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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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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了

-----正文-----

2025年5月10号 多云

好久不见。

*

一直到齐应真彻底恢复好,段灼才重新回到怀城,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快两年。

他匆匆地离开又匆匆地归来,两个春冬过去,他才解决好所有问题。

回国后,段灼加入了一个海洋水环保的实验室,五一假期后入职。

他落地的一瞬间,还感觉有些恍惚。

春天果然是怀城最好的季节,路边的杨柳枝随风摇曳,真是柳如烟,春如线。

他提前租好了房子,在网站上找的,很多事还没安顿好,他回国的事也还没跟任何人讲。

六月,段灼作为实验室代表,和客户洽谈合作项目,在景珑湾碰见了宋砚聿。

其实段灼回国后也旁敲侧击的打听着宋砚聿身边是否有了新人,只是再往前倒退几年,他或许是勇敢又坚定的,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寻求爱和快乐,但…...如今他再回来,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身份重新出现。

宋砚聿还会喜欢他吗?

等他觉得什么准备都已经万全的时候,宋砚聿已经不在原地等他了,俱乐部里的人都知道聿先生身边换了人,spider成了被人遗忘掉的过去式。

一头红发的男孩儿被宋砚聿踩在脚下,脖子上还挂着一枚金色铃铛,奴隶看起来并不怕,朝主人望去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大概这就是聿先生新收的奴隶。

来时还信心满满的为自己打气,本着就算是被吊起来打死也要求一个恩赐的心,在看到两人的温情时刻的那一秒被彻底击溃了。

进退两难,迈不动脚。

*

目光交汇的瞬间,段灼感觉自己犹如全身过电,头皮一阵发麻,但到底不再是那么幼稚的人了,尽管心里慌张,但面上还是不留痕迹的遮掩过去了,再抬眸看,他已经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面孔。

但实际上,桌子下面的那双手都要将衣服攥烂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砚聿远比他更大方自如,没有半点儿遮遮掩掩,路过他身边时也没分他一个眼神。

赵铎谦替他拉开椅子,嘴上说着:“诶呦,哪能啊,没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洋恒的段工,段灼,刚从国外回来的。”赵铎谦朝左边指指,给宋砚聿介绍,完事又朝右边指着,跟段灼介绍,“这位是宋律师,宋砚聿,老难请了,今天真是给面了。”

赵铎谦跟宋砚聿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只是宋律师往往第一回会出面,再往后都是手底下的人来跟进了,像这回还能来二次的,真是少。

“赵总,太抬举我了。”迟来的人都要罚酒,宋砚聿在这种场面上自然也逃不了,他拿起酒杯,说着抱歉的话,仰头喝得干脆。

第二杯举起,朝着对面的人,“段工,久仰大名。”

语气中规中矩,姿态也不见问题,就是这话,别说段灼本人了,这桌上就没人觉得不疑惑的。

赵铎谦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量,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宋律也是抬举我了。”段灼也举起酒杯,一口干了,白酒辛辣,从喉口到胃里都烧的慌。

“之前见过。”宋砚聿说得模糊,不一样的说辞,更让人觉得这俩不对劲。

“以前不熟从今天开始也就熟了,都是朋友。”酒桌上不能说得太明白,不然不好看,赵铎谦是东家,他不再说什么了,其余的更是不会再问。

“是。”一旁的副总也是紧跟着附和。

一场饭局,尴尬的好像只有段灼一个人。

散局的时候,赵铎谦喝得有点多了,段灼给他叫了代驾,在路边等的时候,宋砚聿也跟着出来了。

段灼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接宋砚聿的人到了。

段灼也记不清别的了,只记得那头红发可真漂亮。

*

“您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冯贺余光扫了眼宋砚聿,他自己很少见对方露出这么明显的愉悦神情。

“谁跟你通的气。”知道他在哪儿吃饭,还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没...我这不是,那什么吗?”冯贺心虚地摸了摸耳垂,跟人打着哈哈。“今天那个,是spider吧。”话题一转,冯贺自己心里都没数了。

“你回头告诉梁吉,再敢卖我消息一回,他就可以从君诚出去单干了。”宋砚聿也喝了不少,脑袋疼得厉害,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没打算回复他的半句话。

“宋律,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是因为还喜欢他吧,我那天都看见了,他来了您才突然踩我的,我问过kid了,他和您以前是一对儿。”

冯贺真是特别不懂适可而止。

“我跟你,我跟他,这是两码事,我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不喜欢而已。”宋砚聿永远这么理智冷漠,说不喜欢他的时候斩钉截铁的。

打小就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可偏偏他最后就瞧上了宋砚聿,一回两回的拒绝他,“那您还上我的车!”

