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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合根草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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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资要吃莲藕排骨汤阿阿阿阿阿!

-----正文-----

送走小小的狼崽,谢一程平心静气地问其他人:“咱们什么时候走?”

他对灰絮絮叨叨却关怀备至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几个雌性瞠目结舌。

通常情况下兽人和伴侣对自己的崽,基本都是放养的。除非这崽马上要死了,否则谁会这样关心。即使听说对方把灰当做自己的崽来养,也会震惊于“他怎么对一个崽这样好”。

就连阴阳怪气的萤,一时之间都找不到继续挑衅的点,直接熄火了。

“阿,我们、我们走吧。”绿回答的语气明显有点飘忽。

霜是沉默寡言却经验丰富的领路人,带领大家在高高的草原中穿梭。谢一程全程跟在队尾,绿时不时就要回过头来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不得不说以他的体能,很难跟得上天天越野的土著。而这件事几乎在刚一上路的时候,就被其他人发现了。

在草丛中行进的第一要务是不能掉队。几个人的崽都在他那里吃过东西,有意照顾这个年轻人,于是从领路人开始,整支队伍都放缓了速度。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忍对个陌生人这样优待。

萤最为不满,当场发作。“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无法反驳。在如鱼得水的本地人面前,穿越者见识过再先进再科学的世界又怎样,还不是跟不上别人的脚步?哪有资格高高在上。

谢一程早就明白这点,态度良好,立刻低头认错。“对不住大家,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不是这样的。”

“你……”对于这个反应,萤只觉得说不出来的难受。

要是对方吵闹,顶嘴,咄咄逼人,甚至跟自己打上一架,就可以和所有人说这个新来的不好,让大家都讨厌他,就可以很顺利地把他赶走了。可问题是,他竟然主动低头认错?!怎么会这样?!

绿更是直接问起所有人都感兴趣的事情。“你以前是哪个部落的?怎么会被白带回来呢?”

这个话题一出来,谢一程便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想起自己在大巫面前凹的人设,火速开始自圆其说。

“是这样的,我是在十多天前,突然在黑树林里醒来的。不知道是脑袋被撞到还是怎样,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在哪里……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没有在草原上生活过,我对这些植物——”他伸手碰了碰经过的草叶,“一点印象也没有。”

走在他前面的枝忍不住问他:“什么是‘植物’?”

“是我们对于草阿,树阿,这些利用阳光、水和土壤就能生长的东西的总称,”想起水草来,他又补充,“不过有些特殊的,也不需要土壤。”

谢一程顺口说出来的话,又让这些雌性消化了好一阵。因为他说了听不懂的词,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的东西。

枝看他的眼神瞬间带上了崇敬。“你是你们部落的,大巫的弟子吗?”

“应该不是吧?”谢一程连忙再次强调,“那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便转到,他不记得以前的生活该是多么难过,多么孤独,多么痛苦,多么可怜。前面几个雌性说着说着就感同身受,仿佛就要哭出来了。

谢一程听得直恍惚,他们这说的应该不是自己吧……

慨叹了不知道多久,前方队伍终于变更了话题,说起部落的种种事情。谢一程保持安静,努力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提取有用的信息。

比如这次狩猎,兽人们跑了好远的路才找到猎物,都快越过石头山了。谢一程也记起来白是从那边找来的案板,并脑补了一个地上满是石头的平原。

比如大巫有时总面对某个方向,眉头紧锁,不知道是兽神有了什么新的指示吗,让他如此忧心。

比如听各自当家的兽人说,下次狩猎,是时候准备更多的毛皮了。

“好了,我们到了。”绿止住了大家的话头,拨开高高过人的草丛,露出前方一处镶嵌在草原中的,如同一块精致绿宝石般的天然湖泊。

大巫坐在门口,手中捻着一株干燥的植物,扑簌的粉末从他指缝间落进不起眼的小罐子里,成为云手中又一味神秘的药材。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做着这项工作,不知道在想什么,年迈的面容看上去很有些忧心忡忡。

年轻的白狼被叫到他的面前。“大巫。”

“根据兽神的指示,明天是适合让新人加入部落的日子。在篝火点亮天空的时刻,召集全部落在广场举行祭祀。如果他同意加入,来参加就行。”云面带微笑,“你能把这些话带给那孩子吗?”

“是,大巫,我一定带到。”白恭敬地回答,想了想,他又问,“大巫,我什么时候才能举行成年礼?”

“应该再过些日子,你跟兆、山,还有贝,四个人一起吧。”

白露出一个欢喜的神情。过了成年礼,自己就是成年兽人,可以名正言顺地与程结为伴侣呢!

大巫思索片刻,再开口时,像是在对白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早点举行,总归是好的。”

“那,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白。我听说,”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个孩子得了兽神的喻示,不能孕育幼崽?”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年轻的白狼对于那个被他带回来的雌性,是一种怎样的态度。恐怕那孩子就是他认定的伴侣了吧。

白一听这话,马上肉眼可见地焦灼起来。

“大巫!就算……就算他不会好,我也不会放弃他的。我已经认定他了!你,你不要赶他走!”

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他还收养了灰作为自己的崽,是这样吗?”

