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爱不爱啊。”

-----正文-----

“多谢，”杨静晖和穆棠以茶代酒，碰了一杯，“会有办法解决的。不过，你告诉我这事，对你没妨碍吧？”

穆棠冷笑：“凭一个巡警，还能把我怎么着了。现在是他们求着银行，把经济搞成这德性，不想想怎么稳定局面，眼看着流通不足，就只想着找我们印钱，借债，发军饷。”

“发了军饷，就有枪啊。就怕你到时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我就在租界里，我不出去，他们能拿我如何？”

杨静晖看穆棠骄傲的样子，像看一只公孔雀抖开了自己斑斓璀璨的尾羽。这个穿着时髦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他俊美，年轻，成功，富有，以前遇到过的麻烦，那些来自家族的掣肘和所谓的传统规矩，那些有志不得伸的时刻，如今早就被他大跨步迈过去了。

他刚刚说自己明年一定能做到盐业银行在天津的经理，很快，他还能做到像他姐姐当初那样说一不二的纲总，在长芦的盐商里举足轻重不亚于任何一个老人。然后他会继续投资，化工、玻璃、纺织……他争取到了让财政总长就站在他背后。就算这世道不好又如何，穆棠想要的，他总是能拿到。在那样天津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里，他从小就被教育着，什么东西都要自己去争。

杨静晖看着穆棠，就像看到欲望本身。他想自己是有些羡慕的，谁会不想做一条恣肆汪洋的，没有岸的河。他们脚下的土地，不也被是如此冲刷出来的吗？他有一瞬间想到自己会不会被这条河吞没，但最终杨静晖还是和穆棠讲了他在政治上的选择，他需要穆棠的支持，也甘心去赌一把，赌穆棠不会出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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