宋砚聿揉着太阳穴,无奈叹口气:“这是我的车。”

*

世事难料的意思大概是天不遂人愿。

实验室新来的实习生竟然是那个男孩,头发虽然染回来了,但段灼还是认出来了。

“段组长,你好,我叫冯贺。”他穿着实验服,看起来乖巧不少。

段灼回给他一个微笑,“你好。”

“组长,您还喜欢宋律师吗?”自来熟的性子让段灼险些招架不住。

听见这话的段灼差点儿捏碎手里的载玻片。“啊?”

“我在追他呢,但是宋律师总是拒绝我,我感觉他还喜欢您。你去过俱乐部了,对吧,五月份的时候,那天可是宋律师第一次肯碰我,因为他看见了你。”

冯贺丝毫不在意自己这话会给情敌带来多少价值,他实话说着,没注意到段灼脸色越发苍白。

段灼沉默着,重新调试显微镜,看清的那刻,他说:“应该...不喜欢了,我们...分开很久了。”

“是吗?我冒昧问一下,您平时戴戒指吗?”冯贺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两只手都干干净净,但在实验室一般都会摘掉。

段灼不明所以,摇摇头,“没有。”

*

九月,饶澄意才从州山回来,他也成了最后一个在段灼回来后和他见上面的,还是在望江小馆,只是,不管是段灼还是饶澄意,都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变得更成熟了。

“这么久也不跟我联系。”饶澄意还是涮着餐具,第一套涮好了递给段灼,再涮自己的。

“对不起。”段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对上他们一家子就只剩下这三个可以说。

“对不起什么,我又不是怪你,这么几年,很辛苦吧。”饶澄意看着他,眼神里是少见的柔和。

他笑笑,没露什么难色,“没,还挺好的。”

当初宋砚聿辞职,还是饶澄意给他打来电话,他这才知道,宋砚聿这事办得干脆,谁也没知会,饶澄意也是从曲繁缕哪儿知道的,曲律师这么多年第一次那么动怒,这么多年宋砚聿一直很拼,从上学到工作,他一直要最好最棒,好像这有这样妈妈的目光才能短暂的停留在他身上。

职业的选择不能说没有赌气的成分,他要证明,跟曲律师证明,又或者是跟自己证明,他想要得到认可和肯定,一个几乎全年无休,全部精力都投在工作上的人,竟然毫无征兆的说辞职。

当刻,饶澄意是真的觉得出事了。

宋砚聿联系不上,他只好打给段灼,没想到出事的不是宋砚聿,原来是段灼。

段灼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宋砚聿走的时候说他很快回来,原来是要把自己的事业、前途、家庭统统牺牲掉。

不行啊,不行啊。

“你还...喜欢他吗?宋哥这两年,没有过别的人,他......你要不要再试试。”他这话不是第一次说,段灼每次都是糊弄过去,但那会儿他在国外,现在他都回来了,既然回来了......

水煮鱼的味道没什么变化,还是非常合段灼的口味,他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辣味和香味席卷他的味蕾。

“嗯,我得追他。”

*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加难,他发给宋砚聿的消息统统没有得到回复,就连去律所都被告知宋律师很忙,没有预约的话是见不到的,家里,他去过一次,不过宋砚聿搬家了。

拦住宋砚聿的车时,段灼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实在是找不到他,无论他如何努力,对方都对他避而不见。

如果不是饶澄意提前给他透露了消息,他肯定还是见不到宋砚聿的。

段灼用自己当作筹码,在车库出口处拦停了宋砚聿的车,他不合时宜的注意到宋砚聿已经把之前的车换掉了。

车膜有点深,他无法确定车上是否还有其他人,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长款风衣被脱下,一具光裸的躯体出现在宋砚聿的视线里,也同时出现在饶澄意、钟之泊和时岸的视线里。