“……是的。”这话答得就很有几分咬牙切齿了。有个幼崽时时刻刻跟自己一起争宠,力求得到程的青睐之类的,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展开。

“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那是程的决定,我需要……”白的语气透出些疑惑,“怎么看待?”

看出他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云放宽心,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好啦,没事了,你走吧。记得把话带到。”

对部落有益的事情,当然是可以接受的。即使那孩子自己不会生,能帮忙养一只幼崽也是件好事。

在无比广袤的草原之中,突然出现的湖泊算是个新的小环境,周边的植被也是不一样的。有许多没见过的,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新鲜用途的植物。

谢一程开始观察其他人都是怎么做的。

显然他们对这个小小的湖泊都很熟悉,而附近也没有需要在意的危险,几个雌性轻轻松松地走到湖边,甚至踩在湖水中,去揪一种至少两根指节般粗细的植物。那东西看起来有些像是大号的芦苇,叶片同样纤长,顶端长着一个蓬松可爱的圆形“毛球”,在湖岸一丛一丛生得很是茂盛。

他们把它从接近根部的位置揪下来,然後拨开表皮,啃食中间嫩‎‌‍黄‎‍‌色‎‌‎的芯。

“你也来阿,来尝尝。”绿招呼谢一程,“这就是合根草,很好吃的。”

年轻人学着他的样子,过去揪了一根。它的茎很脆弱,比想象中更容易折断。外皮拨开,谢一程将芯剥出来送进嘴里。咬开的瞬间,一种甘甜清爽的味道让他眼前一亮。口感确实是在嚼一堆植物纤维,但甜味难得,这简直就是低配版甘蔗。

绿主动向他解释。“兽人们吃肉就够强壮了, 咱们需要吃一些其他的才能不生病。”

“哼,这都不知道,真是……白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废物。”萤高高在上地瞥他一眼。

哦豁。谢一程注意到这句话,里面醋味有点明显阿。这家伙对白有意思是吗?以自己对白的认知看来,白对他是没有这个意思了……这孩子没心眼,口无遮拦,容易得罪人,性格也不怎么好,在直觉上,他微妙地觉得,这个红娘……不当也罢。

“绿,它叫合根草是吗?只在这个湖边才有吗?”抑或是“河根草”?哪个字呢?这个问题恐怕在场的没人能解答,谢一程决定先记好名字的发音。

“嗯,是的,快点吃吧,我们吃上几根就该回去了。”

年轻人蹲下去,开始研究这株植物。在水里面,前面的一丛草——至少有十多根——像是出自同一片根系。如果是这个原因所以命名为合根草,倒是说得过去。

他一伸手就捞出一把软绵绵的水生根,再向下的部分有些被扯住的,应该是扎根到河泥里了。看起来生长得很随意嘛……捞回去种在河边应该也没问题的吧?

眼看别人都在跟大熊猫一样抱着草剥剥剥啃啃啃,谢一程立刻开始动手,当场分出来两棵小点的——自己大概率能抱回家——连带着下方的小团河泥一起,小心翼翼地挖出来。

将植物放倒在岸边,他看旁边有种宽大的叶子,便摘下来包裹住根部的泥团,用结实的草叶固定。

刚刚指尖在河泥中摸索的时候,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河泥是柔软的,植物的根系也是柔软的,但碰到的那个东西却非常硬,手指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截然不同的触感。

他把手头的这两根植物打好包,这才决定再回去摸摸。

鱼?不太像。

虽然只是碰了一下,但那个东西应该不是活的,没跑也没动。

谢一程在刚刚挖出河泥的地方,够了两下。很容易就找到了,因为它就在原地。大概确认了下长度,他把两只手都伸过去,用力一拽,一条手臂长的东西就被他拽了出来。

拽断了,手里的只是一部分。这应该是植物的根茎。

“咦?有点像藕?”年轻人打量着这一半东西。在水里经过反复搓洗,它露出了原本白生生的表皮。

截面没有孔,不过凑近闻一闻,也是有种清香味道的。这样一想,更像藕了。

“绿!”他呼唤着本地人,“这个东西是什么?你们吃过吗?”

几个雌性——除了萤根本不理会他,继续低头啃自己的合根草——都跑了过来,看过之後他们纷纷表示没见过,更没吃过,并且,在大巫给出明确答案之前,不建议食用。

“也许吃了会死的,”枝有点害怕,好心叮嘱他,“千万不要随便吃捡到的东西阿。”

“好的好的,我会带回去向大巫请教的。”

嘴里这样说着,谢一程的内心已经在疯狂咆哮了:好希望它就是藕阿!劳资要吃莲藕排骨汤阿阿阿阿阿!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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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白:等我成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与程结为伴侣了!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要星星我不给月亮!我要吃他给我做的这样那样的美食!我还要这样那样那样这样!prprprpr!想一想就嗷嗷嗷嗷嗷!

程:做梦吃什么呢……醒醒!白,天亮了!

我认为有必要跟大家强调一下的是——

‍‌‌‎‍1‌‍‌v‌‎1‎‍,cp是白x谢一程,灰真的是个崽崽,就算以後长大了也依然是双亲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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