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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官云决醒来时神曲不在，被角掖得密不透风，床的另一边一点余温不剩，早就凉透了。

他撑起身子无所事事靠坐在床头，动也不动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墙面，进行一段长久的放空后，起身出了房门。

门没锁，打开就是一对梁上窜出的燕子，叽叽喳喳宣泄对突然开门的不满。

上次出去杀了个爹，官云决还以为神曲不会再让他出去，原来他允许。

可出去能去哪里？几日前神曲宅子里还到处设了侍从，门前至少安了两个，而今担心官云决为了出门做出傻事，这扇厚重的大门竟是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了，他支着身体缓缓走到门前，抬手不紧不慢地摩挲中门。

神曲猜对了，给官云决留门，他反而不会出去。

为方便上朝下朝少些路程，神曲的官邸建在街边，此时门外人声鼎沸，哄闹不绝于耳，一个人安静久了，再次听到这种声音只觉得恍若隔世，官云决贴着耳朵凑近门前听了半晌，路人为官臻之死打抱不平的言辞断断续续入耳，隐隐夹在其中的，还有对某个逆子肆无忌惮的谩骂。

官云决听见其一就不想再听其二，扶着墙又往回走。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发没束脸没洗，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死气。似乎眼睛又出问题了，从今日睁眼那刻起，所见的一切都糊了薄雾，拨不开、散不去。

但并非完全成了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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