段灼看起来神色凝重,他哀求着,等待着。

宋砚聿不肯降下玻璃,段灼不肯离开。

饶澄意如坐针毡,他自以为隐蔽的偷瞄着宋砚聿的脸色,可实际上驾驶位的人早看穿了他的伎俩。钟之泊和时岸也略显尴尬,谁都没料到段灼能做得这么狠,里子面子统统都能丢掉。

段灼别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宋砚聿对他的兴趣还多少有点。

现在那具身体上被装扮了许多银环,胸口、手臂、腰侧、大腿,甚至是‌‍‎‎‌阴‌‎‍‎茎‎‎‌‍‍,只要是能穿环的地方,段灼都没放过,学着宋砚聿当时给他穿下人皮扣的样子,他一个一个的复刻到自己身上。

——“如果你有一天跑了,我会在你身上打满钉环挂上锁扣。”

这是宋砚聿当初说过的话。

现在可以挂上锁和链条了,把我关在笼子里吧。

如果您还愿意。

段灼紧紧盯着宋砚聿,生怕错过他一秒的反应,但对方没有半点儿波动,一分一秒过去,段灼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他不该再抱有任何侥幸,宋砚聿怪他是应该的,现在这些都是他活该。

“宋哥......”饶澄意还是看不下去了,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让到一旁的楼梯间里,时岸和钟之泊在后面那辆车里,进退两难,索性也跟着下了车,临走前,通知了安保把地下车库暂封两小时。

两个人这么多年拉拉扯扯,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不多会儿,整个车库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宋砚聿朝他招招手,段灼立刻迈步,到宋砚聿那侧的车门前站定,轻轻叩响了车窗的玻璃,玻璃落下,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看着他的一番“诚意”,出言讽刺道:“卖可怜,还是你最拿手。”

段灼很想摇头否认,可他对眼下的局势有着清楚的认知,再敢忤逆,他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先生,您惩罚我,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近乎自暴自弃的说法,从始至终,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随便怎么玩过,那得是多不负责任的dom才会做的事情。

“段灼,你不能既要又要。”

让我走,又让我回来。

这样的话凌迟着段灼的心脏,他身子摇晃想要伸手去抓宋砚聿的手,可还没碰到,就被人扬手躲过了。

“别碰我。”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眼眶迅速红了一圈,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把眼泪憋回去。

“求求您。”

他还是那么可怜,水汪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你,瞳仁圆润明亮,那里面好似只有你一个人。

宋砚聿手肘撑在窗框上,侧目看着那些银环,随口问着:“随便我怎么玩?”

“嗯嗯。”他忙不迭地重重点头,生怕宋砚聿下一秒就反悔。

“上来。”

*

宋砚聿丢给他一个假‎‎‌阳‍‍‌‎具‎‌‍‍,尺寸可怖,他之前用过的那些和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茎身上还有螺旋纹,段灼光是看着浑身一紧。

“先拿点诚意看看吧。”这是宋砚聿给他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宋砚聿看着他扩张的动作,补了一句:“别弄脏我的车。”

段灼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身下垫着自己衣服外套,他颤抖着,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段灼身体阵阵发软也不敢往对方身上靠,那句“别碰我”和“别弄脏”让他太受伤,实际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有半个手指碰到对方的衣角,厉声而来的呵斥就已经让他脸色变得惨白。

段灼将手攥成拳,用力过度导致指甲狠狠陷进肉里,他不敢将手掌张开,不敢碰到任何地方,出了汗的掌心按在任何一个位置,都会脏,而脏的东西宋砚聿都会讨厌。

‎‍‌后‍‍‎‌‎穴‎‌‍‎‌卖力地吞吐,他背对着宋砚聿,除了那根粗大的假‎‎‌阳‍‍‌‎具‎‌‍‍,他感受不到任何。

可怕的、超过的玩具在他的肠道里进出,‎‌‍‎插‎‌进‎‍‌去的时候,段灼没给自己太多时间适应,他不想让宋砚聿等太久,生怕对方的耐心很快消失,每件事他都用着最快的时间去做。

撕裂的痛感让他皱眉,却不能让他退缩,大概是太久没被玩过,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段灼也逐渐觉到了快感,他背对着宋砚聿,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和‎‍‌‌抽‌‍插‍‌声在车厢里萦绕。

