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

-----正文-----

所应慈的动作一顿，喝不下去水了，仿佛这水变得滚烫无比，喝一口就在他的身体里烫出一个洞。他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哦。”

可能是他的态度太冷淡，也可能是关莱太清醒，无法再像在酒馆时那样意识混沌地和他狼狈为奸，贴在所应慈的颈窝里做着和撒娇没什么区别的事，因而在一段相当诡异的沉默过去后，关莱的脚步声从客厅移到了楼梯处。他上楼了。

被伺候舒坦了随便道个歉就可以走人了？认错的行动呢？态度呢？

所应慈面沉似水地把水杯放回到桌上，终于找出了他身上那股火的症结——他要被关莱气死了。

他毫无波动地猜测，明天他又要见不到关莱了。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开始头痛，沸腾的血液也冷却下去一些，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关莱一直躲他算怎么回事呢？

他梦游一样在楼下踱步了几圈，还是咬着牙走上楼，去敲关莱的门。一下、两下，关莱并不理会他，他也来了劲，持续不断地敲个不停，手都敲红了，关莱终于打开了门。

他像刚刚洗过头，头发是湿的，脖子上挂着毛巾，发梢滴的水很快在上面晕开一小块深色的阴影。关莱的五官很深邃，不像亚洲人的长相，被水一衬，反倒柔软了一些。

然而他看向所应慈的视线却无波无澜，和室外没有回温的天气有着同等程度的寒冷。所应慈打了个颤，没话找话道：“你刚刚在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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