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1. 初见 (1)

热门小说推荐

(1)

请不要讲究科学,放飞自我。

-----正文-----

夜幕低垂,京城街道在寂静中染上一层朦胧的暗色。一辆装饰华贵的大马车缓缓行驶在幽静的石板路上,车轮碾过路面,发出低沉的辘辘声,不急不缓地朝着未知的去处前行。

马车两侧垂挂的流苏随风微微摆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静而神秘。车厢内,钟怀锦安静地坐着,眼睛被一条黑丝带蒙住,隐去一切光亮。黑暗中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轻微震动传递到身上。他高挺的鼻梁微微皱起,唇线紧抿。

丝带遮去了他的视线,却遮不住他心头翻涌的思绪。马车晃动间,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这些日子在钟家经历的一切。

钟家出事了。

朝廷突然对户部账目展开彻查,户部右侍郎钟瑞清管理的账簿上被查出大笔款项不明亏损,甚至税务账目与朝廷的实际收入严重不符。钟瑞清百口莫辩,被即刻下狱,如今恐怕难逃革职查办,甚至钟家可能面临抄家流放之灾。

钟怀锦听到这消息时,心中并无太‎‌‍‌‎大‍‎‎‍波‎‍澜。入狱的固然是他的亲生父亲,可他一出生便被抛弃冷待,视如陌路。身为钟家庶子,钟怀锦平日根本不被允许踏出家门半步。

事实上,钟怀锦本是钟家正妻所生,出生时家里还谨慎地请来了皇室稳婆接生。然而,随着他双性特征被发现,钟家视为莫大的耻辱,随即将他记在了柳姨娘的名下,将嫡子身份改为庶子。钟家将此事守得密不透风,世间少有流言,唯有少数人隐约知情。然而,为免流言起波,钟家还是不许他出门,不许他与外界接触,仿佛他只是后院囚笼中的一只鸟。

钟怀锦自幼困在深宅后院,对外界的渴望已被一点点磨灭。如今钟家倾覆在即,他倒觉得抄家流放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流放至少有一线生机,而今囚禁他的不过是四面围墙。全家上下惶惶不安,深怕朝廷圣旨一到便会倾家灭族,钟怀锦却从容地伏案作画,仿佛这乱世风雨皆与他无关。

钟怀锦的房间内,一盏孤灯静静燃着,他手执画笔,专注于一幅莲花出淤泥的画作。灯光柔和地映在他的脸上,轮廓静秀如画,神色安然,仿佛外界的风雨与他毫不相干。

此时,母亲韩氏轻推门而入。她环视了一下,挥手示意屋里的小厮退到门外,再让随身伺候的吕嬷嬷将门关上并在外守着。钟怀锦察觉母亲来意不凡,便搁下画笔,朝她微微一礼,坐到桌边,安静地与她对面而坐。他细心地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边,抬眼注视着母亲,等着她开口。

韩氏注视着钟怀锦,沉默良久,眼神中透出几分复杂与无奈。钟怀锦从容地回视她,神情平静。

这段时间,韩氏明显憔悴了许多,眉目间多了几分疲倦,甚至鬓边也悄然添了几缕白发。想来她近几日必定是为钟瑞清下狱的事操心,家中变故频频,更令她愁绪难解,眉头似乎从未舒展开过。

韩氏低下头,端起茶盏却未饮,只是沉默地握在手中。沉默片刻,终是打破了静谧,缓缓问道:“怀锦,这些日子在府中,可过得还好?”

钟怀锦神色淡然,微微一笑道:“多谢母亲挂心。怀锦一向如此,日子安稳便已足够。”

听着他平静的话语,韩氏眼中掠过一丝酸楚。她轻轻叹了口气,握住钟怀锦的手,语气复杂地说道:“怀锦,你知道,母亲当年实在也是不得已……你虽是我亲生的,但因你的与众不同,才……才不得不将你记在柳姨娘名下。”

钟怀锦低垂下眼睫,面色平静地应道:“母亲不必挂怀,这些怀锦都明白。”

“你知道,母亲心中一直惦念着你,只是这身份……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蓄勇气,终于低声开口:“如今家中大难当头,圣上震怒,连你父亲也已身陷囹圄……上面传来话,说……只要你愿意去陪那位爷一夜,便可保全钟家。”

“怀锦,母亲知道这要求过于苛刻,娘本不该让你受此屈辱,可此刻……已别无选择。钟家养了你二十年……”

她的眼中隐约含泪,声音哀切,几乎让人心生怜悯。

喀——

思绪戛然而止,马车缓缓停下。

钟怀锦感到车帘被掀开,一双手搀扶他下车,沿着小径一步步走向不知名的宅邸。他被黑丝带蒙住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只有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知道自己今晚要陪的是何人,也无意去问。自从听到韩氏那近乎荒唐的需求后,他的心便冷如寒霜。

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会来此。然而,当他走出屋外,看见门口站着几位身形彪悍的嬷嬷,远处更有几名家丁冷眼相候,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挣扎彻底崩塌。韩氏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这是钟家的命令,他别无选择。

钟怀锦被带到一间屋子,眼睛依旧被黑丝带蒙住。他安静地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带,心中盘算着他若现在取下丝带,从这里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大?

估计希望渺茫。

他方才进门时,虽然目不能视,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隐藏着重重侍卫,耳边巡逻的脚步声来回不断,显然不容小觑。

他低下头,默默思索。钟瑞清不过是四品官,却能被卷入如此精心的布局,显然对方在朝中权位只高不低,能操控此案的,恐怕也只有那几位权倾朝野的重臣了。

思绪中浮现几人:

朝中丞相杨成路,年四十八,外有贤臣之名,内里却风流不羁,素喜美色,府中姬妾无数;又或是右都御史李绍恭,四十二岁,一向冷酷无情,言行严苛,朝中巡察无一疏漏;抑或是大将军秦震,年三十二,战功赫赫,府中一切清简,鲜少有人传出他的私生活,始终保持着令人难以接近的威严。

然而他心中仍不免生出一个名字——摄政王容砚之,年方二十八,至今未娶妻。容砚之素来神秘冷漠,性情淡然,有人说他因隐疾无法接近美色。

这些人在钟怀锦脑海中一一浮现,但却难以确定。

钟怀锦屏住呼吸,听到房门缓缓打开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那人步入屋内,空气中一阵压迫感陡然袭来。钟怀锦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跳如擂鼓。他感觉到床边微微一沉,来人坐在他身旁,一只手缓缓挑起他的下巴,像是在仔细端详他。

“真是一副好相貌。”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些许玩味,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男人应该是刻意压沉了嗓音不想他认出来,但那只挑着他下巴的手上有些薄茧,仿佛常年握兵器之人——这人有可能是大将军秦震或是那传闻冷傲无情的摄政王容砚之。

钟怀锦心中一紧,微微抿唇,未曾回应,身体却止不住地轻颤。

“有那么害怕吗?”

那人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戏谑。他的拇指轻轻划过钟怀锦的嘴唇,随即探入他的口中,指尖缓缓摩挲他的舌尖。钟怀锦的嘴巴被迫微张,无法合拢,唾液沿着嘴角缓缓滑落,映着摇曳的烛光,添了几分暧昧的淫靡。

“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躺下。”

男人松开了钟怀锦,语气冷淡却不容置疑。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