迎来‎‌‍高‍‌‌‎潮‍‍‎的前一刻,段灼攥住了他自己的性器,拇指死死堵着马眼,由于疼痛和‌‌‍‍‎性‌‍‎‍‎欲‎‍‌‌‎他的鼻尖沁出一层薄汗,先生不喜欢他,更不会喜欢他的脏东西,他不想被宋砚聿看到、闻到,他不想被先生讨厌啊。

段灼连呼吸声都是安安静静的,他跪在那一小片地方,不敢让自己超出界限,转头扬起送上来的笑脸是拧巴的,以前他都会用贴近表示讨好,但如今对方却不许他碰了。

在宋砚聿没有温度的表情下,他又低下头,牙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唇,想不出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人觉得高兴。

这场游戏里,没有人真心感到快乐,尴尬的气氛让段灼不禁懊恼,他搞砸了一切,败坏了宋砚聿的心情,他早已不再是笨拙的幼犬,但仍旧会把所有问题弄成麻烦。

“先生……”

无人回应他。

身上的钢环忽然被人刮了一下,段灼立刻绷直了身体,他看不见宋砚聿的脸,心里始终很慌。

“很难看。”简短的点评让段灼屏住了呼吸。

第一个被拆下来,立刻就有血珠冒出来,段灼跟着闷哼一声,好痛。

沾着血的东西被宋砚聿从窗户里扔出去,只发出一点声音,段灼抖得更厉害了,死死咬着下唇,头都要撞到车门了。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宋砚聿一个一个给他拆下来,最后一个是在他‌‍‎‎‌阴‌‎‍‎茎‎‎‌‍‍上的,宋砚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手里动作很快,充了血的地方敏感,宋砚聿避开了和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段灼一向很敏锐,但他现在只能装傻。

“下去。”

段灼利落的翻身跪到车座下面,顺手将座椅上铺着的外套也一并扯下,将头埋的很低。

“对不起,先生,是我表现太差了吗?我没做好,您罚我。”

他的头旁边就是宋砚聿的皮鞋,如果他做得不好先生可以踹他,这样就不会弄脏宋砚聿和别的其他地方。

他还是没能得到半句回应。

这里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段灼再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他无声地深吸了两口气。“抱歉。”

他故作轻松地讲着,殊不知那声音满是压抑的忧伤。

“下车。”

段灼双手伸出问人求了两张纸巾,两条胳膊都在颤抖,等了几秒宋砚聿才大方给他。他小心地用纸巾包住车门把手,车门被拉开时,他还不着寸缕,外套被他胡乱抱在怀里,外面的气温不算低,但也没有那么暖和,更何况谁能保证不会有人突然出现,可段灼不在乎,他带好自己的所有东西,下了车,又把自己弄脏弄乱的地方收拾了一下,用衣服擦着车上所有他呆过的地方。

“先生,真的很对不起,下次......下次、您还会愿意见我吗?”

宋砚聿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关门,全程段灼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关上车门,又把外面的把手位置擦干净。

那一团皱巴巴的纸上根本没有什么脏东西,可宋砚聿嫌弃他,他记得,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竭力地为自己争取一点好印象。

不要太讨厌他。

*

短信照常发着,段灼把自己精准到分钟的日程表给宋砚聿发了一份,他姿态摆得很低,说着任打任操的话。

【段灼:您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我会很听话的,不会纠缠您。】

其实这也是纠缠了,宋砚聿从没回复过他,那天之后,连饶澄意也摸不到宋砚聿的行程了,段灼再一次找不到人了,聊天软件硬是被他用成了留言板,一个月过去了,他俩的关系依旧没有半点进步。

*

十月,和赵铎谦的合作正式结束,他给洋恒发去了邀请函。

十号晚上,景珑湾内外灯火璀璨,这场酒会几乎是邀请了业内所有有头有脸的人,段灼也在受邀之列,当年宋砚聿送他的那套西服只穿了一次,这下又有了可用之处。

当然他也有私心,这场酒会大概率宋砚聿也会去,他想去碰碰运气。

洋恒只来了两位,一个是老板冯禅,另一个就是段灼。

冯禅年纪不大,三十出头,比段灼也就年长几岁,她挽着段灼的手臂,两人一同入场,看起来倒也十分合拍,郎才女貌。

赵铎谦正跟这个总那个总说着话,见冯禅来了,连忙朝那群人摆摆手,新拿了两杯香槟,直勾勾就过来了。

“冯博。”他认识冯禅的时候她还在读博,就是一见钟情,赵铎谦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要有着落了。只是冯禅没答应他的追求,她有更宏大的目标和理想,儿女情长暂时不在她的计划里,赵铎谦也不恼,继续跟她身后跑,创业、做项目,从小赵到赵总,他也一步步走到了冯禅的旁边。

