个好听的说法：“爱我的钱也是爱我，有钱人这么多，他怎么不去爱别人？”

陆洋骂他有病，他回怼：“那也比你强，我比不上你，不像你，和人家刚认识俩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根不知底就给人买了套房，结果现在人跑了。”

陆洋干的傻缺事圈子早就传开了，陈连检仗着和他关系好，敢在老虎头上动刀剑。

陆洋果然一下子就蔫儿了，叹气说：“真是应了那句话，你觉得对方像小狗的时候就要小心了，你可能马上就要被狗玩了。”

“那他为什么只玩我，不玩别人？”

因为你有钱，因为你人傻钱多。

“行了，我自有打算。”

“油盐不进，白瞎拉倒。”陆洋看着陈连检起身，问：“干吗去？”

“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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