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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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办公室里挂钟的指针又转了一圈，秦闲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姿势，默默收回目光转而盯着地毯发呆。

王锦明的这间办公室秦闲并不陌生，只是半小时前王锦明把他带进来扔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就导致秦闲也不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而王锦明又希望他做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秦闲的手机就在兜里，可是他完全不想拿出来看。他好像和自己杠上了一样，执着于去猜王锦明的想法。

“训练专注的最佳时间是人好奇心旺盛的时候，我猜你已经过了这个时间。”

突如其来的声音结结实实地吓了秦闲一跳，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又被压着肩膀坐回沙发上。

“在想什么？”

秦闲的心脏飞快地跳动，脱口而出道：“想你。”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王锦明眨了眨眼，失笑道：“是吗。”

“……不是，是想你是怎么想的。”斟酌了一下词句，秦闲解释道，“你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也很讲信用。我是觉得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还一句话不说让我等了半个小时，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还行，你这小孩还不怎么笨。”王锦明摸了摸秦闲的头发，“我收回你没有好奇心的前言，还以为你每天呆呆傻傻的，真的心里一点事都不装。”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说我傻。”秦闲强忍摇头甩开脑袋上那只手的欲望，“其实我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也不想做。”

“这么厉害啊。”王锦明毫无感情地感叹，“手机带着的？”

“嗯，在我兜里。”

“怎么不玩？”

“……不想玩。”

“现在没有玩手机这个习惯的小孩可不多。”

“你带我来这里，应该是想要证实什么。”秦闲的眉头皱在一起，“虽然我猜不到，但这大概类似于一种考验？如果我坐在这里旁若无人地玩手机，你大概会生气吧。”

王锦明这下是真的对秦闲起了兴趣：“你说得没错，如果你今天坐在这里玩半个小时的手机，我明天就会让你滚蛋。”

“所以说，今天的考验是什么？”

“考你的真诚。”王锦明拍了拍手，“恭喜通过，小朋友。”

他越过秦闲走向办公桌，期间秦闲的视线一直紧紧跟着，直到他打印出两份文件，他才抬眼和秦闲对视。

“用这种眼神看我？”王锦明语气中满是玩味。

在王锦明的眼睛里，秦闲看到了更多让他心慌的东西，他急忙收回视线：“……他们都是这样看的。”

“他们是谁们？”

“……客人们。”

王锦明轻声嗤笑：“别看到什么都学。”

秦闲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想要做好，就要好好学习。”

“不用学他们，你该会的我会亲手教你。”王锦明淡淡道，“我会教你你适合的，比你盯着他们看着学有用得多。”他摇摇头，“你是我带过年龄最小的一个，又涉世未深。说实话，我也没什么把握不把你带坏啊。”

“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秦闲梗着脖子回呛道。他很讨厌王锦明总用长辈的语气和他对话，明明其实没差多少辈分。但王锦明的语气总会让他想到老家那些总用辈分压着他的亲戚，让他本能地厌恶。

这和小朋友斗嘴没什么两样。王锦明一笑而过，把刚打印的文件其中一份递给秦闲：“那么，还请你这位‘成年人’仔细阅读这份协定，然后决定要不要签字？”

“协定……这是什么？”

“是这场游戏的‘未成年保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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