“赵总。”段灼很知趣的接过酒退开,老板的事不是他该好奇的。

景珑湾宴会厅上下三层,段灼没找到想找的人,心里不免郁闷,从二楼去了露台透气,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交际的场面,阿谀奉承和真心称赞都让人废足了脑袋,他今晚要开车,酒也不能喝,拿着一杯气泡水,到处装模作样。

二楼的露台看过去是个小花园,花都败了,现在只剩灌木。

段灼盯着远处亮起的高塔,右手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指根,最开始摘掉戒指后,他总不习惯,觉得缺了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又会暗骂自己,没什么出息,他身上第一个穿孔,就在无名指,钢针穿过手指上的皮肤,那一刻他又觉得自己这叫自欺欺人,可自欺欺人又怎么样,这样他才觉得活着。

只是人体穿孔不能永久保留,会有排异反应,到了一定时间他就必须摘掉,摘掉的那天,他觉得自己又空了,没办法,紧挨着上次的地方,他又穿了一个新的。

这几年尽管有时候觉得崩溃,但段灼也没染上吸烟的习惯,他经常要去医院,又要去酒厂帮忙,烟这种东西,在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每次他觉得难熬的时候,都会去穿孔,他近乎迷恋那种感觉,穿了再长合,长合了就再穿。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大约是病了,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后来这种想法渐渐被掩埋,他不再去从痛中获得放松,他要回国了,这个念头代替了穿孔,成了他新的支撑。

*

身后的门被推开,段灼的思维被迅速拉回,他侧身为来人让出位置,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漂亮话的时候,他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宋砚聿。

“先生......”他找了一晚上的人,现在竟然碰上了,他们很久没见了,段灼不着痕迹的往前挪了挪,好让他们能挨近些。

段灼脸上的惊喜来不及收一收,他贴过来的时候更是高兴,嘴巴笑得都咧开了,宋砚聿注意到他口中那枚舌钉,眸色一暗,夹着段灼的舌头往外扯,宋砚聿突然肯主动触碰他,叫他很是惊喜,不知所以的小狗表现的也很配合。

宋砚聿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舌头,右手去旋下那枚钢钉,察觉主人意图的小狗完全傻了,他想要逃开,想要求饶。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不出话,更不敢躲。

一秒天上一秒地下,段灼还没消化掉遇到宋砚聿的惊喜,现在就正在体会宋砚聿的狠心,红透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看向宋砚聿,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他一句话都没说,却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

宋砚聿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在乎更不关心,利落的动作下是更坚定的决心。

三圈就能拧下。

段灼能感受到饰品从他身体上离去的整个过程,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没有一刻敢取下来过,而就在今天,被宋砚聿亲手摘掉了,他心痛不已,千百把刀子在割他的肉。

可他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还沾着口水的钉子被宋砚聿一把扔进楼下的草丛里,段灼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不是你的了。”

残忍的宣判,比铡刀更锋利。

段灼哭着说不出话。

宋砚聿像是被他打扰了兴致,从来到走,只是拿走并扔掉了他的舌钉。

独留段灼一个人继续站在露台,天气好像忽然变冷了,段灼想。

离开前,他还是偷偷跑到了草丛里去寻找,晚上的光线太暗,他又不敢打手电,怕被宋砚聿发现,只好蹲下来用手摸索,可草丛里什么都有可能出现,钉子又太小,段灼来回地寻找,掌心被植物的尖刺划伤了好几处,鲜血直流,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

摸了快一个小时,他还是没能找到半个部件,一双手被割的伤痕累累,血流的到处都是,鲜红的一双手,连掌纹都快看不到了,精神支柱轰然倒塌,他双膝跪地,崩溃地将脸埋在臂弯偷偷哭泣。

找不到了,他再也找不到了。

宋砚聿送他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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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字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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