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诡异，仅仅看眼睛的话，秦闲又觉得，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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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明的话颇具冲击力，从休息室里换完衣服出来以后秦闲一直忍不住地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一遍又一遍。

王锦明越是劝他不要在意他就越是在意，甚至是好几年不见的那点执拗劲都悄悄地萌芽了，以至于他突然有种想把这份工作做到极致完美的冲动。

由于想这件事太过于专注，秦闲晚上躺在员工宿舍的床位上都难以安眠。王锦明似乎是十分信任狐狸并且嘱咐了他什么，特意把他和秦闲分在一块居住。狐狸也没在意，甚至还笑呵呵地帮秦闲搬行李。约摸凌晨的时候狐狸起了个夜，秦闲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莫名幻想到了王锦明‍‎调‌‎‌‍教‍‎‍‎‌狐狸的场面。

尺度越想越大，秦闲打了个哆嗦，急忙收回自己野马一样的思绪。恰好这时狐狸也回来了，秦闲赶紧闭眼强迫自己乖乖睡觉。

第二天秦闲自然是无精打采，穿上制服出门的时候面具都忘了带，还是狐狸提醒了他。

“怎么了，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狐狸关切地走在秦闲身边，调笑道，“难怪老板叫你小朋友，是这么大还认床的吗？”

秦闲不好意思承认他昨晚是被自己脑补的春宫震撼到了，只好顺着狐狸的话含糊过去。甚至因为春宫的主角之一就是狐狸，导致他现在连狐狸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这样吧，如果中午人不多的话你就回去休息，到点了我叫你，怎么样？”

“……没关系没关系，一觉没睡好不碍事的。”秦闲一阵脸热，他怎么好意思说昨天自己工作期间摸鱼刚被老板抓了个正着。如果再不认真工作，他可真是对不起王锦明的好心收留了。

狐狸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秦闲还是趁着中午吃完饭人最少的时候眯了一会。狐狸也不揭穿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十分自然地叫秦闲起床。

下午也没什么事，秦闲偶尔跑跑腿，再把柜台擦一擦。狐狸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直到晚上客人忽然多起来的时候秦闲才再次看到他。

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秦闲还是细心地注意到了狐狸的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秦闲下意识地没有去追问，因为他觉得以他和狐狸目前的关系，乍一问还是有些冒昧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秦闲从冰柜里取了一瓶啤酒，悄悄递给了狐狸。

狐狸怔了一下，接过来笑着说：“谢谢。”

有秦闲在他面前挡着，狐狸偷偷摘下面具敷眼睛。完事后他一口气把啤酒闷干净，并且小小地打了个嗝。秦闲看他的时候他十分狡猾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没事人一样地把瓶子扔到垃圾桶里，朝秦闲伸手：“口香糖~”

秦闲没法，只好再去柜台上拿口香糖。拿到手里他迟疑了下，还是留下了十块钱。

狐狸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捧腹大笑：“宝贝，你可真傻。”

秦闲是有些不开心的，他好心照顾狐狸，最后反而被人笑傻。但他不善于发泄情绪，仅仅是抿了下嘴唇看向远处。

狐狸笑够了，拍拍秦闲的肩膀说：“柜台没人你还扔什么钱啊，直接拿就行了。”

“那和偷有什么区别。”秦闲的语气变得毫无起伏，证明他正在生气。

但是狐狸听不出来，仍然笑哈哈地说：“员工是可以免费拿的，老板才不会在乎这点小钱。”说着，他小跑到柜台把钱拿回来，献宝一样地捧到秦闲面前，“喏，拿着。下次要记住哦。”

虽然狐狸看起来情商低得吓人，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又能感受到他一举一动的真挚。秦闲最终泄了气，又好气又好笑地点头：“好。”

晚上十点一般是人最多的时候，秦闲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记录客人的点单并且送酒。他注意到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一个人来的也有，但是极少。

就在他全神贯注听客人点单的时候，远处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秦闲还没来得及转头胳膊就被狐狸紧紧拉住，他身不由己地跟着狐狸跑起来。他又惊又怒，准备先和顾客道歉再找狐狸算账,结果他发现他的顾客居然也站起来准备去看热闹。

秦闲：……

“快点快点，不然就看不到了。”狐狸个子小一些，秦闲也不壮，两个人轻松挤过人堆到了前排。

骚乱的源头是王锦明和一个少年，周围太嘈杂，秦闲只看到少年嘴唇蠕动，似乎是说了什么。

然后他跪了下来。

秦闲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在王锦明身前跪下，俯身亲吻的动作堪称虔诚。

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动并且投向目光。

秦闲一下就想到了老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顿时浑身不舒服起来。他碰了碰狐狸，低声说：“好多人在看他，他……他就不会觉得丢人吗？”

狐狸正看得津津有味，这会正兴奋着。听到秦闲的疑问，他忍不住笑出声：“这就是你不明白了。奴隶眼里只会有主人，至于别人怎么想，根本不在这场游戏的考虑范围之内。”

王锦明从始至终都没有低头，仅仅是在看到秦闲和狐狸的时候变了脸色。他的目光太过于凌厉，那一瞬间秦闲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偷，而王锦明则是负责抓捕他的警察。这样的联想让秦闲无端地产生了恐惧，他反射性地朝后退了一步。

“滚出去。”秦闲听到王锦明这么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少年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含混地说着什么，但是很快就被保安拖了出去。

闹剧就这样平息下去，但是狐狸仍然在喋喋不休：“你别怕，也甭往心里去，这种事在我们这不算是常有的。”狐狸边走边唏嘘，“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这么不给奴隶面子。也是，迷恋老板的人实在太多了，偶尔出两个奇葩不奇怪。嗯，这也是侧面反应了咱们老板‍‎调‌‎‌‍教‍‎‍‎‌技术高超嘛……”

“你……”秦闲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才能继续说下去，“你也被他‍‎调‌‎‌‍教‍‎‍‎‌过吗？”

狐狸一下停住了，他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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